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之對吳勻來說算是一種特別的存在。
具體怎麽特別呢,吳勻也說不上來。
李炎之像是雪地裏的暖陽,夏日的冷飲,但有時候他像利刃,像鹽水。
總是會在他正沾沾自喜的時候突然捉摸不透李炎之的情緒,在他心上狠狠地劃了一刀。
然後李炎之會用他的方式像他道歉,在自己已經原諒他的時候,他又開始讓人琢磨不透,說話冷言冷語的在你傷口上潑鹽水。
他是可以理解李炎之的那種孤獨。
但是他沒辦法做到真正的和李炎之感同身受。
看著李炎之騎著摩托消失在道路的盡頭,他藏匿在夜晚街邊的七彩絢爛的霓虹燈中,往一個不可回頭的路上漸行漸遠。
吳勻不知道王亦澤的屍體什麽時候會被別人發現,在李炎之出去避風頭的這段時間,他要幫李炎之處理很多事。
林時傾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她的臉色依然很差,唇色蒼白。
“李炎之呢?他在哪?”林時傾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他李炎之。
吳勻盡力壓製下自己的疲憊,努力的在林時傾麵前保持著溫柔。
“他有事,估計最近你都看不到他了。”
林時傾心裏一震,心裏有些慌。
“放心,李炎之讓你等他。”吳勻輕輕的對她說。
林時傾沒有說話,而是很乖的點了點頭,起身下床。
吳勻把林時傾送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李炎之說的沒錯,林時傾的家裏人很不好對付,若不是林時傾撐著虛弱的聲音努力配合著吳勻,她的父母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自那天以後林時傾就真的在也沒見過李炎之。
持續幾天的高燒讓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醒了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耳邊充斥著客廳裏父母和班主任的交談聲,慢慢的再次沉睡。
夢中一片空白,身體感覺很熱,很難受,口幹舌燥的。
夢裏經常會晃過李炎之的容顏。
他站在一片黑漆漆的小巷口,看向她是眼中的情緒複雜難懂,帶著一絲轉瞬即逝的絕望,輕輕的笑著對她說“等我”。
林時傾在家裏養傷的這幾天心裏始終是不安的。
近日來好像是在照顧她受傷的緣故一樣,感覺整個世界都溫柔起來。
耳邊的喧囂再也沒有關於學習的任何話題,身上的壓力少了許多。
可現在越是這樣的平靜,林時傾心裏越不踏實。
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下一秒就會有無盡的災難一擁而上,可以瞬間殺死她。
高考越來越近了。
在距離高考還有十天的時候林時傾的病好了,去醫院拆完左肩傷口上的線,她選擇去學校拍最後的畢業照。
那天的陽光明媚,林時傾難得踏進學校心情不是太過於沉重。
今天是個離別的日子。
畢業照拍過以後再跟著學校複習兩天就要開始準備回家複習然後迎戰高考了。
她今天算的上是來跟她的白月光少年道別的吧。
林時傾決定高考後聽從母親的建議報誌願學英語或者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