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婉拉著簡翊塵來到了永安山莊,這裏很大,是雲州數一數二的院子。
山莊主人卻無人知曉其真實身份。
但近些年,他已經逐漸追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
看了眼身旁的女人,不禁有些好奇她的目的!
毓婉轉頭對上他的打量的眸子,莞爾一笑。
“世子殿下想知道什麽?”
簡翊塵嘴角微微上揚,假裝好奇道:“公主為何帶在下來這裏?”
“世人皆知永安山莊輝煌大氣,是世上少有的傑作,但卻沒有人知道,這個山莊真正的主人是誰?”
毓婉曉得委婉,輕捂著性感的唇,“那世子殿下想要見見莊主嗎?”
簡翊塵一副驚喜的表情,“公主認識?”
毓婉點點頭,“今天特地帶你來見他!”
“真的?”
看來是他低估了這個北國公主,至於今日為何帶他來這,一時還不太明朗!
永安山莊設計十分精妙,每一間房子都是按照設計排位,不僅外觀一模一樣,就連所有的花草樹木都是一模一樣。
每日會有人專門修整這些花花草草,保持它們的形狀外觀看起來至少九分相似!
在這裏,若是沒有專人帶領,十天都別想走出去。
他們跟著帶路的小斯繞了不知多久,終於在一個院子跟前停下了腳步。
看著地上的落葉,簡翊塵在心裏冷笑一聲。
故弄玄虛!
公主毓婉倒是一臉開心,親密的挽著他的胳膊,帶他走了進去!
一白衣男子正在全神貫注的作畫,長相清秀,瘦瘦高高的,一臉書生氣。
看似隨意,大筆一揮,毫無章法,卻又處處透露著大師的風範。
簡翊塵基本眼睛都沒眨一下,看著男人揮舞完最後一筆。
讓他更為震驚的是,他畫的竟然不是普通的山水畫,而是池州布防圖。
隻是他畫得相當隱晦!
剛剛他也觀察到了,這個男人握筆有力,遊刃有餘,功力不在他話下。
若是認真打一場,他未必能占上風。
毓婉很是捧場,大筆落下的瞬間,立馬鼓掌道:“師兄的畫工可謂爐火純青啊!”
男人放下大筆,婢女立馬端來溫水洗手,另一個則拿著幹淨的手帕,在旁邊候著。
“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簡翊塵沒有說話,笑著點了一下頭。
三人走進涼亭,白衣男子又開始展示他精湛的茶藝。
茶倒是好茶,隻是沒有料到,這永安山莊的莊主竟然如此年輕。
閑聊間,這才知道,原來二人是師兄妹關係,同是畫仙莫宗門下的。
而他是大弟子霍允
隻是卻遲遲沒有進入正題。
看了看天色,天邊已經泛起紅暈,太陽也逐漸日落西山。
他隨意找了一個借口離開,果不其然,毓婉拉住了他。
“世子殿下莫急嘛!”
霍允不急不躁的幫他再次添滿了茶,淺笑道:“世子殿下第一次到鄙人山莊,何不多坐一會兒呢?”
簡翊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再次坐了下來。
“主要是你我愛好有別,這些個琴棋書畫,本世子可沒興趣!”
“那世子殿下喜好什麽?”
簡翊塵看了眼身旁的毓婉,欲言又止,一副痞子樣,朝他使了個眼色。
“男人嘛,還能愛好點什麽?”
毓婉看著他笑得一臉猥瑣,忍不住別過臉翻了個白眼。
霍允倒是一臉淡定,笑了笑而已。
“聽說令尊最近有些難處?”
簡翊塵眼底劃過一絲淩厲,原來在這等著他啊?
“可不是嘛,都被困了這麽多天了,誰知道死的還是活的!”
他一臉不在乎,倒是讓那兩位有些措手不及。
毓婉趕緊說道:“你我大婚在即,再怎麽說我也是王府未過門的媳婦,總不能喜事喪事一起辦吧?”
簡翊塵眸子一臉無辜,擺了擺手,“那可不行,在我們這,父親要是死了,可是重喪,三年不可以辦紅事的!”
毓婉臉色變了又變,看了眼對麵的霍允,端起茶水,仰頭一飲而盡!
霍允挑了挑眉,依舊買副淺笑模樣,相比毓婉,他非常沉得住氣。
不急不躁,淡淡道,“池州霍某還算比較熟悉,若是世子殿下願意,救出王爺,在下還是有幾分勝算的!”
簡翊塵端起桌上的茶水,細細品了口,動作輕柔的放下。
笑道:“多謝霍公子的好意,我這人比較喜歡順其自然,有的東西不喜歡強求!”
毓婉轉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果然是個膿包,若是沒有老王爺,誰還在乎他這個窩囊廢!
不過麵上還是再次勸說著:“可王爺是你父親,你難道不想救他嗎?”
簡翊塵轉頭對上毓婉,冷冷道:“所以你今天特意帶本世子來見他,就是為了聊這個?”
毓婉的一雙狐狸眼劃過一絲慌亂,立馬解釋道:“因為毓婉也同樣憂心王爺的安危,所以才帶你來這裏,想要為王爺尋得一線生機!”
簡翊塵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對麵的霍允,一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若是沒了老頭子,公主嫁過來,或許就可以直接從世子妃,變成王妃,難道不是更皆大歡喜嗎?”
毓婉偷瞄了眼霍允,尷尬的用笑聲掩飾此刻的失落。
從前隻是以為他紈絝子弟,沒想到還如此冷血無情,連自己老子都懶得救。
“世子殿下說的是!既然殿下都願意大義滅親,毓婉當然樂見其成!”
毓婉端起茶水,朝他碰了下杯:“毓婉就以茶代酒,提前恭祝殿下,早日繼承爵位!”
簡翊塵沒有說話,直接喝下了茶水。
最後這個局,不歡而散!
一路上,毓婉再也沒有了來時的興奮,連裝都懶得裝了,看著馬車,閉著眼睛假寐。
本以為這個隻知道花天酒地的世子任由她拿捏,今日的他,也不知真傻還是假傻。
竟然打得她們連條件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是自己大意了!
簡翊塵一路上也沒有說話,他現在隻擔心家裏邊的小女人怎麽樣了。
烈日下暴曬兩個時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傻到真的跪夠時辰。
以她如今的身子,怕是熬不住!
鄙夷的看了眼身旁的女人,一個不省油的燈!
要不是看她還有用,怕是早就送她進了閻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