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多少個日夜她隨著經紀人安娜出席應酬宴,每次都喝的醉醺醺的,若不是王景明每次都在她身邊陪著,她不知道掉進了多少次虎狼窩。

她羨慕王景瑜把雲葉箏保護的那麽好,不用四處應酬,不用迎合別人的臉色。

突然雲葉箏開口說話。

她說“時傾,對不起”。

林時傾微愣。

雲葉箏拿起茶幾上的一瓶酒往嘴裏灌了幾口,大大咧咧的抹了把嘴邊殘留的酒水:“高三那年元旦晚會,我把你找到的袖口給榮書璽時我說謊了。”

“我說那枚袖口是我找到的。”

許是趁著醉酒鼓起勇氣說出了當年一件小事的真相。

可她不知道的是,從一開始,她的時傾就知道了。

雲葉箏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一下對麵的林時傾,瞬間把目光轉開。

她不敢去看林時傾。

她有愧於林時傾。

林時傾垂眸,無比的淡定:“我知道。”

她知道,也看到了。

她看到雲葉箏的滿心歡喜,也看到了榮書璽臉上的溫柔笑意。

看到了他低頭親吻雲葉箏的嘴唇,帶著少年最純粹的喜歡。

雲葉箏抬頭看向她,有些震驚。

“我在休息室門口看到了。”林時傾輕描淡寫的說著。

她的語氣太輕,仿佛那天她的崩潰不曾發生過一樣。

“記得高二那年冬天班裏流行織圍巾嘛?”林時傾問。

“記得。”

“那年我也織了一條,打算元旦那天送給榮書璽。”

那天她也懷揣了少女的小心思,本想著偷偷覷一眼看看榮書璽的反應,沒想到根本就沒有送出去。

林時傾喝了幾口酒,繼續說:“元旦那天我看到你和他在學校的小花園裏,你送給他圍巾,他那副滿心歡喜的模樣我看了心裏著實難受。”

“後來啊,那條圍巾不知道躺在了那個垃圾場裏了。”

林時傾輕歎。

雲葉箏心裏一緊。

“時傾……”雲葉箏喚她的名字。

“我……我當年知道你喜歡他……”

雲葉箏低頭扯著自己的睡衣:“我當年確實有故意跟你搶過他。”

林時傾沒有說話,因為這件事本就是命中注定的安排。

就算雲葉箏當年不搶,她也知道最後的結局。

畢竟雲葉箏那麽光亮,那個時候看起來覺得她一跟頭發絲都會發光,榮書璽的目光怎麽會看向她?

這麽多年來,要是說林時傾不奢求榮書璽對自己的一點點心動,怕是她自己都不信。

可是奢求也沒用,後來幹脆也不會一直那麽的期待了。

“雲葉箏。”

林時傾心裏一橫,最後還是決定告訴她李炎之的事情。

也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有足夠的勇氣。

“記得高中時那幾個時不時堵你路,騷擾你的小混混嗎?”

“記得。”

“那幾個人我認識。”

“什麽?”雲葉箏看向林時傾,滿是不可思議。

她記得她的時傾幹幹淨淨的,學習也好,還被學校論壇稱為溫柔女神,她是無論如何也不信她的時傾會認識小混混。

“為首的那個寸頭,是我發小。”林時傾說起李炎之,眼中再次氤氳起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