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天官圍山
要是張友仁沒有提前穿越而來,而是按照玉帝殘魂所講的那樣,瓜熟蒂落之時,才三魂合一的話,他也不會因為修煉的鬱悶和小青一起遊曆天庭大道,在天寶閣得遇這等奇珍了,當然,這天靈珠恐怕也落不到他的手裏。
這樣一來,孫悟空在取經途中,自然無法抗衡得了觀音所種下的緊箍咒,必然會為佛教所趁,再加上聖人在補天石上烙下的烙印,那麽,取經結束後,孫悟空必定是板上釘釘的鬥戰勝佛了,與張友仁再無半根毛的關係。這樣一來,三界之主的玉皇大帝就算三魂分化,也不得圓滿,也始終於法三而合一,仍舊隻有當那個傀儡的三界共主。
但是,現在因為張友仁的提前穿越,這段曆史被改變了!
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有了這天靈珠,接下來的計劃,張友仁就成竹在胸了。
孫悟空仍然打著齊天大聖的幌子,繼續他的取經大業,該反天庭的時候反天庭,該求菩薩的求菩薩,該斬妖除魔的時候,自然不去手軟,留著張友仁自己在身後,悄悄布局,一明一暗,正好相得益彰。
他這時才深深地體會到玉皇大帝的陰險來,西遊之中,孫悟空看似大不敬玉皇大帝,可卻從未將天庭仙將弄死一個,玉皇大帝在猴子大鬧天宮之後,仍然派出六丁六甲,十方土地,五方山神全天候地跟隨著孫悟空一行取經,隨叫隨到,提供後勤保障,偶爾還要兼職當打手,這裏麵要是沒有貓膩,打死張友仁,他都不會相信。
他現在也終於明白,以菩提老祖聖人分身怎麽可能教出來的徒弟隻有天仙修為了。他們早就知道孫悟空這補天石所化的猴子,天生好戰,崇尚自由,無拘無束,不便徹底掌控,害怕他實力強大了,脫離控製,成了真正的無法無天的齊天大聖!
可惜,自從悟空戴上緊箍咒後,他就漸漸失去了個人英雄主義情節,被咒道所控,身不由主地成為一個順應佛門的行者,脫離了三魂的束縛,變成徹底西方教派了。
張友仁慶幸,自己誤打誤撞地將這個驚天之迷撞開,讓自己平白獲得了天大的好處,即便現在還看不到明顯效果,這種影響也十足深遠。
現在他所要做的就是陪著孫悟空繼續將西遊這場戲演下去,一來可以瞞過西方如來,讓他們認為孫悟空仍在掌控之中,二來可以讓孫悟空在西遊之中,獲得功德,修煉金身,將實力再提升上去,三來還可以為張友仁自己贏得時間,掌控天宮。
“一石三鳥!”
張友仁哈哈大笑,連身上滲血的傷勢這會兒也忘記得差不多了,大笑聲中,牽扯得傷口隱隱著痛,這才抽了一口冷氣,叫罵道:“你這猴頭,剛剛險些弄死老子,就不曉得輕些麽。”
“德性!”
孫悟空轉過身去,露了一個大大的後腦勺。
說笑一回,張友仁這才發現結界之外,太白金星腦門子的汗水,正焦急地破解結界呢,他朝孫悟空道:“撤了吧,要不然這老兒發起怒來,砸了你的洞府,可別怪哥哥沒提醒你。”
“呸,不就一個主魂嗎,還哥哥呢,俺老孫一棒子就承受不住,也不嫌埋汰人。再者說了,在你承受不住俺老孫十棒子的時候,對於融合之事,提都莫提。”
他轉過身,正待打出法訣,撤了結界之時,口裏輕“咦”一聲,“這老兒厲害啊,平時看著人畜無害的樣子,不想破解起俺老孫的結界來,速度之快,前所未聞。我說,你身邊有這種高人,行事可得萬全些,可別讓再做出讓俺老孫丟臉的事來。”
撤了結界,太白金星顧不得滿頭汗水,衝到張友仁身邊,急道:“陛下,你怎麽樣?”
他看著張友仁滿麵鮮血,拂塵朝孫悟空臉上一甩,凶厲地吼道:“好你個猴頭,老道待你不薄,你就這種欺我!”
“哼!”
孫悟空扭過臉去,不理會太白金星,他還一肚子火呢,憑平無故鑽出一個能主宰自己的命魂來,讓一向自在的他渾身不自在。
張友仁見狀,急忙拉住老道,淡然一笑道:“莫事,莫事,太白,朕與大聖之間交流交流。”
“交流?”
太白金星滿腦門問號。
“你一個沒半點修為之人,憑什麽和人家齊天大聖交流?”他看著兩人怪異的表情,隻得將疑惑埋在心裏。奉行他一貫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的原則,從懷裏掏出一粒仙丹,塞進張友仁的嘴裏,隻片刻功夫,張友仁臉上的傷勢就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走吧,咱回天庭。”
諸事妥當之後,張友仁心情大好,仍舊在太白金星的法術下,激活昊天鏡,由他帶著往天庭而回。
……
卻說勾陳大帝領了玉帝之命,全力征剿花果山。
前腳出門,後腳就在大營中點卯十萬天兵,由托塔天王李靖率領,先鋒哪吒,正準備開拔的時候,觀音來了。
觀音是個真慈悲之人,在參與蟠桃會之時,聽聞有人要亂三界秩序,偷蟠桃,打仙官,亂天庭,自然不會放過,急忙派了座下童子惠岸行者跟隨大軍出征。
好在惠岸行者俗家名字木吒,是哪吒的親哥哥,一家三口,父子同上沙場,倒也傳為美譽。
剛到花果山,天兵天將腳下祥雲還沒散盡之時,立功心切的惠岸就嚷嚷著要爭得頭功,取下妖猴悟空的腦袋,托塔天王李靖也想看看木吒這些年跟隨西方教的觀音學了些什麽本事,就應了。
惠岸大喜,整整衣裙,提了一根熟鐵棍,就駕雲直奔花果山水簾洞而來。
飛至半空,惠岸看到漫山遍野的妖猴,心裏吃了一驚。
“本以為隻有妖猴一個,哪知有妖猴一窩,這可如何是好,要是就這樣無功而返,須知菩薩麵上不好看,可是,真好戰鬥起來,憑我一人,這群猴子還不將我生撕了啊。”
他眼珠子一轉,扯著喉嚨大聲道:“吾乃南海觀音座下童子惠岸是也,速報你們大王,叫他速速自縛雙手,出來受死,否則,天兵一到,爾得統統死了死了的幹活。”
話音剛落,一塊不知哪裏飛來的果核憑天而降,正中惠岸的鼻梁,打得紅的、白的,順著他臉上直往下淌。
“呀呀個呸的,哪來的毛頭小子,敢在爺爺的地盤上亂嚼舌根子,該打!”
“哄……”
一陣嘲笑,窘得惠岸恨不得找個地洞穿進去。
“以前沒聽說有如此凶悍的妖怪啊,在南海,哪個妖精見俺惠岸不低頭三分,怎麽會這樣呢?”
惠岸灰溜溜地逃回營地,一頓添鹽加醋地把花果山說得如鐵桶一般,個個都凶神惡煞,青麵獠牙,讓營帳內的眾天將不由得倒抽一股涼氣,倒是為他贏得幾許同情分。
“這可如何是好?”
正當李靖焦頭爛額之時,一個聲音清脆地響起。
“父王,兒臣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