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心病

“醫生,快叫醫生。”阿澤眼疾手快的扶住母親馮欣,臉上全是擔憂之色,急忙大喊道。現場的氣氛頓時被這個突然而來的意外弄得有些混亂。

“讓一讓。”王誌這時急忙分開人群,來到馮欣身邊,一手輕輕的拖住馮欣,另一隻手狠狠的掐向馮欣的人中。

約莫一分鍾後,馮欣幽幽轉醒。

王誌看著阿澤安慰道:“沒多大問題,隻是突然由喜而驚,驚嚇過度,找個清靜的地方休息休息,我再開一服安神凝氣的藥,吃過一劑就好了。”

阿澤看到王誌救醒了母親,這才想起王誌好像是個醫生,而且從上次在萬都的事情來看王誌的名氣必然不小,也是放心下來道:“已經沒事了嗎?”

“恩,回去吃了藥,休息休息就好了。”說完王誌找服務員要來紙筆,寫下了一劑藥方,交給阿澤道:“放心吧,還信不過我。”

“你,原來是你,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滾,滾出去。”這時,阿澤的父親程俊龍看到妻子轉醒,心中也是放心下來,轉過頭去,一雙眼睛狠狠的盯著來客中的一人,咬牙切齒的道。

眾人順著程俊龍的目光看去,頓時發現江淮市常務副市長蔣煥陽此時正傻傻的呆立在當場,似乎還沒有從眼前的事情中驚醒過來。

“好了,親家,先扶親家母回去休息,其餘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怎麽樣,今天畢竟是澤旭和盈盈大喜的日子。”何光榮用眼角輕輕的掃了蔣煥陽一眼,心中也是有些歎息,沒想到這蔣煥陽竟然和自己新結的親家有仇怨,而且似乎仇怨不小。

“親家公,讓您看笑話了,實在抱歉,我這先送阿澤他媽回去,這邊就交給你了。”程俊龍也是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平複了一下心情道。

“去吧,這邊你不用操心,我會辦好的。”何光榮道。

“我...”阿澤明顯有些不放心,很想跟著一塊回去。

“好了,今天可是你訂婚呢,乖乖留在這當準新郎吧,我跟叔叔回去吧。”王誌輕輕拍了拍阿澤的肩膀,說著又把剛才塞到阿澤手中的藥方拿了回來。

“謝謝你了,小誌。”阿澤紅著眼睛說道。

“沒事,我們的關係還需要說謝謝嗎。”王誌有些不悅的說道,說完回頭看著何盈道:“他就交給你了,別讓他發瘋,我的醫術你應該聽黃叔叔說過。”

“嗯,麻煩你了,王誌。”何盈感激的說道,作為一個女孩子,在自己的訂婚禮上出現這種事情,一般人絕對會驚慌失措的,何盈雖然是個軍人,接受能力強,此時心中還是有些驚慌的。

王誌輕輕的抱起馮欣,向程俊龍道:“程叔叔,我們走吧,不要影響了阿澤的訂婚禮。”

程俊龍也是認識王誌的,隻是不知道王誌幾年沒見竟然成了醫生,很是感激的道:“小誌,太謝謝你了。”

王誌背著馮欣離開了包間,何光榮也讓司機跟了下來,送三人回去了,而王靜怡,王誌剛才過去救馮欣的時候就托給了黃建明,有黃建明照看,王誌自然也是放心的。

馮欣確實如王誌剛才所說的,今天兒子訂婚,心情原本就不錯,來到包間後更是看到不少以前見都見不到的貴客,心中的興奮勁那就別提了,可是就在那最興奮的關頭,馮欣突然看到和蔣煥陽的身影,想起了以前的可怕事,頓時由喜轉驚,大喜大驚來的太快,身體承受不了,頓時暈倒了。

中醫有雲: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馮欣先是大喜之下心氣消耗嚴重,然後又是由大喜轉為驚恐,在心氣未複的情況下又是傷了腎氣,一時之間承受不了從而暈厥。

王誌開了一副安神凝氣的藥物給馮欣服下,馮欣很快的睡了過去。

“程叔叔,能跟我說說你們和蔣煥陽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嗎?”看到馮欣睡去後,王誌和程俊龍走出了房間,坐在客廳,王誌試探的問道。

“這個...”程俊龍有些猶豫。

“不方便說就算了,其實我隻是想知道事情的情況,這樣有助於阿姨的治療,王誌輕聲說道。

人常說心病還需心藥醫,馮欣的這次暈厥的根源就是蔣煥陽所致,雖然這一次王誌暫時治好了,但是後麵會不會再複發,馮欣醒了後會不會有什麽心結,這一切都不好說,所以王誌才試探的問了一下。

“哎!也沒有什麽不方便的,隻不過是一些陳年的傷心事,不太願意提起來罷了。”程俊龍歎了口氣,接著慢慢的向王誌說了事情的始末。

那是一個不堪回首的年代,那個時候,馮欣才十六歲,程俊龍也隻不過二十,都是如花一樣的年紀,馮欣人長的漂亮,又聰明,在當時的那一片很有名氣,不過卻是出身不好。

馮欣的爺爺是個地主,父親是個留過洋的人,要知道,這些在當時是犯忌諱的,兩人經常要被拉出去批鬥,馮欣的爺爺就是在當時的批鬥中忍受不住去世的。

蔣煥陽比程俊龍還大五歲,他的家庭也是一般,不過,卻是當時的紅衛兵,而且是個小頭頭,馮欣的爺爺和父親被拉出去批鬥,十次有九次就是蔣煥陽幹的,因此蔣煥陽在馮欣的心目中一直都是有些恐怖的人物。

蔣煥陽那人心術不正,經常借著紅衛兵的身份欺負人,馮欣當時才十六歲,花一樣的馮欣怎麽能逃脫蔣煥陽的魔掌,很快她就被蔣煥陽盯上了,蔣煥陽就借著馮欣父親的事情要挾馮欣,把馮欣給欺負了,從此以後,蔣煥陽就成了馮欣的心魔,隻要有人在她的麵前提起這個人,馮欣就會非常的害怕驚慌。

後來一切恢複了,蔣煥陽也不知去向,程俊龍一直都喜歡馮欣,並不嫌棄她,就和馮欣成了夫妻,沒有了蔣煥陽在跟前,日子倒也過得平靜,也就是前幾年,馮欣突然在電視上看到蔣煥陽的身影,一直都是好好的她立刻就嚇得瑟瑟發抖,從此後,程俊龍也從來不看江淮新聞,沒想到這一次卻...

“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真是如此。”聽完程俊龍的訴說,王誌狠狠的一拍沙發扶手,咬牙說道,他剛才回來給馮欣把脈就覺得馮欣的昏迷不是那麽簡單,沒想到果然有隱秘,一個人把這麽大的傷心事就那麽一直藏在心裏三十多年,沒有事才是怪了。

氣是人體的根本,氣不順則心不順,心不順則神不順,馮欣一個人把傷心的往事靜靜的封藏在了心底,其實從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心結,等於在心中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而蔣煥陽就是可以隨時引爆這個炸彈的人,這一次幸虧王誌在場,及時的喚醒了馮欣,沒有讓她沉迷在對往事的回憶中,要是王誌不在,讓馮欣多昏迷半個小時,馮欣即便是醒了也是個精神病患者,那個時候就很難治愈了。

“怎麽,小誌有什麽問題嗎?是不是你阿姨的病不好治啊。”程俊龍問道。

“是有點麻煩,”王誌點了點頭說道,對於病人的家屬,王誌一直都是坦誠相對,從不隱瞞的。

“阿姨的心結是幾十年前就埋下了,這一次我雖然將她救醒了,但是以後卻是絕對受不得刺激,特別是見不得蔣煥陽,要不然他可就真的醒不了了。”

“啊!那有沒有辦法治療啊。”程俊龍急忙問道,他一直都在盡力的避免了,可是意外卻是他控製不了的,這一次的事情就是意外,程俊龍不敢保證還會不會有下一次。

“常言道心病換需心藥醫啊。”王誌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心中也在思考著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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