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琅眉頭輕擰。

雖說秦大一家將人處理了,要的就是那樣一個玉佩,但誰也不知道這裏麵飽含著的後續事情,會造成怎樣的結果。

如今聽到秦峰的話,她一下就想到了“這件事情並不簡單”裏麵,可能還夾雜著一些並不普通的可能性。

“不用擔心。”

秦峰很明白蘇琳琅,又如何不明白在這種情況之下,蘇琳琅心中猜想著的事情,伸手輕輕地撫拍著蘇琳琅的背部。

他淺聲道:“我知道你這會兒心裏指定很擔心,但這件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你不用擔心著,也不會讓它影響到咱們村裏的。”

“好。”

事到如今,蘇琳琅知道說再多都已經無用了,也隻能先將自己的心情放寬下來,接下來的一切,等秦峰處理好就行。

眼看著秦峰離開,蘇琳琅的心底隱隱生出些許不安。

秦溪也在一側。

她到底是個女子,心腸方麵軟,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到現在才勉強消化,眼眶也是紅紅的,看向蘇琳琅,再看著秦峰離開的背影,心頭的不安一下擴大。

她下意識地開口:“琳琅,是不是會發生什麽事情?為什麽殷先生離開要帶走玉玨和寶玥?還有……”

這一切的事情,算起來都是那樣的可怖,讓人心裏不得不懷疑起其它的事情來。

蘇琳琅心裏也並不平靜。

但聽到秦溪的詢問,也是安撫著:“放心吧!不管是怎樣的事情,你哥都會處理好的,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總的來說,是不會害了咱們的。”

“嗯……”

……

另外一邊。

秦峰前往殷立霖的住處。

一進門,就看到坐在位置上,正在等他過來的殷立霖、秦玉玨還有秦寶玥,神思微微一凜,這才道:“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

“想必你也是發現了,這次秦家二老被謀害的事情,應該是沒有表麵那樣簡單的。”說到這裏,殷立霖看向秦峰。

秦峰眉頭一蹙:“確實是不簡單!整個謀殺過程,都是有跡可循的,先是下了蒙汗藥,讓他們熟睡,再到用刀對他們下手,到撤離,實在是過於順利了,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後幫著他們一般!”

哪怕秦寶玥和秦玉玨都在這裏,秦峰仍舊是該說就說,沒有任何的猶豫!畢竟——這些事情秦玉玨和秦寶玥總是要遇見的。

如今知道,總比往後再知道要來得好。

殷立霖點了點頭:“我也是覺得這件事情過於蹊蹺了,另外,你回來不久前,我曾經注意到有人形跡可疑地出現,讓人去調查過後,也隻是調查到一點的蛛絲馬跡。”

說到這裏,殷立霖神情之間都帶著些許的薄涼,剩下的都是嚴謹:“那點蛛絲馬跡,都已經指向京城!”

京城內,能夠對他們下手的,想必是已經往這邊調查到了,若是到時有所影響,興華村就會成為第一個被針對的地方。

秦峰眸色一下冷了下來:“沒想到他們的手伸的還真長!連這裏都已經伸過來,都已經想到!怕是真的要進行了吧!”

如此說著,殷立霖點了點頭:“極有可能……否則,你也是知道的,先前都隱藏的好好的,如今這般,怕是已經避無可避了。”

“我的意思是……”

殷立霖話語一頓,再看向秦玉玨和秦寶玥時,還是直接把話說出:“把兩個孩子送回京城吧!有他們護著,總是要比在這裏好一些的!”

“留他們在這裏,確實也可以,但是,如今都已經被注意到,有人若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那整個興華村的人,怕是都因此而丟命。”

“若是將他們送回去,以興華村養育他們兩個有恩的情況下,對那些暗地裏的人來說,要對興華村的人下手,也是投鼠忌器。”

“你覺得呢。”

秦峰雖然已經知道殷立霖喊他過來商量事情,怕是就因為如此事情,如今聽到,心裏竟是說不清究竟是何種滋味了。

他微抿著唇,沒有立即說話。

“他們到底不是興華村的人。”殷立霖明白秦峰心中所想,卻是搖了搖頭,歎氣道:“終究是要回到那個地方的。”

“廝殺,還是到後麵能不能在優勝劣汰的環境中生活下來,也端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也沒有人能夠護得住他們一輩子。”

秦峰如何不知?

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他還是覺得決定有點難以表明。

秦玉玨和秦寶玥都聽得清楚,對於他們的意思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並沒有多少的猶豫,秦玉玨站了出來。

“爹,送我回去吧。”

秦玉玨話語一出,殷立霖和秦峰、秦寶玥都看向他。

秦寶玥有些擔心:“哥哥……”

“別怕。”

秦玉玨安撫秦寶玥一句,很認真地道:“事情已經不是可以逃避的時候了,必須正麵交鋒!我作為一個男孩子,總是要麵對這些權利糾紛的!他們的主要目標,其實還是我!”

“但是,寶玥是個女孩子,沒有那麽多講究,但放在興華村裏,也確實會引來危險!所以,把我送回去,讓寶玥跟著你們到北疆去,是最保守又方便的解決辦法了!”

秦玉玨早已經開始學習權謀方麵的籠統學習,所以隻是聽著秦峰和殷立霖的幾句話,就已經明白現在發生的事情已經是避無可避。

他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退縮。

秦寶玥卻是搖了搖頭:“不要,我想要和哥哥一起麵對……”

“不行。”

秦玉玨一字一句地拒絕:“我知道你回去也能夠幫我,但是寶玥,你回去還是會拖我後腿的,不能這樣。”

“再說,若是你真的也跟著出了事情,到時候琳琅姑姑她們肯定會很傷心的!我們不能這樣自私!”

“聽話。”

秦寶玥張了張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聽出來了,哥哥這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選擇。

殷立霖也是聽出來,一時間有些無奈,淺聲道:“我說,你這對自己也太沒有信心了吧?還沒回去呢,你就覺得會出問題了?”

秦玉玨卻格外認真,一字一句道:“皇權之爭,從來都是殘酷而現實的,能夠活下來,是勝利者也是失敗者!”

“若是不能活下來,也是一個失敗者,卻也是再正常不過的結果。”

“我不過是做好最壞的可能,當然,我也會認真地去對待!爭取到最後,勝利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