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二百五十章 照顧病號
紅糖、生薑、蔥白、水和紅糖熬煮成一碗熱騰騰的薑湯，由張嬸端到了書房。
“來，一口氣別換趁熱喝了。”張嬸頗喜歡這個大個子男軍官，覺得他的身上有一種城裏孩子少有的淳樸和正直。她猜，他的出身可能並不太好所以才惹得夫人那麽生氣，思及此，憐惜之心不由得更濃。
陳慕楓被姚曉璟攙扶著坐起，一口氣喝完了薑湯，頗為動容地說：“謝謝，張嬸。”
“客氣啥。。。這薑湯又不費事效果還好。你喝了它，捂著被子睡一覺保準明早就好了。”張嬸無心的話語讓姚曉璟和姚致遠互相對視了一小會兒。
陳慕楓扶著搖椅的把手想起來：“我得回去。。。時間不早了，要再不走等會沒有車了。”雖然頭暈無力，可是出色的身體素質讓他回到部隊宿舍應該沒有問題。
“行了。。。。好好給我躺著！”姚致遠按住他給女兒使了個眼色：“曉璟，去拿床被子來。。照顧慕楓盡量睡一覺。。我去看看你媽媽。”
“哦。。。好。”姚曉璟快速奔出去，跑到二樓她的**扯了條被子送到了樓下書房。姚致遠已經回臥室找遲玉燕去了，書房裏靜悄悄的，隻有陳慕楓靜靜地躺在椅子上。
這一幕，忽然讓她的心感覺到一絲疼痛。
眼前仿佛出現了他每一次生病的時候，都像現在一樣孤獨的躺著無人關心的情景。。
“曉璟。。。。”他看到立在門口怔怔發呆的她，不禁輕聲呼喚。。
“噯。。。。來了。”她擠出一絲微笑，把手裏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蓋在他的身上，圍緊，隻露出一顆留著寸發的腦袋和一雙惑人心跳的深邃黑眸。。。
“嗤。。。。。。。。”陳慕楓被嚴嚴實實包裹成一枚粽子，姚曉璟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由得嗬嗬輕聲笑了。。。
她點著他的鼻子揶揄道：“你真有本事啊。。。陳慕楓！第一次來老丈人家求婚，就演了一出驚心記。”
他的眼裏透出一股子笑意，夾雜著一點點委屈，沉聲說：“也不知道都是為了誰。。”
“啊。。。哈。。。你還敢說。。”姚曉璟擰著他高挺的鼻尖，把旁邊的水杯還有藥片拿了過來。
“還要吃藥？”他的表情實在是和少校的身份不匹配。
“你說呢？”姚曉璟用手捏住他的下頜，把藥片倒進他的口中，然後喂水。。把他放倒在後麵加的枕頭上，她調暗了台燈。。
“曉璟。。。。。”
“嗯？”
“我不是在做夢吧。。”
“是啊。。。就是在做夢。。。”連她在這一刻，也有了做夢的感覺。。
椅子上傳來了他低沉悅耳的笑聲。。
然後就是短暫的沉寂。。
“曉璟。。。。等阿姨接受我，咱們就領證吧。”
“唔。。。。”她低低地應了聲。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痛快的答應他，想想可能還是心之所向的緣故，隻要是牽扯到他陳慕楓的人和事，不論是6年前，還是6年後她都沒有能力抗拒。。。
他重重地吸氣。。。呼氣。。。然後喜不自禁地要求：“曉璟。。。能不能從現在開始喊我慕楓。。”他喟歎道：“好久沒有聽到了。。。。曉璟，我可真想啊，想得都快瘋了。。。”想得他心尖都在發顫，鈴蘭花似的唇瓣，香氣馥鬱的柔軟，他覺得像是跳進了火爐子裏，渾身上下都向外冒著熱意。。
等待的時間裏，他的意識漸漸變得混沌不清，眼皮像是互相打架的兄弟，幾乎要黏在一起，一決勝負。。。
特種訓練的本能，讓他竭力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囁嚅著輕喚：“曉璟。。。。。。”
朦朦朧朧的意識，他感受到了額頭上的一陣清涼。。
是誰在他的耳邊低聲嘟噥，他努力地睜開眼睛想看看她的模樣。。。可是席卷而來的困意，卻漸漸把他帶進了深沉的睡眠。。。
“慕楓。。。。。。。”闔上眼睛的那一瞬間，他隱約聽到了熟悉到骨子裏的呼喚。。
心裏驀然變得甜美和滿足。。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卸下了全部的武裝，在她的撫慰下，安然入眠。。。
姚曉璟望著幽暗的燈光下微微露出笑容的睡顏，胸中湧起酸澀的滋味。些微的疼痛，夾雜著深深的憐惜讓她忍不住用嘴唇碰了碰他黑睫濃密的眼睛。。
他的睫毛輕眨，像是懂得她此刻的心思。。
低下頭，額頭頂著他的熱燙，低聲喃喃：“慕楓。。。。睡吧。。。從此後，你不再是一個人。。。”
你有了我，我也有了你。。
我們永遠在一起，不分開了。。
姚家夫婦的臥室。
姚致遠坐在床邊，看著麵朝裏兀自還在生悶氣的妻子，無奈的歎息。。
“玉燕。。。。你也看到了，他們的感情不是一般的那種隨隨便便就可以拆散的。6年了，6年了他們還能互相等待，最終轉到一起，你還有什麽想不通的呢？”
遲玉燕的肩膀一聳一聳的，顯然是在哭。
姚致遠明白她心裏不好受，想到她這些年來的擔心和固執也是為了曉璟著想，不禁心一軟，挨著妻子躺下，把她攬進了懷裏。。
遲玉燕掙紮了兩下沒掙開，索性拽著他胸前的衣服哭得更傷心了。。
“我是為了曉璟好。。。你呢，你隻顧著那個孩子。。。你想沒想過他們結婚了，曉璟一人在北京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