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種瓜得豆作品 狀元辣妻 狀元辣妻 第一卷 217 惜若
尤其是很多人想的徐寅每一次的上位,都是在巴結武王,巴結皇長孫,巴結皇上,特別是那次皇長孫的水痘,徐寅更是冒死湊上前,更是顯示了他的無恥鑽研之心,這樣的人,哪會真正的懂百姓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的道理。
徐寅帶著七君子闖出一股不小的勢力,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這股勢力,竟然被人稱之為奸黨,但自己卻無所謂,自己要的就是能有這樣的勢力,可以為文婧遮風擋雨,可以維護世安。
“沒有想到軒轅家族如此不經打,跟父皇鬥了沒兩年就被殺的幹幹淨淨,要不是軒轅家族提前安排了部分嫡係子弟到了琉球島,軒轅恐怕到現在就剩下母後一人了。太後氣沒了,不知道母後一個人在黃龍寺還能堅持多久?”
太子漠然的看向院裏的梨花,眼裏沒有一點點情緒波動,說著母後娘家的覆滅,猶如在說故事一樣。
跟著太子的幾個鐵杆幕僚,看到太子如此漠然,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雖然太子是在問自己皇後能活多久,可這是自己能回答的麽?
“太子,你才是大周正統太子,大周最重視正統,太子可要振作些。那個女人已經安排妥當了,隨時可以讓他伺候武王了。”
其中一個幕僚兩眼有些發狠,若不是武王,太子如何會這麽艱難?本該是最好的帝王之才,卻被武王生生擋住了,不殺武王,不殺皇長孫,就沒有太子的將來!
“既如此,就安排她見武王吧!還有,從她踏入武王府的時候起,我們所有人的一切活動盡量低調到無人注意的程度。本宮母後病了,本宮從現在起,也得做一回孝子,也讓父皇看到本宮的有心無力和認命。
你們也各自潛伏出去,帶上本宮這些年來所有的暗衛離開燕京,就在斯圖那邊守株待兔。不成功便成仁,本宮已經退無可退了,那個皇長孫在顏嗣桐的傾心教導下,十歲隱約有了帝王之像,而父皇對他的培養,更是不遺餘力,本宮隻有這一次機會了,本宮拜托你們各位了!”
太子對著自己的幾個鐵杆幕僚,深深的拜了大禮,眼裏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狠厲。
“王爺,鷹子救了一個夫人,一個嬤嬤。”武王身邊的貼身侍衛小喬,有些欲言又止的。顯然還有話沒有說。
“救了就救了。”武王絲毫沒有感覺異常,這幾年來,武王一直在外,盡量少回到燕京,就怕麵對謝文婧。
沒有想到自己會如此在意她對自己的看法,自己讓徐寅跟她說了,絕不會是看上她的銀子,可她偏偏就一副自己貪圖她銀子的樣子,叫自己恨的牙癢癢的。可真正離開了,心裏又老是想著她。
難道她就是鐵石心腸,對自己的一片心意無動於衷?還是她死要麵子,因為答應了父皇十年之約,不想毀約?
“王爺,要不然你親自去看看?”小喬終於忍不住,還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小喬是目睹王爺喪妻悲傷的,現在又看到王爺孤零零的時常發呆,就以為王爺一直思念前王妃。
可是前王妃死了,再也不能陪伴王爺了,而王爺雖然現在有妻子,也跟沒有一樣,燕京人甚至大周人都知道王爺不喜現在的王妃,連喜帕都拿不出來。
眼睜睜看著王爺一直如此孤單,小喬不忍,今天意外看到那個女人,簡直跟前王妃長的一模一樣,若是能成功替代死去的前王妃,王爺再也不會如此孤單了。
“不去。”武王言簡意賅。
“王爺,快看,鷹子要送她們走了!”小喬有些著急了,一個如此相像前王妃的女人,就要跟王爺錯過?
“惜若感謝恩人,這些銀兩我們真的不能再收了,若非恩人相救,惜若怕是求死不能了!”
一個特別熟悉的背影落在武王的視線裏,頓時驚得武王瞬間追出去,一把抓住那個女人的手,帶著異常激動。
“啊!”那個女人被人忽然抓住手,嚇得驚叫起來。同時也不由自主的回頭看過來。
“芷若?芷若?”武王徹底的呆滯了,竟然是自己的芷若,分明是自己的芷若。
“你放開,我不是芷若,我是惜若,你認錯人了,你快放開!”女人精美的容顏帶著明顯的慌張,同時猛的抽回她被武王抓住的手。
“惜若?”武王依舊呆呆的,貪念的看著眼前的容顏,鮮活的容顏。
“王爺,這是我今天淩晨出去巡山的時候,遇上她們昏倒在山裏救回來的。正要送她們離開。”鷹子一臉規矩的回答。
“你打算送她們去哪兒?”武王忽然問鷹子。
“我也不知道她們想去哪兒,隻想著送她們些銀兩,夠她們過一陣子。”鷹子有些弱弱的聲音。
“你們打算去哪兒?本王派人送你們去!”武王堪堪回神,這不是芷若,是一個叫惜若的女人,跟自己芷若及其相像,讓自己不由自主的想保護她,照顧她。
“王爺!求王爺給我們夫人討回公道!”那個精美女人身邊的粗壯嬤嬤,忽然對著武王跪下,重重的磕著頭,甚至於磕出血來。
“你說!”武王不受控製的就問了出來。
“我們夫人是濟南董家長媳,可三天之前,一夥海盜洗劫了夫人夫家,還殺了夫人的娘家,連夫人的兩歲的兒子也沒有放過。”粗壯嬤嬤說的一臉的咬牙切齒。
“梁嬤嬤,別說了,求你別說了!”那個精美的女人忽然渾身打顫,一副盡力克製的模樣,同時也讓人感覺她隨時會暈倒的架勢。
“夫人,王爺一定能幫我們殺了那些海盜,一定能為董家,為李家報仇雪恨!”梁嬤嬤無事搖搖欲墜的夫人,眼裏滿是恨意,一副要說到底的態度。
“你說!”武王對於海盜的行蹤一直是關心的,自然要嬤嬤說到底。
隨著梁嬤嬤的說辭,武王才知道三天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還有海盜猖獗到如此地步?僅僅一夜之間,就將惜若的婆家董家,還有惜若的娘家,李家殺了幹幹淨淨,要不是這個粗壯的嬤嬤背著暈倒的惜若逃入山裏,必定也是遭遇毒手,被鷹子發現的時候,嬤嬤的腿腳扭傷,而惜若依舊昏迷。
啊!惜若隨著嬤嬤的說辭,終於克製不住的再次暈倒。武王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了暈倒的惜若。
“去查,看看濟南還有什麽犄角旮旯是我們忽視的!還有,去給惜若找個大夫。”
武王鐵著臉,冷聲吩咐鷹子小喬等人,自己則是抱著惜若,大踏步的就往自己的屋裏去,梁嬤嬤追著跑著跟過去。
大夫來看過之後,交代這個婦人是受驚過度,悲憤過度,需要好好調養,更需要家人關懷。
武王對著梁嬤嬤:“你們兩人今天原本打算去哪兒的?”
武王隻是想照顧這個跟芷若極為相像的夫人,倒是能夠將她跟自己心裏的芷若區分開了。並沒有意圖強留下這個女人,替代心裏的芷若,其實自己心裏,還有一個女人,隻是那個女人實在是叫人恨得牙癢癢的。
“我跟小姐打算去府衙告狀,求濟南知府能為我們夫人討回一個公道,奴婢見到王爺,才會越距的求王爺,奴婢看到王爺的屬下都如此大義,奴婢,奴婢,奴婢有罪!”梁嬤嬤說著說著又跪下了,帶著一臉的羞愧。
武王看看昏迷著的惜若,心裏不由的有些柔軟,如此可憐的女人,一夜之間,喪失婆家娘家,甚至連兩歲兒子也喪失,可見打擊多大。
而這個粗壯嬤嬤看起來孔武有力,卻是忠心不二的奴才,能在主家轟然倒塌之際,還能忠心為主子,實在是難能可貴。她如此借自己之勢,為她主子報仇雪恨,雖然有罪,也情有可原。
“你起來吧,這幾天好好伺候好你主子,安心住下,本王既然答應了為你們主子討回公道,就一定做到,這幾天應該就會有結果。”
武王囑咐之後,便親自帶著人去追殺她們口中的海盜。
“夫人,千萬別露出憤恨來,若是被武王的人看到,夫人如何還能為家人報仇雪恨?小公子那麽可愛,他們都能狠心下的去手?奴婢陪著夫人,一定要為老爺他們報仇雪恨!”
梁嬤嬤輕輕的貼著那個婦人的耳朵,就怕被人聽到。
“嬤嬤,我知道,我懂,若不是為了報仇雪恨,我一定追隨他們而去,相公跟彤兒一定在下麵等著我,隻要我殺了武王一家,我就能去見他們了!”
此時惜若夫人的臉上露出的是濃濃的殺意,滅家仇恨,不共戴天。武王這個畜生,為了搶奪自己一個跟他妻子相似的夫人,竟然喪心病狂的滅了自己婆家,娘家,如此大仇,自己唯一能報的方式,也隻能是以身惑他,才有機會為全家報仇。
幾天後,武王等人返回,倒是追殺了濟南殘餘的幾處匪窩,海盜卻是不見蹤跡,隨著這兩年的狠心剿滅海盜,海盜已經沒有那麽為所欲為了。
在剿滅匪寇的時候,也問出來了,是那個叫二刀把子的土匪看上了那個夫人,才有了那個夫人的滅門之禍。
“夫人,本王已經將你的仇人頭顱帶來了,殺你們一家的就是他們這群土匪,現在他們都被本王剿滅了。你想看看嗎?”
武王再次出現在惜若麵前的時候,心裏還是不由得柔軟一片,麵對如此相像的女人,很難不心疼她。
“看!我要看!”惜若一臉的仇恨,滿眼赤紅,哪怕她很怕死人頭顱也在克製自己,要親眼看看仇人的頭顱。
武王親自打開包裹著的頭顱,惜若看了之後,忽然慘叫一聲,向後倒去。
惜若的再次暈倒,讓武王瞬間心疼,幸虧一隻手抱住了她,沒有讓她倒在地上。
“我沒事,我就是太高興了,仇人已死,我,我,我也可以見我的家人了!隻恨小女子不能報答王爺恩情,若有來生,必定結草銜環,報答王爺大恩大德。”
惜若努力從武王懷裏掙脫出來後,對著武王深深的一行禮,之後便突發的向一旁的牆壁撞去,似乎是生無可念,唯死而已。
“不可!”武王的心不由的跟著一陣抽疼,及時阻止了夫人的短見之舉。
“夫人,你怎麽能狠心拋下奴婢,你若是真的走了,奴婢也不會獨活,奴婢便陪著你去死。”梁嬤嬤哭著求著惜若夫人好好活著。
“死者已矣,活著的人應該好好活著才能讓死去的親人感到欣慰。”武王忍不住的勸慰惜若,這個跟芷若一樣柔弱的堅貞的女人。
“是啊,夫人,王爺如此大恩,我們應該今生做牛做馬的報答,而不是等到來世啊!”
梁嬤嬤抱著惜若夫人的胳膊,哭紅了眼,一副死後也要勸主子活下來的架勢。
“我,我,我一個弱女子,如何報答王爺大恩大德?若是來世我身為男子,必定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惜若一臉的悲戚,但言語間有些鬆動,並非再一心尋死。
“嬤嬤說的對,想報答本王大恩的話,自然可以今生報答,來世本王可不一定能見到你。
這樣吧,本王帶你回王府,如何報答本王,就由本王的王妃決定,她一定會告訴你,如何報答本王。”
武王想起文婧什麽都能變成銀子的本領,忽然有些期待,不知道文婧看到如此柔弱夫人,能如何榨取她的價值,是不是跟太後賞賜的那些美人一樣,天天給本王的將士做衣服做鞋子?
不管她如何做,先打消了惜若夫人的死意再說將來的安排,自己是在不能眼看著惜若死在自己麵前,這讓自己有種芷若再死一次的心疼之感。
惜若心裏狠狠道,隻要我進了你的王府,一定先征服你,再借機殺了你全家。相公,你原諒我,我一個弱女子,唯一能殺敵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體,相公,你別嫌棄我!
當謝文婧見到武王帶著一個柔弱美人回府的時候,驚呆了!武王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主,看他之前如何對自己就知道了,更何況他曾經一怒殺了那麽多姬妾,這會是怎麽樣的美人,能叫武王親自帶到自己麵前來?
“咳咳,這是惜若,來王府報恩的,你看著安排!”武王一本正經的對著謝文婧,不細看的話,看不出武王的別扭。
“報恩?”謝文婧依舊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武王是這樣的人?
“母妃?父王回來啦?”就在謝文婧感到無厘頭的時候,世安忽然衝了過來,世安如今十歲,已經通過童子試,獲得童生功名,明年就可以參與秀才功名的考試了,今天正好沐休在家,聽說父王回來,便迫不及待的奔了過來。
“嗯,你父王不就在這?”謝文婧笑著迎向世安,牽著他的手,過來麵對武王。
“母妃?”謝文婧忽然看到世安傻呆的看著這個叫惜若的女人,也聽到了世安口中的此時叫的母妃,絕非是自己,好似的叫惜若這個女人母妃?她到底是誰?
世安忽然克製不住的淚流滿麵:“母妃,母妃,你回來了嗎?”
謝文婧的心忽然有種心悸的恐慌,不是恐慌世安會生疏了對自己的母子之情,而是恐慌眼前的女人有能力加害武王跟世安。
這個女人怕是極為相似世安的親娘,才會叫武王破天荒的將她帶來王府,也會叫世安瞬間失神。如此女人,若是要加害武王跟世安,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隻因為他們的心裏一直深藏著司馬芷若,而這個女人竟然能跟那個女人及其相似,實在是叫自己心驚肉跳。
惜若看著自己麵前的偏偏美少年,忽然就潸然淚下,讓武王不期然而然的想到了惜若是死了一個兩歲兒子的,才會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如此悲傷。
“世安,她叫惜若,是濟南董家長媳,隻是她的婆家娘家都被匪寇殺了,父王幫她報了仇,她一心要報答父王的恩典,才跟著過來的,她不是你母妃。”
武王看兒子如此失神,不得不敘述清楚惜若的身份。
世安聽到武王如此解釋,才堪堪止住自己的情緒,但看向惜若的眼神,依舊帶著儒慕。
“惜若見過王妃,見過皇長孫。”惜若跟梁嬤嬤,此時才找到間隙,對著謝文婧跟世安行禮,謝文婧看到惜若行禮同時沒有給世安一個安撫眼神,是那種溫柔如水的親昵,看的自己眼皮發跳。
“快起來,快起來,以後不許對我行禮,你跟我母妃一模一樣,我可以常常去看你嗎?”
世安有些迫不及待的將昔日扶起,感覺她看自己的眼神也跟母妃一模一樣,世安有種感覺,就是母妃回來了。
武王看著謝文婧看向惜若的眼神,帶著戒備,帶著提防,心裏有些矛盾,知道謝文婧一心維護王府,可這是自己帶回來的人,怎麽能表現的如此冷情?
難道是謝文婧吃醋了?才會如此抵觸惜若?忽然想到這種可能,武王的心陡然的敞亮起來,這未嚐不是逼文婧就範的好機會,哈哈哈!
“自然可以。”惜若輕柔的答應,依舊是滿意柔情的看著世安,露出的是母親般的包涵。
“太好了,母妃,能不能將她安排我母親原來住桃園?”世安忽然雀躍萬分的對著謝文婧請求著,要是她住在母親原來的院子,就好像母妃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父王也一定是高興的。
“可以。不過要等十年之後,你明白母妃的意思嗎?”謝文婧臉色依舊清冷,武王將如此女人帶回王府讓自己安置,自己能怎麽安置他才會滿意?
若是按照他的心意,將這個女人安排給他做妾,或者是側妃,皇上會如何看?關鍵是這個女人已經是婦人,皇上能答應自己如此安排女人給武王?又或者皇上也會跟自己一樣,心中警惕這個女人,而自己偏偏還安排她伺候武王,一旦出事,自己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若是不按照武王跟世安的要求安排,這兩父子一定怨恨自己,拆散他們一家三口!左右都為難。
世安被謝文婧如此清冷的聲音,驚醒了過來,壞了,自己忽然看到跟母妃如此相像之人,太過高興,母妃心裏難受了。
“母妃,別生氣,母妃,我錯了。剛剛不應該這樣要求母妃,我,我就是想太想母親了。母妃!”世安後知後覺的發覺母妃不高興,急忙拽著謝文婧的衣袖,難得的撒嬌賣萌,求的母妃諒解。
“杜媽,帶惜若夫人下去,安排在竹園,春桃,夏荷,你們兩人從今天起,貼身伺候惜若,務必叫惜若夫人賓至如歸。”
謝文婧這才轉了臉色,輕輕吩咐身邊杜媽以及春桃夏荷,務必將惜若夫人盯死,絕不能給她任何機會傷害武王跟世安。
剛剛武王雖然說惜若是來報恩的,自己如何敢使用她幹活報恩?不如就圈養起來,先觀察著再說。
武王看著謝文婧如此安排,心裏如何不知道謝文婧的想法,她這是當惜若是敵人一樣的防範呢!這不正是說明文婧心裏有了自己?要不然她應該是竭力促成自己才是啊?恩,文婧是吃醋了。
雖然自己會心疼這個惜若夫人,但自己也清楚明白,芷若已經死了,不會再回來了,不過是惜若遭遇太過悲慘,自己看著心疼而已,並沒有別的心思,文婧一定是以為自己把惜若當成芷若,才會如此提防警惕惜若。
“王妃,惜若自知柔軟無力,無法報答王爺的大恩大德,但惜若也許盡自己的力量,回報王爺,求王妃給惜若一個婢女身份,能伺候王爺,伺候王妃,伺候皇長孫。”
惜若柔弱說著,同時也給謝文婧跪了下來,謝文婧分明看到世安臉上的一絲不忍,還有武王臉上的一絲心疼。
“快起來吧!剛剛皇長孫都說了你可以不必對他行禮,那就也無需對本宮行如此大禮,本宮即使知道如此於理不合,但也不舍皇長孫心疼不是?”
謝文婧露出微微的笑容,雖然是對著惜若說話,卻是看著世安。
“母妃,我,我,我錯了。我,我去溫書了。”世安被謝文婧如此不留情麵感到羞愧難當,這才明白他自己剛剛說的話是多麽不合時宜。
不過是一個相似他母妃的女人,竟然可以不對武王府的主子行禮,這不是亂了身份,給人把柄抨擊武王府麽?
世安羞愧的無地自容,今天見到惜若夫人,忽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母妃的感覺,自己讓母妃難受了吧?
看著世安逃似的離開,謝文婧心裏自然難受,世安是自己真心疼愛,教導,維護了幾年的孩子,幾年下來,世安跟自己已經情如母子。
而今天不過是來了一個想象他母妃的女人,就輕易瓦解了自己跟他之間的母子之情,讓世安在今天對自己產生隔閡。而自己也對世安感到了失望跟心痛。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自處了。
謝文婧難受的不想多話,對著杜媽揮揮手,示意她將人帶走安置,自己則是轉身進屋,不想再麵對武王,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如何觀察,如何評定這個突如其來的惜若夫人。
今天的自己失態了,一個如此相似司馬芷若的女人,輕易就左右了武王跟世安的心,若是她是好人,自己不會介意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可若是那個女人是有人精心安排的,那對於武王跟世安來說,就是滅頂之災,對於自己來說,同樣是滅頂之災。
杜媽看著小姐露出沉重的臉色,急忙帶走惜若夫人,也將春桃跟夏荷帶去伺候惜若,杜媽看出來小姐極為提防惜若夫人,才會將春桃夏荷安排過去。
武王看著謝文婧變得很是沉重,心裏不由自主的跟著沉重起來。本是希望文婧為自己吃醋,可她這樣卻有些過度了,讓自己跟世安都感到難堪。也讓惜若感到了難堪。
“怎麽?不喜歡她?是不是怕本王喜歡上了她?”武王跟上謝文婧的腳步,一把扯住謝文婧的胳膊,盯著她看。
“不是,我現在有些亂,這個惜若既然跟世安母親如此相似,以至於讓世安跟你都一反常態,這才是我擔心的地方。
她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遭遇不幸的女人,我自然願意照顧她,也願意她能撫慰你跟世安,可若是她是你的政敵精心為你專門設的局,你跟世安對她又如此態度,假如她想加害你們,可以說輕而易舉,這叫我如何不擔心?”
謝文婧任憑武王扯著她的胳膊,臉色沉重的說著心裏的擔憂,這個女人看起來確實是柔弱的,無辜的,可關鍵是世安跟武王兩人的心都被她輕易就攪動了,哪怕她再無辜,再羸弱,自己都不能不提防她。所以才會安排春桃夏荷盯死了她。
“你太多心了,在濟南的時候,是鷹子在山裏救的她們,當時惜若是昏迷的,還有惜若的家人,婆家,娘家在當地是世家,家世良好,惜若有自己的相公,也有自己的兒子,可惜一夜之間,全被匪寇殺了。
當梁嬤嬤知道我是王爺之後,才跪下來求我給他們一個公道,我將他們仇人殺了,帶回他們仇人頭顱之後,你知道惜若看完頭顱第一反應是什麽嗎?
當她知道大仇得報,便打算撞牆自盡,是本王救了她,也是那個梁嬤嬤勸她好好報答本王的恩典,才打消了她的死意。
你可以提防她,也可以警惕她,但不許欺負她,更不許害了她,我隻想她活的好好的,沒有別的想法,再說世安也不希望她有事,府裏有她,世安心裏也有個安慰。”武王冷著臉解釋。
“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結識她的全部過程,一個細節也不要遺漏?”謝文婧麵對武王,鄭重的詢問。
武王的臉色忽然有發怒的征兆,看向謝文婧的眼神帶著質疑,帶著不可思議,她竟然如此不信任自己?自己還能看不出來她是好人壞人嗎?
濟南的人都知道懂夫人的美,濟南的人都為懂夫人的遭遇感到惋惜,同情,可見惜若從小就生活在濟南的,當真自己是莽夫,一點也不去查證她們嗎?
若是她想加害自己,如何舍得婆家娘家兩人的性命?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謝文婧你到底是太過自負了!你把本王也看的太蠢了!
“本王再一次跟你說明白,她不過是一個可憐人,我隻想她好好的活著,若是她有什麽三長兩短,你自己知道的,本王不是手軟的人!”
武王氣呼呼的一甩手跑了,原本是帶著忐忑的心,想看看謝文婧對惜若是不是有吃醋的感覺,可真的看到謝文婧如此對待惜若,如此對待世安,如此對待自己之後,頓時感到自己尊嚴全無,被謝文婧狠狠踐踏了。
自己身為一個王爺,難道帶一個女人回來,還要看她臉色不成?哼!全天下就她一個人精明,其他全是傻子?太過分了!
惜若那樣贏弱敏感的女人,今天被謝文婧如此為難,一定又會心生死意,趕緊去看看!
果不其然,等武王急忙跑去竹園的時候,惜若正在跟杜媽拉扯。一旁的梁嬤嬤卻在一旁哭著求著:“夫人,別這樣,求你別這樣,王爺的恩典,我們還沒有報答啊!”
原來是惜若跟著杜媽途經荷花池的時候,突發的想跳荷花池,卻被不放心她的梁嬤嬤及時拉住,杜媽也嚇得急忙拽人。
武王臉色漆黑一片,謝文婧的一句話就能讓惜若萌發死意,若非是搶救及時,自己今天又得麵臨一次失去芷若的心痛,連世安也不能幸免。
“惜若,你不是要報答本王的恩典的嗎?難道就是這樣報答的?”武王虎著臉,嚴肅的瞪著惜若。
惜若一臉蒼白的看向武王,卻是忍不住的淚流滿麵,嘴唇蠕動,想說什麽卻又無力的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