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司曜,我們分手吧!VS有孕(7000+)
蘇明媛指著她,尖聲開口,“你是不是想要把他害死你才甘心!”
定宜說不出話來,隻能搖頭。
蘇明媛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我和司曜認識這麽多年,何曾見過他這般慘狀?溫定宜,做人不能這樣自私,你配不上司曜,就要把他拉到你的世界裏陪著你一起墮落不成?洽”
“我沒有……鈐”
定宜哽咽出聲,她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她也找不到理由為自己辯解,蘇明媛說的沒有錯,她太自私了,她自私的把任司曜留在她的世界裏,卻全然忘記了,他是自小含著金湯匙出生長大的公子哥兒,他們可以柔情蜜意的度過最初相戀的時光,卻無法守著貧窮恩愛的過上一輩子!
司曜有他的誌向,有他的抱負,可是和她在一起,他什麽都無法實現。
“溫小姐。”
任太太的聲音涼涼的在定宜身後響起,她回頭,看到任太太默然站在黯淡的光影裏,有了垂垂老態的容顏晦暗不清,她瞧不清她望著自己的眼神是什麽樣的,但定宜知道,她一定恨毒了她!
“請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任太太的眸光冰涼的落在定宜的身上,若是目光可以殺人,此刻她定然已經死了千萬遍。
她捧在手心裏的寶貝,視若珍寶的獨子,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背叛家庭,毀棄婚約,落得如今這樣的地步,成為多少人的笑柄——
她卻還有臉出現,在這裏哭?
此前是她想的太簡單,因為司曜從小沒吃過苦,熬不過幾天就會自己想明白,也不願意給自己的兒子耍什麽心機玩心眼,耐著性子等他自己迷途知返,可如今看來,是她錯了!
做父母的,縱然要疼惜孩子,可在大是大非跟前,還是要用雷霆手段!
終究孩子們的年紀小,經曆的事情也少,為人處事,又怎麽能憑借著自己的意願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呢?
如今瞧瞧,她的兒子成了什麽樣子?再這樣下去,她視為驕傲的孩子就要廢了!
這個溫定宜,絕不能再留在兒子的身邊了,隻是,總歸要想個萬全的法子才好。
若是真對溫定宜做了什麽,傷了她,兒子如今正在熱戀中,少不得要鬧個天翻地覆,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徹底的失去這個兒子,也斷了他們母子的情分——
為今之計,也隻有讓兒子自己心甘情願的放手才好,可要怎麽心甘情願的去放手?
任太太想了一個上午,到底還是拿定了主意。
定宜踉蹌起身,兩條腿卻還是軟的,她扶了牆跟在任太太身後進了房間。
房間裏光線充足,定宜瞧清楚了她此時的臉,憔悴卻又晦澀,蒼白又泛著青色,唇也是幹枯微裂的,再不見昔日的風采。
定宜一陣心酸愧疚,同樣身為女人,設身處地的想上一想,換做是她,大抵也是這般模樣。
“坐吧。”
任太太指了指麵前的椅子,定宜走過去,默然的坐下來。
任太太複又細細的看她一眼,這女孩兒秀眼桃腮,雖然生的並沒有多麽漂亮嫵媚,是連明媛都及不上的,可難得的是周身都透著安靜溫柔的氣息,怨不得兒子喜歡,這世上的男人又有幾個不喜歡這樣白蓮花一樣的女孩兒?
任太太心裏不好受,麵上的神色也難看至極,可想到自己的主意,她到底還是和緩了臉色,“溫小姐……”
這一聲哀哀的喚出來,恰到好處的兩行眼淚就落了下來,她站起身,幾步走到定宜跟前,作勢就要跪下去……
定宜嚇壞了,趕忙去扶她起來,任太太又堅持了一番,這才順勢被定宜扶著坐下去。
她的淚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直往下掉,握著的定宜的手握的死緊,望著她滿麵哀懇:“溫小姐,我統共就這一個兒子,三十歲上才有了他,看的眼珠子一樣,算我求求你,放過他吧……”
定宜心裏淒苦無比,放過他……若她隻是為了任家的錢權,若她並沒有那麽的喜歡他,那麽她大可以輕飄飄的離開,可是,她的心也是肉長的啊,怎麽能割舍得下?
“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司曜,司曜他……心裏也有你,隻是,這世上的事,哪裏是喜歡就可以在一起這麽簡單?”任太太收了眼淚,“你瞧瞧司曜如今的情形?能不能醒過來還難說,醒過來是什麽光景更是誰都不知道!”
“溫小姐,你若是真的愛他在意他,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他一輩子就這樣蹉跎掉?”
“任家是經商的世家,未來的兒媳婦是要頂門立戶的,司曜沒有其他的兄弟,他的妻子必須要是他的左膀右臂,而不是隻能放在家裏的花瓶——我知道溫小姐你是個好姑娘,可你和司曜,真的不合適,老祖宗說了,結親講究的是門當戶對,你們如今正是熱戀,自然千般好萬般好,等到將來**冷卻了,矛盾就出來了,見識,眼光,閱曆,審美……都是鴻溝!”
“明媛與他自小一起長大,溫小姐你沒出現的時候,司曜與她相敬如賓,並沒有任何嫌隙,若是今後沒了溫小姐,司曜依舊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上去,他的人生才算圓滿……”
“可是司曜他不喜歡做生意,他喜歡畫畫……”
定宜無力的辯駁,任太太卻隻是一笑:“沒人不讓他去學畫畫,可他是任家的獨子,他如今必須要把這個擔子擔起來,溫小姐,他爸爸說了,他若是繼續這樣執迷不悟,從今往後就不認他……”
任太太說著,垂下淚來:“我已經年過五十,他爸爸年紀也大了,隻是,我不能生,有的是女人可以給司曜添幾個兄弟,到那時,任家的一切,就都是別人的了,而司曜這一輩子……”
任太太搖頭:“並非我瞧不起他的才華,隻是溫小姐你也明白,多少藝術家是死後才成名?又有多少人,死了都沒人知道?你想讓他窮困潦倒一輩子,然後籍籍無名的死去麽?”
定宜隻感覺仿似有一道炸雷在耳畔響起,她頹然怔怔的跌坐在椅子上,而手指已經緊緊的絞在一起,擰的皮肉青紫發白起來。
任太太的聲音卻仍是絮絮的響著:“你也瞧見了,那一夜的凶險,那位孫總若非瞧著司曜是任家的少爺給家裏通風報信,司曜如今……”
任太太一下捂住嘴,啜泣起來:“……如今怕是已經陳屍江邊了吧!溫小姐……你發發慈悲,你體諒一下我這個做母親的心吧!”
定宜怔然的坐著,任太太捉著她的手臂搖晃,她整個人被她搖的仿佛五髒六腑都要散架了,胃裏一陣一陣的翻滾,幾次都差點嘔出來。
“溫小姐,司曜性子細膩,人又敏感——我本來有無數個辦法拆散你們,可到底顧念著他,顧念著他父親和他之間的情分,也怕他鑽了牛角尖想不開,如今,我也隻有求你了……”
定宜耳邊嗡嗡的響個不停,她的靈魂仿佛早已脫殼而出,而此時坐在這裏的,也不過是一具軀殼罷了。
任太太說的對,她承受不了那樣的結局,她無法讓司曜,就此變成家族的棄子,然後一輩子籍籍無名,終至死去。
她知道他多麽的有才華,可她害怕,他等不到被認可的那一天就已經潦倒的老去。
他該是穿金帶玉的少爺公子,他該是承繼家族的企業發揚光大,被父親所讚賞喜愛的孝順兒子,他該是和門當戶對又能幹漂亮的未婚妻結婚生子,把這一生過的順順遂遂的人生贏家而不是和她待在一起,變成一個麵目模糊的平凡人。
“司曜性子執拗,隻有讓他相信你瞧不上如今沒錢沒勢的他,你並非因為喜歡他才和他在一起,他大抵才會厭棄你對你死心……”
“溫小姐,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求你看在你也這般愛著司曜的份上,成全我這個做母親的一片苦心……”
“你要我怎麽做?”
定宜忽然抬起頭來,她是連眼淚都沒有了,隻是木然的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望著麵前眼圈紅腫的任太太。
她甚至還輕輕的笑了一下:“你說的對……我這麽喜歡他,怎麽會不盼著他好呢?”
任太太握著她的手驟然的收緊,“好孩子……”
定宜緩緩的把手抽回來,她坐的端直,麵色卻恢複了平靜。
“……做戲,總要做全套,溫小姐切不可在任何人麵前露了口風,司曜性子拗,你提了分手,他一定不會輕易罷手……”
“溫小姐,你幫了我這一次,讓司曜回來任家,我感念你的恩德,日日在菩薩跟前給你燒香……”
定宜輕緩的搖頭,嘴角那一縷淡到極致的笑意仿佛是風吹就會散去,“任太太,求你給我一點時間……”
任太太微微蹙眉,可到底還是點點頭:“溫小姐……長痛不如短痛啊。”
定宜閉上眼,重重點頭,窗子外,有溫暖陽光傾瀉進來,正是冬日最好的時候。
任司曜出院的時候,已經過罷了新年了。
他恢複的還不錯,也沒留下什麽後遺症,隻是醫生說了,以後等閑受不得什麽刺激,不然就會頭痛欲裂——這個頭痛病,大約是落下了。
定宜越來越忙,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元宵節的時候,任司曜提出要她請假休息一天,他帶她出去看燈。
定宜那時候正在喝粥,聽了這話,忽地冷笑了一聲,握在手裏的筷子也被她重重拍在桌子上。
“定宜?”
任司曜吃驚的看著她:“你怎麽了?”
“我沒有你這麽好的興致,請假?房租,水電,吃喝拉撒,誰掏錢?你嗎?”
她冷笑一聲看著他,滿麵都是浮躁的怨氣,仿佛,她早已隱忍了許久,隱忍到不能再忍。
任司曜以為她是工作太忙,心情不好,依舊是溫柔笑著走過去攬住她的肩:“隻是一天……不耽誤什麽,再說了,過節呢,總要休息一下……”
定宜心裏仿若刀割一般,可卻狠著心一把將他推開,她漠然的站起來,隨手攏了一下微亂的頭發:“任司曜,你想去消遣,你自己去吧,我沒這個心情……”
“定宜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麽麻煩……”
任司曜耐著性子複又過來哄她,定宜卻忽然轉身把他的手狠狠撥開,她仿佛崩潰了一樣,忽然對著他大吼起來:“任司曜你能不能讓我安靜的待一會兒?我明天還要去上班,我很忙不像你一樣整日無所事事,我要掙錢,養活我自己,還要養活我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我忍你已經忍的夠久了!”
她很恨的瞪著他,仿佛他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任司曜站在那裏,他的臉色漸漸發白,而唇角卻是微微的抽搐起來:“定宜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知道啊,我怎麽不知道!任司曜,我真是受夠了!我原本以為跟著你會過上好日子,可如今你看看我被糟蹋成了什麽樣?我多久沒去做過頭發沒買過新衣服了?哪個年輕女人談戀愛是我這樣子的?”
“我會努力……我說了我會養你……”
“養我?怎麽養?靠你的那些畫嗎?”定宜忽然譏誚的笑起來,她幾步衝到沙發後麵,他的畫架上還夾著一副半成品,她像是瘋了一樣扯下來,撕得粉碎扔在他的腳邊:“就憑這些垃圾你怎麽養我任司曜?我失望了多少次了你知不知道?沒了任家,沒了你父母,誰把你看在眼裏?”
任司曜一雙眼眸漸漸赤紅起來,他雙拳握的死緊,卻連脊背都在顫抖,那被愛人看輕的羞怒幾乎要把他整個人給吞沒,他不知自己怎麽克製住那些怒氣,才沒讓自己的拳頭落在她的臉上。
“你也這樣想我……溫定宜!你tm的也這樣想我是不是!”
他低吼出聲,整個人仿佛是暴怒的獸,定宜卻看著他輕蔑的笑:“是啊,我原本以為,我跟了任家的少爺,以後要去過好日子了,卻不料你竟然傻到這樣的地步……任司曜,你為什麽要和家裏做對?你為什麽不去找你父母求助?隻要他們一句話,你的畫不就賣出去了?想賣多少就能賣多少,何苦讓我這樣沒日沒夜的辛苦工作養家?”
“我為什麽和家裏做對?我為什麽不向父母低頭?溫定宜,我為什麽這樣你不懂?”
他一步上前,掐住她的肩膀劇烈搖晃起來。
定宜被他搖的難受,胃裏翻滾著直想吐,她死命的想要推開他,可卻沒有力氣,他的手指幾乎掐在她的皮肉裏,疼的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可他怎麽會知道,她的心更疼,疼的已經快要死了!
“我不懂……我隻知道如今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我受夠了,任司曜……我真的受夠了……我們分手吧……”
定宜無力的搖著頭,輕輕的,卻說出了最刻薄絕情的話語。
任司曜望著她,目光漸漸的迷茫起來,這不是他的定宜,他的定宜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搖頭,使勁的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麽,一下按住她的肩,他迫著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眼睛,他急切的逼問:“定宜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逼你了,是不是我ma,是不是任家那些人逼你這樣做的……”
“你瘋了嗎任司曜!”定宜拚力把他狠狠推開:“沒人逼我,是我受不了了!我不想跟著你過窮日子了你明不明白?”
“我不信……定宜,定宜我們說好了的,我們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定宜看到他眼裏的惶恐和受傷,那樣讓人難受的情緒幾乎快要摧毀她的防線,她狠了心別過臉去,再不看他。
“別說笑話了任司曜,靠我們的雙手麽?一輩子租房子住?將來生了孩子也擠在這樣的小公寓裏?為了他的吃喝拉撒上什麽學校發愁?任司曜……我不敢想,我想一想將來的情景我都覺得可怕……”
“不會這樣的定宜,你信我……”
“怎麽信你?你看看這麽久了,你的畫賣出去了嗎?司曜……除非你接受你母親的幫助……”
“不可能!”
任司曜一口回絕,定宜苦笑了一聲,轉過身疲累的在沙發上坐下來,她胃裏難受的厲害,方才喝的一點冷粥幾乎都要翻湧上來了,她強忍了忍,喝了一口熱茶,才覺得稍稍的好受了一點。
“那就分手吧。”
定宜淡漠的掀起眼簾,她看他一眼,卻毫無溫度。
任司曜站在那裏,那麽高大的一個男人,卻有了頹喪的姿態,總是神采飛揚的眼眸,此刻卻蒙著厚厚的塵埃,定宜的心早已疼的木了,她如一具木偶一樣坐在那裏,她想,她真是不知道,自己的演技竟然這般的厲害,若是做演員,拿奧斯卡也不在話下了吧。
“你等著,你在家等著我,定宜,你等著!”
任司曜忽然開口,他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定宜聽著他的腳步聲飛快的遠去,她全身的力氣仿佛驟然的散去,整個人猶如一個破布口袋一樣撲倒在沙發上,她捂住臉,有冰涼的眼淚緩緩的落下來,司曜,對不起,司曜,你恨我吧,不,不要恨我,把我忘記了吧。
我們,本來就不該是在一起的人,我真是後悔,為什麽不聽母親的話,齊大非偶,門當戶對,老祖宗早已教導過我們了不是麽?
任司曜從塵灃那裏出來,立刻招手攔了出租車,他一路奔回家,跑著上樓,開門……
公寓裏依舊是方才他離開時的樣子,什麽東西都沒少,茶杯依舊擺在桌子上,還隱隱的冒著熱氣,可卻不見定宜。
“定宜,定宜?”
任司曜衝到臥室門外,推開門,裏麵卻依舊是空的,衣櫃的門卻在開著,他像是丟了心一樣失魂落魄的走過去,他的衣服還在,她的卻不見了。
任司曜忽然像是被人抽走了脊骨,整個人雙腿一軟,竟是差點跪坐在地上。
他的手裏還捏著一張卡,那是方才,他去塵灃那裏張嘴借來的。
裏麵有不少的一筆錢,他可以給她買房子,買車子,讓她從此以後不用辛苦上班,他想好了,他不會再放不下少爺的架子,等明天,他就去關了畫室,他去給人畫畫,他去教學生,他去辦藝術班,總之他會掙錢養她……
任司曜忽然將那卡狠狠仍在地上,卻仍是覺得不解恨,他抓起來,狠狠的折斷丟出窗子外去。
他癱坐在地板上,望著窗子外黑漆漆的夜空。
他想,他真是這世界上最可笑的人。
他曾經以為,親生的母親,相識多年的未婚妻,都可以騙他,這世上沒人值得相信,可他卻仍是願意信她,可如今瞧來,卻是她騙他最深。
他以為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吃苦也是甜的,可在她瞧來,大抵與他在一起也是因著他抹不去的身份吧。
是他太傻,真的以為靠兩個人努力可以相守一輩子,卻不知道,她追求的根本不是這些。
所以,他沒有錢,他背棄了家族,他不接受家人的幫助,她看明白了,失望了,及時的退步抽身了……
任司曜抬手一巴掌狠狠搧在自己的臉上,卻漸漸的笑出聲來,溫定宜,溫定宜……謝謝你讓我及時清醒了,謝謝你沒讓我一直做一個傻子一輩子。
我不會再厭棄我曾經深惡痛絕的一切,是你讓我明白了,最肮髒的,卻是最讓人趨之若鶩的!
定宜拉著箱子走了很久,她把他們兩人餘下的全部存款都拿走了,雖然隻有兩千多塊,做不了什麽事,可是,若他知道了,一定會對她更失望更厭惡幾分吧。
那就好,那就快點回去,快點繼續他原本的人生,快點把這樣窩囊懦弱的她給忘的幹幹淨淨!
定宜找了一個小賓館住下來,她胡亂洗了個澡,裹在被子裏閉上了眼睛。
她以為她會睡不著,卻沒想到竟是一夜無夢。
早晨是被電話聲給吵醒的,定宜看了一眼,是鹿鹿打來的,她不想接,可鹿鹿那丫頭卻是瘋了一樣連續不斷的打著,定宜無奈的歎了一聲,幹脆關了電話。
她坐起來想要下床,可是一陣天旋地轉襲來,而胃裏更是翻江倒海樣的一陣難受,定宜再忍不住,彎腰就吐了出來,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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