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直至和林子軒的那場官司結束,林時傾當真再也沒見過王景明。
許是忙了,許是知道她此刻最需要的是自己一個人的安靜。
三月份的天氣已經有些回暖了,淩靈說安娜幫她接的綜藝也即將要開始了一個月的錄製。
林時傾收拾好東西,盯著那瓶藥想著到底要不要帶過去。
說的是去錄製綜藝,隻不過是安娜變著法的讓她去散心罷了。
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接戲,怕的就是她的情緒不穩定,要是冒泡開始拍戲怕會形象她的病情。
這些淩靈和安娜都不說,可林時傾是明白的。
她被這個世界給孤立了。
門鈴突然被人摁響。
“時傾。”
她走過去開門後看到王景明提著一袋子的水果笑嘻嘻的喚她名字。
這麽多天沒見他,忽然又想起來了那天車裏她對他莫名其妙發泄的脾氣,反而有些愧疚了。
林時傾微微側身,讓王景明進來。
他把水果放在茶幾上,隨著她坐在沙發上,目光瞥見她放在一角的行李箱,就知道她要出去了。
目光又落到茶幾上的那瓶藥,他眼中不動聲色的閃過一絲心疼。
“你再等等,過一段時間我就說服我媽,我會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的。”
王景明抬頭看著她恬靜的臉龐,無比認真的說道。
多年前他也是如此的認真而堅定的。
娶林時傾回家,餘生都跟她在一起是他的執念。
她隻是看著他,深知王景明根本不聽勸,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把每次該說的話給說了。
她在他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著,聲音難得的輕柔,說是輕柔,不如說是無奈才對。
“王景明,我說過我對你沒那個情意,我隻當你是朋友。多年前如此,現在也如此。”
這些話,王景明聽過的不止一次了。
雖然早就知道她固執的答案,眼中的光亮還是忍不住的落了,心裏也失落落的。
可是他就是心疼林時傾,覺得她不應該在這麽難熬的時候身邊沒人陪。
隨後他嘴角帶了一絲牽強的笑意:“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讓你獨自一人再抗下所有了。”
林時傾皺了皺眉,看著眼前這位大她四歲的男人,開口想說些什麽卻又放棄了。
她經常能從王景明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看到自己曾經喜歡榮書璽時的那種卑微。
她這一輩子都不願再想起任何讓她不愉快的事情了。
“王景明。”林時傾垂眸,“這一切都是我的事,理應由我來抗,我不需要任何人幫我。”
林時傾太要強。
這些也都是拜林家所賜。
林家的偏愛和厭惡,虛偽把林時傾打磨成如此模樣。
也正因如此,王景明才執意要娶她,想在有生之年,把林時傾寵成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以後的餘生都不比奔波。
可這一次她的拒絕,反而讓王景明覺得,她心裏還有放不下的人。
“你心裏是不是還有榮書璽?”王景明淡淡開口。
林時傾心裏一愣。
她都快要忘了自己已經永遠的失去榮書璽了。
他的名字被王景明一提出來,以前那些愛而不得的痛苦又一湧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