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一柄長七尺,一尺半寬的青色長劍靜靜懸浮著,四周白雲飄飄,宛若仙境。

高空中的狂風不止,猶如地底深處的惡魔一般嘶吼。然而,當那狂風吹到了長劍上,便被長劍上散發的青色光芒盡數擋在了外麵,讓那青光籠罩的範圍成了這高空中唯一的淨土。

青色長劍之上,一名麵容敦厚的錦袍男子盤坐其上,一個十二歲左右,身材瘦弱,有著一雙大大眼睛的小男孩兒正在好奇地四處張望著。

林裳滿目驚訝,神仙畢竟就是神仙,仙法妙訣果然與凡間不同。

剛剛與父母道別之後,這名錦袍男子隻是口中輕喝一聲“出!”,便見一柄青色長劍衝天而起,在空中越變越大,直到變成七尺長才穩穩停在了自己腳下。爾後自己坐在上麵,上升的過程當中,其穩無比,一點也不搖晃,一片青色的光芒籠罩在大劍上,像一個罩子連同大劍與自己兩人罩在其中,竟然感覺不到高空中迎麵而來的大風。那情景,簡直比坐飛機還有舒服。

仙家手段,果然是神奇無比。

自己以後也會成為這樣的神仙,林裳眼睛連閃,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無盡的期待。

看著林裳臉上的笑意,錦袍男子輕喝一聲:“走。”青色長劍立即向著東南方飛行起來。

“你既身居靈根,要拜入我玄天宗們下,有些事,也需要與你講解一番。”錦袍男子說道:“你們凡人稱我們為神仙,其實我們並非神仙,隻是修真者罷了。我們修真者,吸收天地靈氣,鍛煉己身,因而有種種令凡人驚歎的手段,可飛天遁地,可翻江倒海,在凡人眼中這種手段可稱神仙,但並非真神仙。你入我玄天宗門下,也應當知道這些。我姓於,名連洲,乃是玄天宗龍首峰門下第九代真傳弟子。”

“至於玄天宗,乃是九州大地五大仙門之一,在四千年前,由祖師爺秦嶺天帝所創。”說到秦嶺天帝時,於連洲眼中閃現出衝天的景仰與崇拜。

“入門以後,你就是我玄天宗門下的外門弟子。若十年內修得先天之境,達築基之門,可晉升為內門弟子。若是天資卓越,可被師門的長輩們直接收為真傳弟子。”

“至於玄天宗山門,所在地乃是玄天山脈,離此地還有數萬裏之遙,還需半日可達。”

待得華服男子於連洲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林裳便靜下心來悉心思考他剛剛說的話。

修真者,築基期,大概是類似於穿越前的那些網絡小說中寫的那樣吧,吸收天地靈氣,然後衝破一個又一個境界,最後飛升成仙,這裏的情況大概也是這樣吧。

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真傳弟子,大概是按照弟子們的資質和修為劃分的級別吧。看那於連洲說起自己是真傳弟子是麵有得色,那真傳弟子的待遇肯定了得。日後想要踏劍逍遙,遊曆四方,少不得要多些保命的本事,要不然被哪裏的妖魔鬼怪給捉去吃了,那豈不是大大的不妙。

想通了這些,林裳頓時定下心來。開始左右張望,好奇的向下看著。

穿越前雖坐過飛機,也從飛機上看過地麵的景色,但那畢竟是在那鐵殼子裏麵,感受不到外麵的氣流不說,看到的景色也隻是從那小小的窗口裏麵,有限得很。而此時不同,眼看著一大片大片的白雲被飛快的甩到後麵,大地也變小了很多,原來一座座高聳的山脈,變成了小土堆,一座座城鎮,則變成了積木玩具大小的一塊兒塊兒,一條條河流,卻如同那彎彎曲曲的小水溝一般。

林裳緩緩張開雙臂,放佛穿過的風能吹動衣襟一般。要是沒有這青色光幕,讓風直吹進來,頭發被風呼嘯得向後拉扯,衣衫隨風作響,那是怎樣的暢快了得。林裳自然隻是YY一下,知道如果沒有那青色光幕,自己早被吹下了大劍,從這千米高空掉下去,鐵人都得摔成碎塊兒。暗暗下定決心,一定好好修行,以後就可以踏劍行萬裏,暢眼賞九州了。

過了半日,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條巨大的山脈。這讓林裳心中一訝,要知道以前見過的山脈,在高空中看去,都如同小土堆一般,此山看來卻顯得奇高無比,那這座山脈,隻怕不下於萬丈之高了,隱有遮天之意,當真是一座雄山。

這時候,華服男子於連洲指著前方的萬丈高山,說道:“此處,便是我們玄天宗山門所在。這玄天山脈有幾十峰之多,不過以五峰最高。那五峰分別為南峰天都峰,東峰遊嵐峰,西峰水月峰,北峰盤龍峰和中峰龍首峰。我玄天宗也分為五支,分居五峰之上,我便是中峰龍首峰的真傳弟子。”

“新入門的弟子都為外門弟子,統一在龍首峰山下修行。待得你成為內門弟子以後,便可拜入師長門下,進五峰修行,由各峰的傳法師兄指導修煉。若是你得門內師長賞識收為真傳弟子,可得師長親自指導修行。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龍首峰山下。”

於連洲腳踏飛劍,手中不斷變換著法決,隻見無盡霞光現於五峰,無盡禁製,七彩光芒,五峰多為雲風環繞,隱隱有宮殿現出一角,一時間,霞光四射,滿眼都是無邊絢爛之景,林裳早已看花了眼,什麽都看不真切,隻覺眼前此景比那故宮、布達拉宮好看、壯觀得多。

仙家手段,果然是不同凡響。

飛劍繼續前行,直到飛到一個巨大的廣場上空才驟然停了下來,緩緩落在廣場上。

廣場之中此刻已聚集了近千人,有男有女,大約都是十歲至十五歲的少年,或三五成群,或交頭接耳。

於連洲指著廣場對林裳說道:“你且去和他們一起,等門內師長前來。不論你是否能成為內門弟子,都會有人來領你的。”隨後踏上飛劍急速而去。

林裳看著廣場上密密麻麻的人有些驚訝,看來神具靈根的人不少啊。餘杭鎮幾百年來就自己一個,而玄天宗每二十年招收一次弟子,竟然能有這麽多人能符合條件。

“喂,你也是這次收入的弟子嗎?”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林裳背後響起。林裳回身看去,隻見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穿著普通的少年正站在背後。雖然他和林裳衣服一樣很樸素,但相貌卻要出眾的多,粉嫩的小臉上似乎能捏出水來,兩顆黑亮的大眼睛極為活絡。

“我是會稽郡的,你呢?”少年很自然的走到林裳身邊,毫不客氣得摟著林裳的肩膀,親熱的說。

“我是廣陵郡的,你是女的?”林裳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十二歲的孩子還沒怎麽發育,男女也不是那麽明顯。

“放屁,兄弟我是純爺們兒,要不我脫褲子讓你看看!”少年有些氣惱。

林裳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麽的時候,不遠處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好哇,柳相真,你這個娘娘腔在這裏,看我這次不揍死你。”

一個氣勢洶洶,比林裳和他身邊的少年都要高接近一個頭的壯碩少年跑了過來,一身精美絲綢做的袍子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甚是耀眼,一頭直立短發,肩膀寬闊,像個小牛犢子似的,大踏著腳步朝這邊衝了過來。目標似乎正是林裳身邊的這一位。

“好兄弟,快幫我擋一擋,我不會忘記你的好處的。”柳相真往林裳身後一縮,露出半個腦袋衝那衝過來的少年喊道:“商無忌,不要以為我怕了你,不就是在會稽城踢了你一腳嗎,現在還記著。這是我老大,有本事,你先打過我老大再說。”

“什麽老大、老二的,看我一塊兒揍。”壯碩少年彪悍的衝了過來,由於林裳擋在前麵,一拳就打了過來。

林裳立刻明白自己被利用了。但此時那個叫柳相真的少年在背後緊緊抓著他的衣服,想躲是躲不了了。前一世,林裳年少時便是個打架高手,因為雙親早逝,沒有了經濟來源,林裳一直是半工半讀。打工的時候難免會有一些人看他年紀小欺負他,林裳是個直性子,挨了欺負當然要還手,雖然不會什麽套路,但打架經驗絕對不少。

擺出臉讓別人去揍,這種事情林裳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既然你要打人,那就要做好挨揍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