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鳳隱北域 第十五章 給你出氣
行走在寂靜冰雪地上,周圍空寂得迫人心神,連風也好像格外的凜冽。
唐念念看了眼身邊領路的女子,繼而又看著周圍的環境,一會,開口問道:“要去的地方是刑房嗎?”
朱妙瀧露出詫異之色,微笑道:“主母怎麽猜到的?其實也算不上刑房,就是懲罰一些人的地方。”
雪鳶山莊沒有刑房,隻有牢房。因為雪鳶山莊不需要逼供,更不屑逼供。真的罪無可恕者,直接滅口。這是雪鳶山莊的霸道,也是一種仁慈。
“哦。”唐念念淡定的點頭,道:“就是說他的忍耐才三天就到底線了。”
“啊?”朱妙瀧沒聽明白。
唐念念對她問道:“有辦法讓懲罰輕點嗎?”
“啊?”朱妙瀧更不明白了,也不等唐念念繼續說,連忙問道:“主母這話是什麽意思?”
唐念念淡道:“我逾越要了一個時辰的自由時間,莊主不是現在突然覺得我這是大膽觸上,所以發怒了要懲罰我嗎。”她早就習慣了老怪物息怒不定的折磨,而一開始她就將司陵孤鴻的性子同樣定位在喜怒不定上,所以對於這突然來的懲罰一點也不感到驚訝。
唐念念沒有在意朱妙瀧一下變得微妙的表情,又將前麵的話問了一遍:“有辦法讓懲罰輕點嗎?”怕她不明白,又深度解釋了一遍:“雪鳶山莊的刑罰會破壞臉蛋嗎?”
她眼神很嚴肅。身體受傷了可以先用衣服遮掩,慢慢治愈。可是臉傷了在治好之前就要戴麵具,可她不願意,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再次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想想就渾身血液倒流,腳底冰涼。
原來,得到後再失去才是最痛苦的,既然得到了她就不願再失去。
朱妙瀧已經完全被她這詭異的思維給無語了,在唐念念的臉蛋打量一圈。好吧,她承認女子愛美,像唐念念這樣的絕色女子更愛美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無力的歎了口氣,朱妙瀧哭笑不得道:“主母,你應該信任莊主。”絲毫不放過在唐念念麵前誇讚司陵孤鴻的機會,“莊主不會傷害你的,要知道莊主可比誰都在意你的健康,有莊主在,主母你隻要想著怎麽隨心所欲的高興就行了。”
唐念念疑惑看著她,在朱妙瀧被看得莫名然後同樣疑惑的回視下,她道:“一開始是你告訴我要活著,就要聰明卻不能自作聰明。”
朱妙瀧點頭。
唐念念淡淡呆呆的看著她,道:“可是後來你一直把我往自作聰明的方向帶。”
鄙視!
朱妙瀧分明看到了那張絕色臉蛋說這話時一閃而過的鄙視,她被鄙視了!朱妙瀧想怒卻發現根本怒不起來,看著唐念念那張淡漠得顯得有些呆呆的臉蛋,反而隻覺得哭笑不得。怎麽說呢,仔細想想她這樣說也沒錯,要是其他女子按照她剛剛說的那樣想了,絕對死得很快。可是偏偏唐念念不是其他人,而是真的被莊主放到了心尖尖上的人啊!
所以說,唐念念這個人,她看不懂。明明好像呆呆傻傻,偏偏把事情看得這麽透徹,哪怕完全看透錯了方向。
朱妙瀧唯有實話實說:“這次屬下將主母帶過來,是因為讓主母見一個人,到了主母自然就知曉了。”
唐念念輕輕眨了眼,唇角上揚了一點。就是說沒有懲罰了?
過了冰凝道,前方一片空曠,結成一座座鐵牢,鐵柱都被冰霜凍成青白色澤,形成一根根的冰錐。遠看去,遠方還有一九根四人環抱的巨大天柱,那柱子象是從冰麵生長而成,纏繞著一條條冰鎖,給人驚心動魄的震撼。
近處,司陵孤鴻坐在一張椅子上,黑青色的椅色,雪白無汙的廣袖長袍,將他無波的麵龐襯得如這滿地的寒冰,俊匹絕倫的容顏是上天精雕細刻的傑作,眸裏凝結冰雪的魂魄,皎月的精華。靜坐那裏,就如這冰天雪地的神詆。
四方閣主站立在他的身後,他的前方跪著四名女子,這四名四人還正好都是唐念念認識的。
唐念念才剛剛走近,那方司陵孤鴻就轉頭看來,原本寂寞無波的麵龐肉眼可見柔和下來,喚道:“念念。”
唐念念一直走到他的麵前來,司陵孤鴻沒有動,隻是一雙眼睛放著她身上一動不動。唐念念左右環顧了一眼,自覺就棲身坐到他的腿上,隨即細腰就被對方一雙手掌環抱,對方的下顎也抵在肩頭,輕輕嗅著她身上清新的味道。
司陵孤鴻滿足的眼中泛著笑,在她耳邊問:“這個時候怎麽來了?”
唐念念道:“朱總管帶我來的。”本來這個時候還是她的自由時間呢。
司陵孤鴻抿了下唇,看起來有些失落。輕輕捏著唐念念的細嫩的手,道:“知道她們嗎?”
唐念念在前麵跪著的四人環視一圈,從殊藍、春雪、夏梅、直到最後落在唐門劉氏身上,點頭:“知道。”
她當然知道,傷了她肌膚的人,她記得清清楚楚。哪怕現在她的手腕早就在雪玉膏的塗抹下一點痕跡都看不到了,可誰讓她小心眼記仇的很。
司陵孤鴻感覺到她的情緒,安撫著她道:“不生氣,她們都給你出氣。”
唐念念當即看了看他,問:“你抓她們就是讓我出氣?”
司陵孤鴻道:“她們傷了你。”
“哦。”司陵孤鴻已經不是第一次打破她的思維定論了,沒有多問就應了聲,然後看劉氏花容失色的麵。這個時候的她早就失去了平日的高傲雍容,麵部扭曲得看不出一點嫵媚豔麗,對上唐念念的眼神,極快的反應過來,麵部也勉強恢複,微笑道:“我的好念念,這是做什麽?至從念念嫁了,二娘這心裏就想的不得了,這難得見了,怎麽……”隱晦的窺向司陵孤鴻,卻被對方冷寂的瞳孔給驚煞住。
這個絕世清華的男子就是傳說中的雪鳶山莊莊主?
劉氏覺得心頭壓著一塊巨石,在這個男人麵前,不止是腰板,連氣息都壓抑得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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