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是天,身後是花。
太陽留下餘暉,天邊的雲燒成一團。
橙紅色,冷紫色混合在一塊,美極了。
這才是夏天傍晚應有的天空。
飛鳥掠過,雲朵變化多端。
兩個少年並肩而躺仰望天空。
也仰望未來。
“啊——”李炎之大喊一聲。
嚇得附近電線杆的電線上暫作小棲的飛鳥騰空而飛。
也嚇得身邊躺著的林時傾一顫。
“你瘋什麽?”林時傾側臉看向身邊的李炎之。
李炎之笑了笑:“你吼兩聲試試。”
林時傾搖頭:“我不要。”
“你試試嘛!”李炎之伸手撓她癢癢。
惹得林時傾一陣笑。
心情愉快。
“快點吼兩聲。”
林時傾慢慢的止住笑,猶豫了片刻,伸手放在嘴邊衝著寬廣的天際大喊:“我希望趕緊長大!”
“我想要離開這裏!”
“Shit!”
她長舒一口氣,感覺心裏壓抑許久的感覺隨著自己大喊而消失不見。
“啊——”
“趕緊長大吧!”林時傾又扯著嗓子吼兩聲,雙腳隨著雙手一起上下撲騰。
像個撒歡的小孩子。
“注意點,你穿著裙子呢。”李炎之說著,伸手按住林時傾兩條胡亂撲騰的小腿。
“這附近又沒有人。”
李炎之輕輕的笑:“我不是人啊?”
林時傾看向他,笑了笑:“你不是別人。”
僅這一句話,讓李炎之心跳加速起來。
僅這一句話,曖·昧到極致。
李炎之按在林時傾腿上的手有些不知所措,收回來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有些迷戀少女的身體。
但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他可以對任何人犯渾,唯獨不能對林時傾犯渾。
她還在上學。
李炎之突然壞笑一聲,收回手在林時傾臉上捏了一把。
“這句話不能亂說。”李炎之看向她。
眼中意味不明的光流竄。
他突然起身,嚇得身邊的林時傾警惕起來。
“我去方便一下。”李炎之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雜草屑,飛快的跑開了。
林時傾懸著的一顆心落下,重重的舒了口氣。
剛才李炎之的目光的確是嚇著她了。
李炎之算是半隻腳踏進社會的人了,隻要他想,隨時都可以犯渾。
林時傾再次癱在被她和李炎之壓平的那處向日葵田中。
慢慢的平複心情。
對於李炎之她是最了解不過的了。
初三那天他姑姑徹底不管他之後,他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聽說,前幾天他把戶口從他姑姑家移了出來。
李炎之現在算是徹底孤身一人了。
心裏免不了心疼他一些。
在這片破敗又肮髒的地方,他現如今是真的孤身一人了。
橫衝直撞的脾性,單槍匹馬的闖**。
他能活成什麽樣子,取決於他。
她是親眼看著他從家庭和睦,父母健在,從一夜之間,就剩下他一個人。
守著空****的房子,繼承一筆親戚們覷於許久的遺產。
李炎之的辛酸之處,怕是常人無法理解的。
“讓李炎之的一生順遂吧。”林時傾抬頭看著天邊掠過的飛鳥,長歎一聲。
讓李炎之的一生順遂吧。
讓李炎之的一生都無憂無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