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95天魔的肉#搏戰(四)

四顆飛頭,就像是獵食中的兀鷲,圍繞著十個士兵們飛舞,一開始槍械對它們就絲毫不起作用,就算是子彈掀飛了它們頭蓋骨,那骨頭和崩裂的腦漿也能自己飛回來,眨眼間讓它們完好如初。

它們的“武器”雖然隻有牙齒,但是那牙齒卻能撕碎士兵身上的防彈衣,啃食他們的血肉——顯然士兵們已經都掛彩了,最嚴重的一個,被其他戰友保護在中間,看起來像是已經失去了意識。

當陳休淵出現的時候,那些飛頭的動作忽然停頓了一下,緊接著,竟然放下了已經眼前已經到口的獵物,朝著陳休淵飛去。

“別跟著我!你會拖累我!”陳休淵扔下兩句話,朝著飛頭衝了過去!跟著他來的士兵,什麽時候在戰鬥中被人說過這種話?但要是跟上去,那就是賭氣了,而看看那四顆連帶著雜碎的人頭,再看看一臉平靜有恃無恐的陳休淵……跟與不跟,不是害怕與否的問題,也不是個人能力的問題,而應該是“職能”不同的問題。

想的雖然多,但實際上這個戰士並沒浪費任何時間,他很幹脆的繞開了陳休淵,跑向了自己的戰友——不過,如果他知道陳休淵其實也是頭一次親身麵對這樣的東西,八成就不會跑得這麽幹脆了……

飛得最快的一顆頭,已經呲牙咧嘴的朝著陳休淵俯衝了下來。陳休淵握緊了拳頭,緊盯著那顆腦袋,練降頭的,是邪修,所以也算是修士,而天魔既然是修士的克星,他們克製的,當然也包括這些降頭師在內。

隻不過,降頭師和蠱毒師,對天魔來說,是最麻煩的兩種。

眼看著飛頭就要咬上陳休淵的喉嚨,陳休淵朝著卻恰好差左邊一躲,同時,一把抓住了它脖子下麵連帶的那根白□的脊椎骨,飛頭咬了個空,又被抓住了脊椎骨,但卻並不表示它就動彈不得了。它的脊椎哢哢輕響著,扭動著,仿佛那還連帶著絲絲血肉的不是脊骨而是一條活蛇!

脊椎的下端朝著陳休淵刺了過來,而上端的人頭則翻轉著咬向了陳休淵的胳膊。但它的牙齒並沒能咬到肉,它的舌頭也沒能嚐到血。陳休淵的另外一隻手抓到了他的後腦,猛地把這顆腦袋朝地上一砸,這飛頭頓時像是熟透了的西瓜一樣,“汁水”爆裂的砸了個稀爛。這原本來說,還未到結束的,飛頭的骨頭和腦漿還在動著,眼看就要重新聚合在一起。直到陳休淵從那大灘的腦漿你捏出了一條短粗的黑色小蟲——有些像是蜈蚣,但是卻隻有三截,且有一對相對於這個身體比例來說,大得駭人的鍬形顎。

不過,它還沒來得及在陳休淵的身上用它的顎,就已經被捏成了一灘碎渣!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是電光火石間,陳休淵剛解決了這一顆頭,另外三顆正好同時到了!陳休淵彎腰躲過一顆頭,隨手自地上撿起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正好扔在了第三顆頭的臉上,砸的它原本就扭曲的一張猙獰麵孔,幹脆變成了一個大大的血洞!而第二顆頭,這時候眼看這就要咬在陳休淵的臉上,陳休淵卻是“砰!”的一聲,一拳頭把它打得將頭扭向一邊,接著拽著它的脊骨朝側麵一擋!剛剛被陳休淵躲過,現在飛回來的第一顆頭,正好咬在了自己同伴的耳朵上。

但即使是同伴,飛頭顯然也是沒太大的忌諱的,咬上了耳朵,它也並不鬆口,反而用力一扯,把第二顆頭的左耳外帶一塊臉皮全都撕扯了下來!塞了滿嘴飛快的大嚼著!鮮血從它的嘴角滴落,隨著它的吞咽,能清楚的看見食管中有什麽被吞進了胃裏……第二顆頭卻也並不是寬宏大量的,見自己被撤去了耳朵,甚至放棄了陳休淵,也反嘴去啃第一顆頭,一口咬在了對方麵頰上,用了最大的力氣,撕扯啃咬著!

第三顆頭此時已經大體恢複,至少能看得見了,這時候也衝下來加入了戰團,無奈它的“戰友”卻已經起了內訌,他那張鼻子尚未完全複原的臉,被陳休淵兩根指頭戳進了眼窩,一把甩在了地上,不等它重飛起來,一隻腳已經踏了上來……

解決了第三顆頭,陳休淵轉頭看去,那兩顆頭卻還在你咬我我咬你,短短的時間內把對方撕咬得麵目全非。兩頭相爭,結果變成了陳休淵得利。

“別過來,地上的東西都有毒,無論受傷沒受傷的,隻要是和那些東西接觸過的,都先到那邊的小溪裏洗個澡,衣服從裏到外都要換掉。”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讓洛昶林幫忙拿把鏟子過來。”

他們也不虧都是精銳的戰士,現在顯然已經把心裏調試了過來,十一個人,不多說不多問,甚至都沒多看一眼陳休淵還有他造成的一切,隻是攙扶著隊友先離開了這片狼藉。

沒多久,洛昶林拿著把工兵鏟過來了,這情況倒是把他嚇了一跳。

“別走了,就在那扔。”

“小陳,有個戰士失血過多,大概咱們要分派三個人把他盡快送回去。”洛昶林把鏟子扔過去的時候說,“少了三個人,對任務接下來影響大嗎?”

接過鏟子陳休淵就開始挖坑,聽到洛昶林這麽問,他杵著鏟子想了一下:“應該能應付。”

“隻能是‘應該’?”

“我不知道對方到底還剩下多少人,而且,其實我對降頭師也不太了解,再加上對付他們,我隻能用肉#搏的,肉#搏同樣也不是現階段的我,能百分之百應付得來的戰鬥方式,雖然這挺爽的。”陳休淵笑了,那笑容有些調皮和無奈,漂亮的臉,白皙的皮膚,雪白的牙齒,趁著的是飛濺到在他臉頰上的鮮紅的血、乳白色的腦漿、粉色的碎肉……

洛昶林感覺自己的牙齒好像不受控製的哆嗦了一會:“應該就好,應該就好了……”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什麽,總之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那些戰士的身邊了。

隻能說,雖然他們彼此知根知底,而且有了即使不能用深厚形容,但也絕對並不淺薄的友誼了,外加洛昶林自己也對神神鬼鬼的感興趣,但麵對那樣的陳休淵時,他還是……畢竟,那不是修士,而是個天魔……

陳休淵不知道洛昶林的複雜心情,挖著坑的他,也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主要是眼前的事情。就在剛剛,他使用自己真實的手、腳去殺戮,那是一種過去靈魂和精神上的對抗,完全不同的……享受——陳休淵也不清楚自己這個詞用的是否正確,不過,他不討厭這種鮮血淋漓的感覺,甚至覺得心情很好,那麽用這個詞就算不恰當,但總歸是不錯的吧?

他想著那個即將開打的降頭師,如果形象一點比喻,尋常的修士也就是雞鴨魚肉,蠱毒師和降頭師則是螃蟹或者龍蝦,後者是麵目猙獰,並且需要用些力氣弄開硬殼才可以吃到其中美味的……

隻不過,陳休淵明白,他顯然還不是個善於剝殼的“食客”。

李蒹給他的記憶中,天魔在肉#搏戰中主要所依靠的有三樣:首先,是他們的感應能力,這個能力隻要是修士就都有,隻不過天魔的最強,近身搏鬥中完全能預感到對方的攻擊從哪來。否則,飛行中的飛頭在正常人眼中,隻能看到一條黑色的線,先“看到”再躲,絕對已經是來不及了。

其次,天魔天生的有一副強健的身體,稍加鍛煉就能強於普通人,如果是像陳休淵這種本來就喜歡鍛煉的,那就更強到讓人(例如趙恣文)天怒人怨的地步了。

最後,就是那個出自棗核的血色光帶,李蒹說過每個天魔煉化靈魂之後得到的武器都是不同的,這個武器可不隻是能用來殺鬼,也能用來殺人,直接切碎靈魂可不是有意思的事情,而這個“武器”也能夠附著在一些外形相近的兵刃上,這樣不隻是魂魄,就連人也能一塊切了。傳說,修士們的飛劍靈感就來自於天魔的兵刃。

實際上,在此之前陳休淵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兵刃到底應該附著到什麽東西上麵,總不能拿絲帶吧?雖然他對好惡的評價和正常人不同,但他也依舊覺得扮飛天壓力有點大……陳休淵武器頭一次附著的“武器”,是他自己,也就是前幾天他空手撕封印的那次——其實說起來……完全是歪打正著的,因為除了他自己的“爪子”,再也沒有其他趁“手”的工具了。

但沒想到效果不錯,這次,陳休淵也是把光帶直接附著到身體的四肢上了,否則,飛頭那種東西,比正常人的頭骨要堅硬得多,如果不是被加強過的手腳,陳休淵絕對沒有那個力量擊碎這些骨頭,抓到隱藏在大腦深處的蟲子。

不過,陳休淵對這些能力的運用還並不純熟,對付四個憑本能行事的飛頭,他沒問題,如果是有降頭師控製的各種降頭,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想問題的時候,大坑已經挖好了,陳休淵把屍體和沾染了穢物的泥土草葉,還有他自己從裏到外的衣服鞋襪都扔進了坑裏。原本應該點火燒掉的,但是現在顯然沒有這種可能了。

反正這地方也沒人看,陳休淵就這麽赤礻果著,一路走到了水邊——沒有任何蛇蟲鼠蟻來找他的麻煩——用溪水洗淨了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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