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之,你這麽做是為了什麽。”林時傾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少年,他像之前剛出獄來看她時那樣穿了一身深色衣衫。
李炎之低著頭為她削蘋果,目光低沉,一句話也不說。
昨天他是騎著摩托車撞了偷偷換了林時傾吊威亞鋼絲線的那個小助理。
他是衝動了,但是他不後悔。
大不了再被關進牢裏,七年他都能熬過去,再多些時日也無妨。
隻要他別再出來的時候就得知林時傾受傷就好。
林時傾看著他不說話,紅了眼眶:“李炎之,我希望你過你自己的生活你明白嗎?”
後來那次他生日見過他以後,她的的確確三年沒有見李炎之了。
她也曾在熬不下去的時候想去監獄裏探望他,像以前一樣和他說說話,雖然大多數時間他總是聽著不說話,但是也足夠讓她放寬心。
無論過了多久,她總知道李炎之會包容她所有的情緒。
也隻有在李炎之麵前,她可以過的輕鬆一點。
就像多年前他拉著她奔跑在一片向日花田中,他騎著摩托帶著她奔馳在老城區的大街小巷裏。
他總是想著辦法讓她發泄出來所有的情緒。
怎麽現在他反倒糊塗起來了呢。
“你撞的那個小助理我讓淩靈賠錢給她家人了,這件事就私了了,你別再衝動了。”林時傾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消瘦的臉頰。
他的囂張少了。
“你聽我的話,出國避一避好嗎?等那個小助理康複出院了你想回來就回來好嗎?”
林時傾實在是怕。
怕李炎之再被他們抓起來,怕李炎之再被送進監獄裏受苦。
她更怕見不到這個他,讓她自己一個人像這七年一樣艱難的活著。
李炎之把削好的蘋果放在床頭櫃上的盤子上,這才抬眸看林時傾。
他的眼中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有些冷漠。
林時傾心裏一驚,三年未見她反而看不懂李炎之了。
看不懂他的情緒,摸不清他的性子。
“林時傾,我好不容易出來,好不容易見到你,我不想匆匆見上你一麵就這樣離開。”他的聲音比三年前最後一次見麵時低沉了些。
李炎之看著林時傾紅紅的眼眶,伸手擦掉她剛落下來的眼淚:“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做夢都想見你,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會不會還是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訓斥覺得委屈偷偷抹淚,會不會累的堅持不下去,會不會……不想我?”
“你是我拿命來疼惜的女孩子,別人憑什麽讓你受傷?”
林時傾正準備開口,卻被他堵了:“你可以大方不計前嫌,但是我會睚眥必報。”
李炎之低頭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細嫩的小手。
“我不想讓你受傷,你可以覺得生活很累很不公平,你可以消極一些,但是絕對不可以受傷。”
想起七年前她左肩那道血淋淋的傷口,李炎之心裏就後怕。
他的時傾從來沒有受過這麽嚴重的傷,他怕碰一下就會弄疼的女孩子,別人怎麽能弄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