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對了,那是我和秦遇的孩子。(6000+)

站在電梯外暴怒的霍靖琛,騰時呆若木雞。

那個小小的孩子,竟然對她喊“mama”……這說明了什麽?她什麽時候有兒子了?

霍靖琛怔怔的看著幾步外站著的沈卿卿,腦子仿佛打了結,絲毫不能思考。

而文欣顯然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她看看卿卿,看看霍靖琛,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桎。

卿卿亦是臉色倏然煞白,倉皇之間,隻覺背後冷汗淋漓,而小包子咬了手指笑眯眯看著她,又脆脆喊了一聲:“麻麻……”

許是見卿卿沒有理他,小家夥有點生氣,在保姆懷裏扭股糖一樣掙著伸著小手要卿卿抱,他力氣極大,保姆幾乎都要抱不住他,卿卿隻能伸手接過他。

被麻麻抱住之後立刻就乖乖不再亂動,烏黑的小腦袋在卿卿懷裏拱了拱,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就安靜下來。

最初極度的驚愕之後,霍靖琛已經恢複了稍許理智:“沈卿卿,你給我說清楚……”

卿卿飛快按下電梯關門鍵,在霍靖琛搶步上前那一刻,電梯門及時關上,她心跳砰然,仍能聽到外麵霍靖琛的大喊,卿卿抱緊懷裏有些不明所以的小人兒,近乎虛脫了一樣靠在電梯壁上。

最最不想發生的事情,恰恰這樣快這樣來不及準備的就發生了,卿卿有些茫然無措,小包子是她的命,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他離開自己……

可是霍靖琛若是執意要他——

想到那些沸沸揚揚的傳聞,想到他因為可笑的“子嗣”的事情麵臨的那些紛爭,卿卿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小包子的出現對他來說無疑是最有力的武器,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搶走她的孩子。

該怎麽辦?

“該死的!”

重重一拳砸在緊閉的電梯門上,霍靖琛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將手裏一捧紅玫瑰狠狠撂了出去……

“哎……”

溫定宜剛從對麵電梯裏走出來,不期然的一大束玫瑰就迎麵砸在了她的懷中,花枝劃到了她的臉頰,隱約有些刺痛,溫定宜低呼一聲,撫住了劃出兩道紅痕的左臉。

與她一起的女伴嚇了一跳,趕緊去檢視她的傷,見隻是有些紅,並沒有破皮,這才鬆了一口氣,卻皺了眉氣呼呼的指向霍靖琛:“喂,你這人幹什麽呢?沒看到砸到人了,不知道對不起怎麽說嗎?”

“鹿鹿,我沒事,算了……”溫定宜有些鬱悶,但這也並不算什麽大事,她還有事急著去辦,也不想和人起爭端。

“怎麽算了……你好端端的被砸成這樣子……總要道個歉吧!”

鹿鹿不滿的嘀咕,衝上去扯住霍靖琛:“你這個人聽到沒有……”

霍靖琛被她拉的有些站立不穩,回過身來對上一雙圓滾滾的眼眸,他麵上猶帶著盛怒,看起來頗有些嚇人,鹿鹿被他的神色震懾,鬆開手後退了一步,卻還是強撐著控訴起來:“你凶什麽凶?是你砸到我們了好不好……”

這人白長的這麽好看了,卻是個不講理又凶巴巴的男人!鹿鹿心裏忍不住歎了一聲。

溫定宜知道鹿鹿的性子,趕忙過去拉她:“鹿鹿,我們走吧,算了。”

她說著,將手裏那束花遞過去霍靖琛麵前:“這位先生……”

說話的時候,她方才抬眼去看麵前的男人,一看之下,卻是驀地愣住,好一會兒,她方才有些呆呆的喃了一句:“是你啊……”

“抱歉。”霍靖琛蹙了雙眉,根本沒有心思看麵前的人,他胡亂拿出錢夾抽出一遝錢塞到鹿鹿手裏:“花你們扔了吧。”

說完,竟是轉身就走了。

鹿鹿目瞪口呆的望著懷裏一堆人民幣,“啊啊啊,這什麽人啊?我們看起來是缺錢的樣子嗎?有錢了不起嗎?定宜啊你瞧他那囂張的樣子……恃靚行凶啊他!”

“定宜?定宜?”溫定宜捧著花站在那裏,目光望著遠去那人的背影,整個人卻已經完全呆了。

鹿鹿推了她幾下,她方才怔然的回神,卻是一臉茫然望著鹿鹿:“鹿鹿,怎麽了啊?”

“喂,溫定宜,這個男人就算長的不賴,你也不用花癡成這樣子吧?再說了,我覺得他和追你的那個喬之荇也沒太大差距啊,怎麽你看著喬之荇的時候就沒有

tang這樣失態過?”

溫定宜還沒有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鹿鹿在一邊滔滔不絕,她的腦子卻像是鏽了的機器一樣,幾乎無法轉動。

她絕對沒有看錯,那是霍靖琛,平陽霍家的長房長孫,也是她在國外念大學時,心心傾慕的學長。

“溫定宜,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鹿鹿氣鼓鼓的撅起小嘴,扭過身背對著她:“我不理你了!”

“鹿鹿……”溫定宜斂住思緒,可一雙漆黑眼眸卻猶如星光跌落一樣明媚無比,她緊緊抓住鹿鹿的雙臂,聲音裏的欣喜無法控製的流瀉而出:“鹿鹿,你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

鹿鹿一下轉過身來,完全忘記了自己在生氣,她好奇看著興奮無比的溫定宜:“誰啊,總不會是我的本命秦遇啊。”

溫定宜眯眼輕笑,聲音裏全都是滿足:“是霍靖琛,霍靖琛啊!”

“霍靖琛?”

鹿鹿歪著頭,腦子飛快的轉,“那個離了婚的霍家老男人?”

溫定宜瞪她一眼:“他才不老呢!”

鹿鹿圍著她轉了兩圈,審視著她緩緩說道:“溫定宜,你別告訴我你不接受喬之荇就是因為這個男人……”

“啊,對了,我想起來,你說過你在國外念書時有暗戀的對象,該不會就是他吧!”

鹿鹿一下睜大了雙眼,可溫定宜低著頭,雙頰卻已經微微紅了:“鹿鹿,你別這麽大反應啊……”

“我能不這麽大反應嗎?”鹿鹿急的直跳腳:“你放著喬之荇這麽好的男人不要,你幹嘛喜歡一個結過婚的啊,叔叔阿姨知道了會傷心死的!”

溫定宜咬著嘴唇不說話,眸子裏卻閃著倔強。

鹿鹿最了解她,看到她這模樣就知道她鐵了心,不由得更為好朋友著急:“定宜,你可千萬別犯傻!”

溫定宜豁然抬起頭來,一雙眼眸亮的攝人:“鹿鹿,我問你,要你和不喜歡的人結婚你願意嗎?”

鹿鹿搖頭,可隨即卻著急起來:“可喬之荇那麽好……”

“蘇末也那麽好,你為什麽不答應他的追求?”

鹿鹿一下啞口無言。

“從前,我是知道他結婚了,所以我再也沒有過任何想法,而且,一別這麽多年,我想著大概我也再見不到他了,所以,過往的一切全都放在了心裏,可是今天遇上他,也許是上天給了我一個機會。”

溫定宜深吸一口氣,靜靜望著鹿鹿:“鹿鹿,我想試一下。”

“定宜……”

鹿鹿有些擔憂,霍靖琛這樣的男人,從來不乏追求者,更何況,定宜不關注網絡,她很愛看八卦,有關他的一些傳聞鹿鹿都了解一些。

有著那樣複雜過去的霍靖琛,感情生活猶如一張白紙一般的定宜,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霍靖琛整個人此刻仿佛完全被架在火上烤一般,拿出手機打電話時,竟把手機連著摔了兩次。

“去查,查她這兩年所有的事,事無巨細,全都給我查個清清楚楚。”

掛了霍城的電話,霍靖琛長籲一口氣,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他撥了趙森的電話:“去找一個叫陸聞亭的醫生,他曾在霍家的醫院做過產科醫生,找到他的下落立刻通知我。”

沈卿卿,你真是好,真是好的很。

如果不是今天恰好遇上,你是不是預備瞞著我一輩子你給我生了一個兒子?

霍靖琛握著掌心的手機,幾乎要將它捏碎。

胸腔裏的一團火,燒著燒著越來越濃烈,怎麽都沒有辦法平息。

霍城和趙森要查的事都不是短時間內有結果的,這分分秒秒,就覺得度日如年的難熬。

霍靖琛又站了一會兒,還是折身上樓去。

站在她房間外,雖努力讓自己冷靜,可叩門那一刻,心底的情緒卻仍是外漏無疑。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麽他這兩年到底做了什麽蠢事?就這樣放縱老婆孩子在外麵兩年不管不問?

可是當年,他明明看到她做了手術,也看到了那個化成血水的孩子……

難道她和陸聞亭聯合起來做的戲?

可明明那時候她對他心灰意冷再也沒有了任何留戀,她怎麽會生下他的孩子?

一直叩門,一直想,可裏麵也一直沒有回應。

霍靖琛忽然惱怒起來,叩門的力度也加大數倍,甚至讓隔壁房間的人都開門探頭探腦的張望起來。

“沈卿卿,你今天不開門,我就不走了!”

他大聲喊的話,她在房間裏聽的清楚,一顆心像是在油鍋裏翻滾煎熬,難受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保姆帶著小包子去睡了,她方才沒顧得上文欣,給她打了電話,她已經回去了,就她一個人坐著,腦子裏亂的如麻,真是想不出一丁點好對策了。

如果小包子沒有喊麻麻,她還能編個理由出來,可小包子的兩聲喊,卻是無論如何都抵賴不得的。

他的敲門聲越來越響,怕是再這樣下去,整個樓層的人都會被驚動。

卿卿站起身,走過去到門邊,躊躇再三,到底還是開了門。

門一打開,她就看到霍靖琛一臉的怒容站在那裏,事到如今,她反而平靜了下來。

“你等一下,我們出去談。”

見他一臉懷疑,卿卿指了指緊閉的臥房門:“孩子睡了,你想吵醒他?”

霍靖琛立刻閉了嘴一個字都沒說。

卿卿拿了個外套走出去,兩個人沉默著進了電梯。

“去後麵涼亭裏吧。”卿卿按了一層,電梯門緩緩關上,兩個人一左一右分開站著,仿佛水火不容。

到了一層,電梯門開啟,霍靖琛等著她出去之後,方才繃緊了唇角一臉嚴肅的走出去。

此刻的花園裏很安靜,原本入住的人就不多,幾乎都是華娛的員工,因此此時涼亭附近也幾乎都沒有人。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沈卿卿,一個讓我信服的解釋。”

他的語氣有些急迫,黑夜下,那一雙她熟悉無比的眼眸此刻透著憤怒,卻又帶著一點說不出的迫切和希冀。

沈卿卿想,騙他嗎?說這個孩子是她領養的?

霍靖琛不是傻子,她在小城的事也不難查,他很快就會知道真相,她的說辭不過是拖延幾日。

可就算拖延幾日也是好的,她就有時間離開a市,離開國內,帶著小包子走的遠遠的。

事到如今,她和他再也沒有了任何可能。

他可以一顆心分成無數份給無數個女人,可她要的男人,卻必須要對感情專一。

卿卿沒有開口,她的耳邊回**著那個女孩甜潤的聲音:“靖琛……”

那樣親昵,那樣的柔情款款,是感情到了什麽樣的地步,才會有這樣水到渠成的感覺?

她站在那裏,覺得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她不知道還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徹底的忘掉霍靖琛這個人。

“沒什麽好解釋的。”

卿卿終於轉過身來,她安靜的看著他,唇角揚起,笑容幸福:“你不是都聽到了嗎?那是我的兒子。”

“你……你當初在騙我是不是?你和陸聞亭合起夥來騙我的是不是!”

霍靖琛捏緊雙拳,他拚命的克製著,才沒讓自己動手傷他,他真是快要被她給逼瘋了!

“我為什麽要騙你?”她有些訝異卻又帶著一點嘲諷的望著他:“霍靖琛,你在婚姻存續期內和別的女人上。床還有了孩子,你的女人大著肚子找到我說著你們之間所有的過往,你在我大出血的時候把醫生叫走去救你的情人,每一個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在陪著別人,這樣的你,我怎麽可能會給你生孩子?”

“你撒謊,沈卿卿,事到如今,被我逮個正著,你還想騙我!”

霍靖琛怒的手指都在抖,他上前一步,死死盯住她:“你給我說清楚,那是我的兒子,我霍靖琛的兒子!”

卿卿目光如水,似乎是早已看透了過往的平靜:“霍靖琛,我和你的孩子兩年前就已經死了,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

“那他是誰?”霍靖琛赫然冷笑:“沈卿卿,你繼續編,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

圓你的謊!”

卿卿反而笑了:“我為什麽要編?我和你的孩子確實死了,現在這個孩子,是我的兒子,卻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會是誰的?難道還會是秦遇……”

“你說對了,他就是我和秦遇的孩子。”

卿卿不自覺的掐住了手心,說完這句話,兩個人之間忽然一片攝人的平靜。

仿佛能聽到風過耳邊的嗚咽聲,卿卿心口跳的厲害,而霍靖琛,一雙眼眸漸漸變的通紅,他死死咬著牙關,忽然抬手捉住她的肩狠狠搖晃:“沈卿卿!你說謊!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她被他整個人搖的幾乎散架,站也站不住,“霍靖琛!”

她極大的喊聲,要他動作戛然而止,卿卿使勁掰開他的手,退後幾步冷笑看著他:“霍靖琛,我為什麽要說謊?如果不是我和秦遇的孩子,秦遇憑什麽放棄如日中天的事業陪我在那個小城一待兩年?”

他的心直往下沉,仿若是被一雙手硬生生撕開一樣,血淋淋的疼。

她和秦遇的孩子……她和秦遇的孩子!

這樣的事實,他根本不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沈卿卿,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實話,我什麽都不計較,你和秦遇之間發生了我都不計較,隻要你說實話,我們一家三口從此在一起好好的……”

他的聲音嘶啞的讓人聽了難受,她的心墜痛的幾乎難忍,眼眶裏的淚憋著快要湧出來,卻被她死命的忍回去。

如果她不知道他有這麽多這麽豐富的情史,她也許就會被他說的話給打動——一家三口,多麽美好的字眼?

可是如今知道了,再眼睜睜的往火坑裏跳,豈不是太傻?

他也許隻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罷了,如果她還戀著他,想著他,舍不得他,他也許就不會在來死纏爛打,隻是因為她身邊有了一個秦遇,他男人的自尊心接受不了了,所以才會回來找她……

如果她回去,所有的過往都將一次次重演,而她,沒有命再被他折磨一次。

“我說的全都是事實,霍靖琛,我和你離婚時,還不到25歲,我那麽年輕,我怎麽可能把那個孩子生下來?我還想要再找個人結婚,我還有我想要的新生活,我就是再舍不得,我也不能要那個孩子……”

卿卿垂了頭,輕輕的苦笑:“所以,我說的沒有一個字是假的,真相就是如此,你如果不信,自可以去查。”

她說完,抬頭定定看著他,“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們一家三口了。”

她看到他豁然後退了幾步,直到整個人都靠在圍欄上,方才停住。

可那一向山一樣偉岸的身軀卻有了頹然的味道,而雙肩也微微的下垮,仿佛瞬間蒼老了一般。

他沒有看她,隻是低著頭看著黑黢黢的地麵,他咬的牙根生疼,幾乎要咬出血來。

他聽到了什麽?

他心心念念想著的人,早已有了另外的歸宿,甚至,還有了孩子……

他真是可笑,還在傻傻的默默等著,不敢打擾不敢去找,生怕會讓她不開心,還在想著等她氣消了再哄她回來……

霍靖琛忽然踉蹌的轉過身去,他一步一步下了台階,再沒有回頭看一眼。

“沈卿卿,你們一家三口,就好好在一起吧,我不打擾,我永遠都不會打擾了。”

她不知道是她的幻覺,還是他真的說了這樣的話,地燈的光芒氤氳,她清晰看著他頹喪的走遠,那身形,寥落的讓人怎麽都想不到會是霍靖琛的。

ps:大家果然都忙著約會去了啊……昨天好冷清,妞們,趕緊回到人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