話語落下，程佳佳連半句話都沒有再說，氣衝衝地甩開身旁的丫鬟，轉身就往外走。
原本以為，會有人阻止於她。
但……
沒有任何人阻攔她，甚至連一句說和的話語都沒有，每一個人都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而嘲諷，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程佳佳當然不會覺得，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會是她的錯誤，相反的，她就是覺得這些人就是覺得柳玲瓏和程府之間的割裂與她們無關而已。
殊不知，等到她程佳佳和陳月芙徹底離開柳府之後，柳府內的宴會才真正的熱鬧起來，而宴會的現場，更是其樂融融！
……
另外一邊。
程佳佳本意是想著在柳府找回點麵子，但沒有想到，在柳府的宴會當中，麵子裏子都徹底丟盡了。
尤其是看著陳月芙居然還想著和她同坐一輛馬車時，她再也沒有任何的按捺，冷冷道：“給我滾下去！”
“你！”
陳月芙本來就因為在柳府裏麵的遭遇而感到心生不滿，如今程佳佳更是連半點麵子都不給她，讓陳月芙臉色唰的一下變的格外難看。
她看著程佳佳。
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馬車簾子已經倏然放下，而馬車也完全沒有理會她，直接甩起鞭子往前方走！
陳月芙臉色倏然變的格外難看。
她死死地盯著程佳佳離去的背影，眼神當中帶著一絲陰冷！
程佳佳！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給她陳月芙留一點麵子！甚至到這個時候，也仍舊是把她陳月芙扔到一邊！
這樣的合作夥伴……
不，她算的上合作夥伴嗎？
根本什麽都不是！
陳月芙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用力地攥緊，指甲都快掐進肉裏，神色之間滿是陰冷！
……
程佳佳離開後，第一時間返回程府。
“爹！”
就在程佳佳回到堂屋的第一時間，看到程老爺時，頓時一臉委屈！
程老爺看著忽然回來的程佳佳，眼中帶著驚訝地看著程佳佳：“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不是在柳府參加宴會嗎，怎麽……”
話語未落，程佳佳就已經控製不住地怒吼出聲，眼中帶著委屈：“還什麽柳府！那個柳玲瓏請我過去，根本就是侮辱我！”
“什麽意思？”
程老爺滿臉不解，再看著程佳佳時，眼裏帶著一絲疑惑：“什麽叫做她讓你過去，就是侮辱你？她做了什麽？”
程佳佳一聽，當即就像是吐苦水一樣，將剛才的事情一一地說了出來，卻是添油加醋，完全不按照真正的事實來說明！
說到最後麵，程佳佳更是怒而憤起，咬牙切齒道：“她居然要和我們程府斷絕所有幹係！她以為她們柳府真的能夠在北疆站穩腳跟……”
嗎？
話還沒有說完，麵前的程老爺已經麵色大變，厲聲喝止程佳佳：“你說什麽？柳府要和我們徹底斷開關係？！”
“爹……”
程佳佳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認真又嚴肅的程老爺，臉色微微一僵，有些不解地看著程老爺：“怎麽了？”
問到這裏，程佳佳眼裏帶著一絲怒意：“就柳府那邊的情況，它哪裏比的上咱們程府！！現在柳玲瓏竟然代表著柳府和我們斷絕關係，肯定是有著柳府老爺的授意的！在這種情況下，咱們就沒有必要再給他們任何的麵子了！”
砰！
桌麵猛然被拍的很響。
程佳佳都被嚇了一跳，錯愕又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程老爺，臉色發白：“爹，你，你怎麽生這麽大的氣？”
“我看你是要把我氣死才罷休！”不曾想，程老爺卻是直接衝著程佳佳怒吼出聲：“你知道家裏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情況嗎，你就瞎胡來！”
“和柳府斷裂？”
“我讓你過去，是讓你和柳府打好關係的！哪曾想你這人倒是好的很，直接和柳府徹底斷清了關係！”
“你這是嫌著家裏現在的情況還不夠亂啊！”
“爹……”
程佳佳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臉色微微一變，神色之間都帶著不安：“您，您什麽意思……”
“還什麽意思！”
程老爺這下也不忍讓了，痛呼一聲：“自從李大人下位之後，咱們程府的情況可謂是一日不如一日！”
“你這整日裏都在想著你怎樣才能夠在別人的麵前大放異彩，你就沒有想過咱們整個程府如今的情況嗎？”
“要是能夠和柳府徹底結盟，那於我們而言確實是一件有利無弊的好事兒！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啊！”
“爹！你胡說什麽啊！”程佳佳臉色慘白，眼中帶著驚恐：“什麽叫做和柳府結盟是好事啊！我們現在哪裏需要用得著柳府！我們程府自己不是有能力嗎？！”
縱然在程老爺的話語當中，程佳佳已經想到了某些極其不好的事情！但是，事到如今，她也仍舊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畢竟，要是她們程府真的落到這種地步，那於他們而言，無疑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往後可能真的想爬起來都難！
程老爺這回已經懶得和程佳佳繼續往下說了，畢竟不管多說些什麽，如今的事情幾乎都已經成為定局。
他還能怎麽說呢？
可是整件事情，真的能怪到程佳佳的身上嗎？
不能！
因為，在臨去之前，程老爺自己還想著要拿捏著自己的姿態，在這些事情上，千萬不能夠讓自己留下其它的問題了！
最起碼的，和柳府結盟起來，也必須得是他們程府徹底掌握主動權！但，程老爺真的沒有想到，一個不小心，事情居然就發展到如今這種地步了！
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卻也讓人覺得心頭格外憎恨又帶著痛苦！
他微抿著唇，佝僂著腰往一邊走。
“爹！”
程佳佳這回兒是徹底怕了，上前伸手一把撈住程老爺的手，眼裏帶著恐懼：“不是，在這些事情上，你，你不能把這些事情處理一下嗎？”
“我們還有機會的啊！”
“我們不能就這麽放棄了！”
要是就這麽放棄，她們程府就徹底完了啊！
程老爺頓住腳步，再回頭看向程佳佳時，眼裏帶著濃重的痛苦：“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讓你和一個鄉紳的女兒交好？”
“無非就是因為那個鄉紳能夠給咱們程府提供一定的金錢資助！可以讓咱們能夠更好地完成接下來的事情。”
“可是現在，我都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你覺得……那個鄉紳會連半點的問題都意識不到嗎？”
“他就算和咱們程府繼續合作下去，也斷然不會像之前一樣，凡事都被咱們這些人壓了一頭的，他們會喜歡自己做主！”
“不管是你，還是你爹我，從來都不是向別人服軟低頭的人，更何況對方隻是一個鄉紳，能夠提供的幫助也不過如此！”
“所以啊……”
程老爺眼中帶著一絲蒼涼，又帶著一些嘲諷：“咱們程家啊，算是徹底落敗咯！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何必多說呢！”
“做好自己吧。”
“把自己的鋒芒稍微收一收，把之前闖下的禍事都給處理好，免的別人因此而找到咱們的頭上，讓咱們連個安寧的日子都沒有……”
中年男人帶著薄涼，又帶著絲絲痛苦的聲音似乎在這時隨著風飄散，格外的小，又帶著一絲無奈……
向來心高氣傲的程佳佳也終於意識到，在這些事情裏麵所發生的一切，可能造就而成的後果，有些頹敗地，坐在一邊！滿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