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晞站在地上。

腳上的鞋早就不知道丟到哪去了,一雙白皙透頂的玉足,踏在地上,混合著泥土和鮮血,看著一點,都覺得這些汙濁玷汙了她的玉足。

而那雙靈動的眼睛,在月光下,散發著點點的瘋狂,那種瘋狂不似以往,倒像是,在絕境之中帶著滿滿的憎惡,逼著無處可逃的瘋狂。

她的頭發早散了,在打鬥的過程中。

掌心裏一直握著的石頭,此刻順著石頭的菱角,一點點的順勢而流。

一直滴在地上,順勢濺起小血花,到她的腳背上。

這種場麵,詭異到唯美。

尤其是,她那個被剝的所剩不多的衣料。

那個被她誤傷的人,從血泊裏爬出來,跟其他人一樣,慌不擇路的選擇了逃跑。

是那種,連滾帶爬,屁滾尿流的。

多諷刺。

一群混混,竟然會被一個小女孩嚇成這樣。

南晞扔掉手裏的屍體,跨過倒在血泊裏的屍體。

人走到電話亭邊。

聲音機械的說道:“喂,110嗎?我殺人了。”

月光下,南晞透過電話亭,看著那邊黑漆漆倒在地上的身影。

——

警方趕到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一個支離破碎的女孩坐在地上,她的裙擺上沾滿了血跡。

掌心的血跡也早就幹涸了。

但她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布偶一樣,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遠處失去溫度的屍體。

太絕美了。

隻需要一眼,就能明白是什麽經過。

看著邊上的警察於心不忍的,脫下自己的警服外套,蓋在南晞的肩膀上,為她遮擋那絲絲的寒意。

南晞垂著眼睛,看著一直把玩的手指,不帶溫度的解釋著經過,自然避開了祁進的那一段。

這跟他無關,但是卻阻擋不了,她怨恨他。

因為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的發脾氣,這根本就不會出現。

“我的身上有他們碰過的指紋,所以,你們大可以檢驗。”

南晞說到最後,聲音格外的冷靜。

在邊上辦案的女警,感同身受的問了句,“你沒被他們欺負吧。”

這句話別有深意。

南晞聽得出來,搖搖頭,“沒得逞。”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但前提是,是不得已的時候。

“你做的很好。”

那個女警讚賞的點了點頭。

南晞沉默下來。

她不會有事。

這才法律上是認可的。

在警察檢驗完後,確認確實是和南晞所說一致的時候,當即就派警車護送她回去。

鎮子上的人,鬧得沸沸揚揚。

因為誰都知道,南家的那個小姑娘出事了。

各種亂七八糟的吐沫星子往南家飛。

因為在她們的認知裏,警察說的沒事,不過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安撫群眾,好給南晞一個台階下的推辭。

說到底,有那個小娃娃,可以在那些流氓手裏逃脫出來的。

南晞聽慣了這些話。

見識過這裏人的嘴有多惡毒,所以麵對這些話,也不會有什麽反應。

倒是出乎意料的是。

是她那個嫂嫂,一改常態的,幫著自己說話。

“艸,你們嘴巴就是欠縫,人家警察同誌都說了,我們家南晞根本沒事情,人家自保了,那殺人也是正當防衛!總比讓人宰了要強吧!

倒是你們這些人,住海邊的嗎?別人家的事情管的倒是多。

自己老公管不住,小孩學習管不好,倒是不說了,有空管別人家的事情,瞎吃閑飯淡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