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135殺孽獸(三)
所有人坐好,大巴車最後又上來一位,很斯文英俊年紀也輕,看起來就像是個大學生。使用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推薦網站 熬夜看書 aoye]雖然穿著便衣,但是一上來就敬了一個軍,然後才禮笑眯眯的說:“大家別緊張,我姓張,叫我小張就行了。大家有什麽事就請和我說,就當你們是出來旅遊的,我是你們的導遊。”
導遊啊……現在宰客的導遊可是不少啊……
而且在場的人,都是第六感超級強悍的,雖然依舊不可能一眼就看出一個人的本『性』如何——也是因為人的本『性』是很難捉『摸』的,又不是童話世界純粹的好人或者壞人,這個世界上不是沒有,但是太少太少了——但此刻這個青年軍官身上那麽清晰的緊張感和戒備感,絕對是他的微笑遮掩不了。
但反正已經知道這次事情不會小了,而且,在場的大多是經曆頗多的老爺子老太太,年紀最小的也已經四十開外了,陳修淵是絕對例外中的例外。心理素質都不錯,看出來的也沒有一個嚷嚷的。而是笑著和他們的導遊打趣,還有幾個老太太問:“小張啊……看你年紀不大,長相也俊,有女朋友沒有啊?”
車裏的氣氛立刻就變了,至少從表麵上看來,車裏的氣氛很不錯。
南腔北調開始在車裏響起,一開始眾人還有些拘謹,不知道這個任務是怎麽回事,說話間不會探問對方的來曆,不過本來有些人就是彼此認識的,畢竟都是這一行的翹楚了。雖然來自天南地北,但也都是掛了號的在冊人員,雖然來自天南地北,但或者公或者私,碰巧在一起合作,甚至彼此之間是好友的人自然不少。當然,有合作的,必然也就有結仇的,畢竟眾人裏還有修邪道的,自然橫眉立目一通。
不管是友人還是仇人,彼此之間話一說。在座的偶爾有上過“特殊課程”的,但畢竟不是專業人員,彼此間的信息也就都“泄『露』”出去了。一開始反應過來,還有人嚇了一跳,但是看那位小張笑眯眯的並不阻止,眾人才放心大膽的開始交流信息,甚至漸漸的開始猜測……
不管正的邪的,基本上叫得上名號的都叫來了,甚至還在他們中間加了盧政勳這條大鯰魚,這到底是,這到底是什麽事,值得這麽興師動眾?
當然,也有人和陳修淵說話,能來的人絕對都不是膽小的人——和鬼怪生死打交道的,沒幾個一般意義上膽小的——那種像是碰到了天敵的感覺漸漸適應,那種拘束和危險感也就淡去了。再怎麽樣,麵嫩的陳修淵看起來,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而且一個人不言不語的坐在最後邊,看起來靦腆又可心。
於是一旦有開口的人,也就聊了起來,不過隻要一聊……
“小陳啊,你這麽小,怎麽不去上學啊?”一大叔問,就算是這些有著特殊能力的人們,麵對世俗的事情,絕大多數也無法免俗。
“我爸去得蹊蹺,我得報仇。”陳修淵答得幹脆,都是“幹這行”的,騙不了人。
“……”冷場了那麽一小會,但主要是那位大叔後悔自己這麽大年紀了竟然還這麽孟浪——修士少有沒做“私活”的,更何況是為了報父仇。他們這些人,為國家辦事——不是某個官員的個人——是一回事,那是大義。但是這麽大的仇怨,卻絕對是不會按照法律程序走的,否則絕對是恥辱,這是修士們個人的義氣。
所以也沒人問陳修淵仇人是誰,成功了沒有,要不要幫忙之類的。那是廢話,天魔要宰誰,有誰跑得掉?
“他們俗家的學校,我們進去學不了什麽,陳檀越,老衲托個大,願讓你……”
“呃……對不住大師了。我家裏有了要守著一輩子的人了。”陳修淵立刻出聲,這個大和尚的氣息是所有人裏最平淡的一個,不是說大和尚弱,而是他的氣息平和安定,近似於沒有味道,但看他身後卻有一個金『色』的影子。陳修淵就明白,這個大和尚不是天生有神通,而是後天有神靈護身,還是一個很強大的靈。
這樣的和尚,絕對不會是那種招#『妓』破戒的假和尚……
不過有和尚就有道士,一位看起來和老神仙有幾分相似的長胡子老爺爺,轉過身來,疑『惑』的看著陳修淵:“陳小友,你這個年紀就談婚論嫁,是不是太早了?”
如果是農村,別看這些年國家政策,但實際上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農村十七八,甚至十五六結婚的不是什麽新鮮事。但是城市裏這樣的狀況卻很少,而且晚婚越來越嚴重,三十多依舊未婚的越來越多。
所以,老爺子才有此一問。
“沒有他,我今天就不會坐在這,而是走上歪路了……”陳修淵『露』出一個很幸福的笑容。
他這句話一點也沒錯,站在現在朝曾經看,雖然他們倆認識的時候趙恣文很……歪。但是,之後發生的事情都很正。而如果沒有當時的那個歪,以陳修淵的狀態,一種結果是他終於等到那兩位肇事者回了天渡,宰了他們,然後陷入人生的『迷』茫,最後八成就是失控成為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天魔”了。另外一種,則是死後也找不到凶手,結果來一個幹脆無比的大開殺戒,同樣是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天魔。
這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而趙恣文呢,說得肉麻點,給他打開了人生的另外一扇門。
老道笑了:“那恭喜陳小友了,小小禮物,送與那位好姑娘不成敬意。”伸手拿出了一塊玉佩擲了過來,恰好落在了陳修淵的腿上。老道並非虛情假意,之前問陳修淵的“婚姻”狀況,也是因為看他年紀小,又天賦異稟,萬一被人帶上歪路,那可就是禍事了。現在聽他這麽說,雖然憂慮不是沒有,但也少了許多。老道隨身的玉佩也有精心安神的奇效,也是希望那位“好姑娘”能保持一份平和之心。
“多謝……”陳修淵話還沒說完,劈劈啪啪下雨一般,身上就不知道被多少玉佩、銅牌、銀簪子、金戒指之類的小物件擊中,頓時打得他都有點蒙,謝都不知道謝誰了……
看他那呆愣的模樣,車裏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其實送到盧政勳手裏的這些東西,有認識真心實意的,陳修淵在,至少多少年周圍的外國友人不敢跑來找死了,況且車上就他一個小孩子,年紀大了的人總是喜歡寵著兒孫輩的;有人不過是湊個熱鬧,反正到了他們這個檔次的除了少數脾氣古怪的,否則都不缺錢,也大多身上會帶著一些送人的小東西,所以送誰都是送,更何況是送陳修淵,結一個善緣說不準日後就用上了;當然也必定有人是心裏罵著,虛偽應付而已,
陳修淵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心思,什麽事都還沒做呢,就得了這麽多小禮物,頓時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是能言善辯的人,站起來匆忙感謝的結果,就是被一群老爺子老太太推出去唱歌!
陳修淵無奈的唱了一首老歌——《霸王別姬》,這還是陳修淵過事的老爸最喜歡的歌,所以陳修淵才學會了。
當結果剛唱了兩句:“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盡綿綿心痛——!!!”
“小陳!你去喝口水休息吧!辛苦了!”一隻笑眯眯的導遊小張,臉『色』蒼白的把麥克風搶過來了。再讓他唱,玻璃要碎了!甚至之前都是一臉硬漢氣息,把車開得無比穩當的司機,手都抖了一下,不過車子卻依舊是穩穩的。
眾多剛才起哄的“聽眾”們,也立刻把陳修淵拽回座位上了。小張所看不到的世界裏,無數飄逸遊『**』的小鬼,就因為剛才陳修淵那兩嗓子,全都過來了……
於是,就是這樣,有點平淡,偶爾又吵吵鬧鬧的路程,在三天之後下午結束了——為什麽不再次換乘飛機?一方麵是因為他們到的這個偏僻的山溝裏顯然沒有機場,另外一方麵,實際上他們又換乘了數次車輛,甚至還坐過幾個小時的偽·集裝箱。
就是雖然本質上是一輛大客車,但是外邊掛了一個集裝箱模樣的超級大紙盒子。這種看起來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偽裝,那位張導遊卻很認真的告訴他們,這是騙衛星的。不要看電影上要欺騙衛星需要怎麽怎麽樣高科技的手段,真正實際上,就是這種最簡單的土辦法,最管用。
一路到了大山裏,眾人直接進了山肚子,陳修淵看著這裏。這對他來說,比他的能力還神奇的地方,一臉的好奇和驚訝。不過沒時間讓陳修淵仔細看,他們先是坐著電瓶車,然後進電梯,一路向下,向下,向……
要是地府和陽世真的是處於同一空間,八成這就把兩個世界鑿穿了吧。
先是分配房間,然後眾人十幾個一隊,又分了不同的時間段,到各個小會議室去開會。而給他們開會的,竟然是老神仙。不過,敘舊不忙,先談的當然是正事。
這個時候,陳修淵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的!
“殺孽獸?孽獸不是五行的嗎?”這也是現學現賣,完全是之前在北安剛知道不久的知識。
“是無形的,但是又是可以通過手段具象化的。”這件事不隻是陳修淵,在座的其他人也是一臉『迷』『惑』,“這也是過去曆朝曆代經常舉辦大祭祀的原因,不過到今天為止,已經斷絕了兩百多年了,不怪你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