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裳訕訕一笑,輕咳兩聲,說道:“首先,車家子弟咱們是不能動的,否則隻能讓車雲伯鋌而走險。其次,咱們三人不能同時出現,也不能同時出手。”

“那咱們怎麽擊殺車雲伯?”不知不覺中,篯山已對林裳為首是瞻。

“咱們一個人負責斬殺車雲伯,另外一個在旁邊掠陣,讓車雲伯心有忌憚,不能全力出手,卻又不甘逃走。”林裳一臉笑意,眼睛微眯,一絲冰冷的殺意閃過,“而第三個人,則趁車雲伯與其他兩人激戰的時候,悄悄在車家設下禁製,讓那老賊不能逃脫。等禁製完成,便三人一起出手,斬下那老賊的腦袋!”林裳說著,握了握拳頭,一道金黃色光芒閃過,“小弟不能飛行,也不會設置禁製,隻能做主攻,纏住車雲伯了。”

篯山和木易子對望一眼,同時點點頭,林裳擅長近身戰鬥,是纏住車雲伯的最佳人選。可是,兩外兩個角色,怎麽分配呢?

篯山目光閃爍了幾下,諾諾地說道:“我不擅長陣法禁製……”

“貧道來吧,貧道對陣法禁製稍有涉獵,雖說並未登堂入室,但是要將一個金丹高手困上半個時辰,還是可以的。不過,設置禁製同樣需要半個時辰。”木易子捋了捋胡須,幽幽道。

“半個時辰……足夠了!”林裳眼睛一亮,看了兩人一眼,說道:“由小弟主攻,篯大哥輔攻,至少能纏他鬥上一個時辰。到時,篯大哥隻要飛在空中,注意不讓那老賊逃脫就行。”

“沒問題!”篯山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

“好,那就這麽決定了。小弟主攻,篯大哥輔攻,木易子前輩設置禁製,隻要禁製一成,咱們便同時出手,讓那老賊嚐嚐他造成的惡果!”林裳拳頭一揮,身上一股冰冷的殺意閃過。

“林兄弟好手段!”篯山和木易子兩人同時驚歎一聲,拱手道。

“雕蟲小技,兩位過獎了。”林裳訕訕地回了一禮,目光轉向篯山,“篯大哥,小弟隻需要半日便可以恢複修為,咱們今天晚上便動手。在這之前,還要有勞篯大哥盯好了車家,莫讓他們趁機逃了。”

篯山哈哈一笑,說道:“林兄弟放心,車家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篯家眼裏。林兄弟昨日將他車家夷為平地之後,那老東西便迅速換了座宅子,但仍在我篯家的監視之中。”

“有勞篯大哥了。”林裳拱了拱手,目光轉向木易子,“木易子前輩,晚輩先去了。”

木易子微微一笑,說道:“林兄弟盡管安心恢複真元,有我們兩個金丹修士在這兒,他車雲伯逃不了。”

說著,笑著看向篯山。

“木易子道友所說極是。”篯山點頭笑了笑,轉頭朝門外喝道:“來人。”

話音剛落,隻見一個白衣男子從門後走了出來,看那模樣,正是林裳在密室門口見到的那名男子。

“家主。”白衣男子上前幾步,對篯山行了一禮。

“帶林兄弟去廂房,任何人都不許去打擾!”篯山說著,目光閃爍了一下,繼續說道:“吩咐下去,全族戒備。”

“是。”白衣男子點頭應了一聲,目光轉向林裳,“林前輩,請隨我來。”

“小弟先行告退。”林裳朝篯山和木易子兩人拱了拱手,目光轉向白衣男子,“走吧。”

白衣男子應了一聲,快走幾步,引著林裳走了出去。

門內傳出篯山爽朗的笑聲:“來,木易子道友,咱們趁這段時間交流下修行心得吧?”

“求之不得。”木易子的聲音響起。

……

廂房內,林裳盤坐在地上,雙眼微閉,卻未曾運轉人法地功法,隻是靜靜地坐著,腦海中思緒萬千。

“篯山大哥對木易子前輩一直頗有戒心,就連我恢複地元的時間,也不肯放鬆。他說的什麽交流修行心得,不過也就是不讓木易子前輩獨處的借口罷了,木易子前輩到底什麽地方引起了他的戒心?”

想著,林裳眉頭微微一皺,一個讓他不敢相信的想法出現在腦海。這個想法剛剛出現,便被林裳摒棄,並對自己產生這樣的想法而感到深深的歉疚。

“木易子前輩是德高望重的高人,怎麽可能和車雲伯那種該殺千刀的家夥是一夥兒的?兩人根本就不是一類人,就像喜羊羊和灰太狼不能成為朋友一樣,兩人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是我想多了,還是專心恢複地元吧。今天晚上,便是車老賊的死期!”

林裳深深吸了口氣,心神一定,渾身開始散發出淡淡的金黃色光芒。光芒越來越盛,漸漸在林裳身周形成了一個金黃色的護罩。同時,無數道淡黃色的大地靈氣自地下鑽了出來,房間內登時微微一亮。

隻見大地靈氣如同聞到血腥兒的鯊魚一般朝林裳撲了過去,瞬間融到了林裳體外的金黃色護罩上,被體內流轉的地元吸收到八脈道之中。片刻後,便化作一點金黃色光芒從八脈道鑽了出來,融到了體內流轉不息的地元裏。

感受著體內慢慢增多的地元,入定中的林裳臉上出現一絲淡淡的笑意。

……

車家大宅內,車雲伯的房間裏,原本是車雲伯應該坐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材瘦弱的黑衣人,而房間的主人車雲伯,則是恭敬地站在一旁,兢兢戰戰地低著頭,不敢看那黑衣人一眼,如同平日裏那站在他身旁的方臉大漢一般。

看那黑衣人的身材,胸前平平,喉間有節,應該是名男子。臉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黑霧,讓人看不清楚他的麵貌,隻覺他臉上線條柔和,像個女子多過像名男子,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

此刻雖然已是黃昏,但車雲伯這房間透光極好,所以屋內還很是明亮。但奇怪的是,光亮到了那黑衣男子身旁,仿佛瞬時就被他吸收了一般,一種詭異至極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讓人不寒而栗。

時間一點點過去,黑衣男子一動不動,仿佛一座雕塑一般。車雲伯低著頭,也是一動不動,額頭上滲出點點汗水,順著眼角滑落到他眼睛裏。鹹鹹的汗水蟄的他眼睛酸痛,但他還是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名為詭異的安靜。

良久,當夕陽的最後一抹光芒自天地間消失,黑衣人麵前的黑霧突然波動了幾下,一個宛若女子般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內響起。

“車雲伯,我讓你做的事情怎麽樣了?”

聲音清脆,卻又飄渺至極,仿佛是從四麵八方傳出來的一般。

車雲伯聞言身子輕輕一顫,幾滴晶瑩的汗水從額頭滴落,拱手道:“稟尊上,篯家防守嚴密,而他篯家家主篯山同樣也是金丹境界修士,小人幾次闖進去都無所得。”

“廢物!連個東西都取不到,你有何德何能入我神教?”黑衣男子冷聲喝道,淡淡的威壓自他身上蔓延開來,其中隱藏的來自洪荒的滄桑氣息讓車雲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尊上饒命,請尊上再寬限一段時間,小人一定不負尊上所托!”車雲伯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快速答道。

“哼!”黑衣男子冷哼一聲,淡淡地說道:“再給你三天時間,若還是不行,後果你知道的。”

“是,小人明白,小人一定不負尊上所托!”車雲伯打了個冷戰,快速說道。

“這幾日,我便在這彭城待著。”淡淡的聲音繼續從四麵八方傳來。

“是。”車雲伯渾身顫抖一下,高聲應道。

黑衣人不再說話,房間裏漸漸又安靜了下來。

良久,車雲伯咬牙抬頭,小心翼翼地朝椅子那兒看了一眼,隻見那黑衣人早已消失不見,這才鬆了口氣,毫無金丹強者形象地坐到了地上。

半晌,車雲伯才慢慢抬起頭,伸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轉頭看向篯家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陰毒的光芒,低聲喃喃道:“這是你們逼我的,別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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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