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張歡！你個不孝子，還有心思在這給我安心地用膳！”程氏雙手叉腰,怒目而視,後邊跟著一群小羅羅，都偷偷得瞟著張歡。
張歡見自己的娘突然出現在京城的家中,還一副自己犯了大錯的樣子,忙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張真，張真見老哥看向他急忙把眼睛瞟開,去看邊上的椅子,一副你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娘,您怎麽來了？這家裏的生意誰照顧著呀？”張歡緩過來後急忙站了起來,程氏一直是個有話直說的人，也一直很重視家裏的生意，這次來定是有什麽大事，不然不會趕過來。
程氏那個恨呀，這孫子都快沒著落了哪裏還顧得了家裏的生意啊，也不管邊上有什麽人，直接就說道：“張歡
！你給我對著你爹的靈位發誓，老實給我回答問題。”
張歡看了看後麵那群小羅羅，一個個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讓張歡也慌了神，這到底唱的是哪出。
“娘，到底什麽事兒？您直接問就是了，怎麽害要對著爹發誓呢。”
“哪那麽多廢話，讓你發誓你就發誓。”程氏的臉色更臭了。
張歡沒法子，隻能伸出兩個手指指著頭頂說道：“我以我爹在天之靈發誓，老老實實回答娘的問題，若有半句假話，全憑娘處置。”說完放下手指一臉真誠地看著程氏，以此表現自己的真誠。
“恩，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男人？”程氏順了順氣緊張得才說道。
“啊？男人？什麽？”張歡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娘怎麽會問這樣無厘頭的問題。
“我問你是不是有龍陽之癖！”程氏加重了語氣，把邊上的小林和管家都聽的一愣一愣的，這夫人大老遠的到京城居然問出這麽雷人的問題，不吃驚才怪了。
“怎麽可能！當然沒有！”吃驚過後張歡急忙否認道，這都什麽和什麽，怎麽突然說他喜歡男人了，娘怎麽會聽信樣的謠言，誰的嘴這麽碎一直從京城傳到了他娘的耳朵裏。
聽到大兒子堅定的否認，程氏懸著的心也有一點點動搖了，不過她還是不依不饒地問道：“真兒說他看到你和一個男人在書房摟摟抱抱了，你怎麽說！”
“真兒？男人？摟摟抱抱？”這信息量有些大，張歡有些反應不過來，朝著張真望去，張真見屋裏人的矛頭直指向他就急忙躲到了淼兒身後去了，可淼兒明明就比他小比他矮，一眼就到了。
“你給我出來！躲什麽躲！”張歡過去把張真拖了出來，這都說的什麽和什麽，讓張歡一頭霧水，也讓他鬱悶的不行。
“你倒是給我說說，我什麽時候和男人摟摟抱抱了，我怎麽都不知道！”揪著張真的耳朵，張歡一臉怒氣。
“我……我是看到了嘛，哥，疼疼疼，你輕點
！你們在書房，我在窗戶的影子上看到的，我可沒有亂說哦娘，我親眼看到的。”說完逃離張歡的魔爪躲到了程氏的後麵。
“歡兒，真的沒有？難道是真兒看錯了？”程氏見張歡完全不承認心已經偏向了他，她心裏絕對希望張真說的是假的。
“怎麽可能啊娘，我是個正常男人！一直沒娶妻隻是因為生意還不穩定，不想媳婦跟著我東奔西跑的。”
“那，那你可有意中人了？”
“有，是我生意上朋友的女兒，我打算今年回去就跟您說的，您怎麽就等不及了呢。”張歡有些委屈，怎麽就被說成是有龍陽之癖的人了，還大老遠的跑來質問。
程氏長長地舒了口氣，懸著的心也算是落地了，可怒火也開始燃燒了起來，張真見這氣氛不對，忙輕手輕腳地往後退。
“張真！！！你給我站住，老娘為了你這麽一句話擔心了多久你知道嗎！”程氏吼道。
張真撒腿就跑，這讓程氏逮著一頓打定是少不了的，自己怎麽就這麽倒黴，明明看到了呀，娘怎麽就信大哥不信我啊！“淼兒救我！”
“大表哥，大姨，定是影子重疊了才使得張真看岔了吧，你們也就別怪他了，這不正好一家人團聚些日子，也提早知道了大哥的喜事，高興才是。”淼兒覺得以大姨的性子張真定是會被爆揍的，幫他一次也無妨。
張真出門後躲在家門口不敢進去，他小時候就常常被程氏追著打，那狠勁讓張真一直覺得自己不是程氏親生的。
從大悲到大喜，程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來趟京城提早知道了歡兒的喜事兒也算是賺了，程氏也沒力氣和張真較真了。
“進去吧，你娘不和你計較了。”淼兒知道張真定是躲在門口等消息的，這報信的小斯居然還是淼兒自己。
“真的？我娘那臭脾氣這麽快就消了？”張真有些不信，以往程氏的氣定是要生個三天才會消的。
“你想在這呆著也沒人拖你進去。”淼兒說完就走了。
待淼兒走遠，小林子端著飯菜就出來了，她本想出門找張真的，想他剛回來定是餓了的，想不到張真就在門口，隻是這個淼兒怎麽就這麽了解她的小少爺，一個表小姐而已，怎麽就用這語氣和她的少爺說話，真是令人厭惡
。
“小少爺，小林給你拿晚膳來了，快到後院來吃吧，沒人看到的。”小林揚了揚手裏的籃子。
“哎……還在小林懂我，可把我餓壞了。再說了，我本來就沒亂說啊，是看到了，就上次，小林你不是也在旁邊的，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張真記得當時小林也見到了。
“沒有啊，小少爺你說的什麽時候？我怎麽不記得有什麽。”
“就是上次晚上我和你從外邊玩回來有些晚了，偷偷經過大哥屋子的時候，有兩個男人在屋裏摟摟抱抱的。”張真急了，這明明一塊看到的人怎麽說沒見著。
“沒有啊，我就在小少爺後麵，裏麵是有兩個人，可沒摟摟抱抱啊。小林怎麽沒看到。”小林一臉迷茫，她確實沒看到，她的角度看到的影像和張真看到的是不同的。
“啊？難道真是我看錯了？”張真也糊塗了，不過沒有更好，省的娘一直念叨，自從程氏懷疑大哥喜歡男人後就一直和張真說快些找個姑娘，說淼兒就不錯，張真耳朵都聽出繭了。
“那晚小少爺喝了些桂花酒，定是醉了的。”小林記得那晚出去玩的時候去偷偷喝了些桂花酒，那味道至今難忘，香香甜甜的，可口的很。
“少爺別想了，先吃些東西吧，你不是說餓了的。”小林把菜都拿了出來，二人躲在後院跟做賊似得，“少爺，你說夫人會不會因為今兒的事兒不喜歡我？會不會把我趕走啊？”
張真停下扒菜的筷子看了小林一眼，說道：“怎麽可能，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娘看起來凶的點，心還是很好的，就是說的那個什麽刀什麽心的。”
“是刀子嘴豆腐心，少爺。”小林接話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到嘴邊的話一下子給忘記了，還有飯不？再給我去弄碗來，還是小林燒的菜好吃。”張真把空碗遞給小林。
小林開心地接過碗，少爺說喜歡她燒的菜，這對小林來說是最開心的事兒了
。
“有有有，少爺要一鍋都有。”
“你當我是豬啊，快，去盛飯。”待小林走遠，張真拿起筷子又嚐了一口紅燒鯉魚，說道，“還是小姨燒的好吃，哎……”
飯廳裏，一桌子人都坐下吃飯，也熱鬧的很，曲樂也大咧地留了下來，吃飯的時候也毫不客氣，該怎麽吃就怎麽吃，程氏心情大好，不停地給邊上的孩子夾菜。
“大姨，您自個兒吃那，從我家到京城您一路上都沒吃什麽，看您都瘦了好幾斤了。”程氏確實瘦了，是餓的，也是擔心的。
“沒事，大姨心裏高興，估摸著明年就能抱孫子了，大姨還真沒如此想抱孫子過。”程氏美美地想著孫子在懷裏的畫麵，想想都覺得美滋滋的。
“恩恩，大嫂到時定會三年給您抱兩的，您先把飯吃了。”淼兒在邊上哄道，這小孩子有什麽好的，又吵又不能講道理，淼兒不懂那種感覺，沒有生過孩子的人是永遠不會懂擁有孩子的幸福感的。
“淼兒這話我愛聽，歡兒啊，你說咱提早把你的婚事給辦了怎麽樣？”程氏已經等不到年底了，這越快越好，恨不得明天就把婚事給辦了。
“啊？這……”張歡有些說不出話了。
“那是哪家的姑娘？趕明兒娘就讓媒婆給說媒去，和她爹娘商量商量，把日子給定下來。”
張真被程氏的心急搞的有些無措了，程氏之前一直是不怎麽管他這方麵的事情的，真是變的太快。
“娘，這明兒我陪您去趟吧，沒這麽急的吧？”
“急，怎麽不急了，我孫子可是急著想讓我抱呢，哈哈哈哈哈哈。”程氏想抱孫子已經有些入魔了。
淼兒在邊上打了個寒顫，這若是十八歲嫁人，是不是馬上就要被逼著生娃娃了，可這兒的女人大多十六就婚嫁了，進門第三年還不生孩子那丈夫就要納妾了，這都是讓淼兒不能接受的。在淼兒看來十六歲十八歲那還是個高中生啊，怎麽就去生孩子了，若生不出還要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這更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