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是妻控 122 離少整治渣爹

雅間內的情況跟外麵截然相反,若雪正大展拳腳打的風生水起,如火如荼。

兩方人馬懸殊,四對一,但這個時候就凸現了練家子的優勢,再加上對方全是女人,且不會武藝,太符合若雪“隻跟不會武藝的人比武”的原則了有木有!

所以她半點負擔也沒有,將卑鄙無恥發揮到極致,先用手刀將那兩個丫鬟劈暈,然後也不管淩輕煙,隻一個勁的去暴打錢氏。

“淩若雪,你住手!”淩輕煙幾次想要衝上來阻止若雪,但若雪隻要一腳就可以輕輕鬆鬆地將她踹到老遠,接著繼續一拳一腳的去揍錢氏。

這時候若雪已經沒有踩著錢氏的嘴了,錢氏的嘴一獲自由,幾乎是立刻就要張嘴表達自己心中的仇恨和憤怒。

她既想要高聲喊救命,又想要疾言厲色的去痛罵若雪。

但事實是,她隻能發出痛苦的嚎叫和救命聲,因為她的嘴被若雪碾的又痛又麻不說,已紅腫青紫一片,嘴角還滲著鮮紅的血跡,但凡一說話,不但嘴痛的厲害,連帶著臉頰都痛徹心扉。

不過錢氏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披頭散發的幾次掙紮著想起身和若雪撕打糾纏,但她和若雪的戰鬥力不在一個檔次,屬於若雪最喜歡欺負的人之一,所以,她每次反撲都會遭到若雪更凶殘的鎮壓,且被揍的更慘。

不一會兒就鼻青臉腫,遍體鱗傷了,與先前那美豔無雙的貴夫人形像判若兩人。

“來人啊!救命啊,淩若雪殺人啦,世子,世子,救命啊——”淩輕煙眼看自己幫不上娘的忙,隻好七歪八斜、磕磕碰碰的撲到門邊不停的喊救命,同時大聲的呼喊周羿。

奈何門口是八哥和衛雲守著,這兩人隻關心若雪吃虧沒有,對她的呼救置若罔聞。

淩輕煙想打開門跑出去,可任憑她用盡全身的力氣,那門也紋絲不動。

若雪她打不過;娘也救不回來;周羿又不知去哪裏了;就連唯一逃跑的希望——門,也被關的死死的!

長這麽大沒受過什麽挫折的淩輕煙感到絕望極了,身子一軟,頹然的順著門滑坐到地上,接連的打擊已經令她幾近崩潰,整個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在這種危急關頭,錢氏就覺得自己的女兒真是太沒用了,屋中這麽多家具和擺設,哪怕你打不過,你也可以隨便搬一把椅子過來,或扔或砸淩若雪也行啊!

就像淩若雪隨手用茶杯茶壺砸人一樣,必要的時候,什麽東西都可以當攻擊和防身的武器,總之不能束手無策的什麽都不做,隻傻傻地盼著外人來解救。

錢氏感覺很痛心,自己這個親娘尚被淩若雪痛毆,渾身已傷痕累累,淩輕煙卻一點為她拚命的打算也沒有。

若設身處地換個位置,換成淩輕煙在挨揍,她相信自己一定會和淩若雪拚命到底,哪怕用盡全身最後一份力氣,也不會像淩輕煙這般顯得無動於衷……

她相當的不甘心,在若雪一腳用力過度將她踢到椅子邊時,她拚力將椅子推向若雪,並不顧嘴痛,聲嘶力竭的大吼一聲:“輕煙,你傻了嗎?快過來幫忙呀啊!”

幫忙?

許是錢氏的聲音像野獸嘶吼,許是若雪飛起一腳將椅子踢開,椅子落地的聲音太過巨大,有些恍惚的淩輕煙陡然回過神來,正好看到錢氏狼狽萬分地滾到黑檀木的桌底去了。

對,幫忙,不然照淩若雪那殘暴的勢頭,很可能會將娘打死,淩輕煙扶著門站了起來,一眼瞧到地上兩個昏迷不醒的丫鬟,直覺就想去將那她們搖醒,然後讓她們和若雪拚命去。

淩輕煙的想法其實是對的,她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想救娘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這兩個丫鬟雖說不中用,但好歹可以為她擋擋若雪。

錢氏蓬首垢麵,像個瘋婆子一樣,在桌子底下左支右絀的爬來滾去,以避開若雪踢過來的腿腳,惶惶如喪家之犬,專等著淩輕煙衝過來引走若雪的注意力,好給她一個可以休生養息的喘息機會,也讓她有點時間用來想辦法。

所以盡管她疲於奔命,汗如雨下,呼哧呼哧喘氣如牛,又被若雪連踢了好幾腳,但她還是分神看了淩輕煙一眼。

不看則好,一看更是氣的要吐血——淩輕煙正在搖那兩個丫鬟呢。

“輕煙——”錢氏嗓子都快吼破,嘴和臉也快痛死了:“快用東西來砸她!板凳,茶杯……”

“嗬嗬!”若雪冷笑出聲:“不錯,你倒是非常聰明,到這時都還有精神指揮你的女兒,想必是我出手太輕了,隻替你撓了癢癢,那你等著。”

話音未落,她秀眉一挑,雙手一個用力。

“轟!”的一聲巨響。

伴隨著錢氏不可遏製的尖叫聲,她將堅硬沉重的黑檀木桌子掀倒在地,隻差一點點就砸到錢氏了。

錢氏被她這個狂猛霸道的舉動驚到了,駭得魂飛魄散,然後軟軟癱倒在地,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那張桌子那麽重,砸到她身上不死也要去半條命啊!

而若雪並沒有完,眼角餘光瞥到淩輕煙在被嚇得飆音尖叫幾聲後,竟然真的拿過一旁方幾上的陶瓷花瓶向自己砸來。

她抿唇一笑,精致的眉梢眼角卻戾氣盡顯,一個漂亮的側身就躲開飛來的花瓶,接著右腿一伸,用腳尖勾起一把頗沉的檀木椅,隨意一拋,那椅子在半空中不停的打著旋兒,囫圇囫圇地就向淩輕煙砸過去。

她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嫻熟中透著優美,仿佛在春風滿園的院子裏蹴鞠一般,意氣風華,愜意十足。

但是,剛扔完花瓶的淩輕煙就沒有這麽輕鬆了,因為眨眼間,一把結實的檀木椅淩空向她呼嘯飛來……

淩輕煙的眼神驚恐欲絕,想要避開卻遲了。

“啊!”椅子將淩輕煙砸了個正著,她發出了一道短促的尖叫聲,之後捂著腦袋翻著白眼兒,身子晃了幾晃,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輕煙!”那邊的錢氏剛緩過一點精神,轉眼就看到淩輕煙被椅子砸翻在地,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連滾帶爬,跌跌撞撞撲到淩輕煙的身邊。

這次若雪倒沒有攔著她,隻是抱臂冷眼旁觀。

“輕煙!你怎麽了?你醒醒啊!”錢氏想要將淩輕煙扶起來,可卻看到淩輕煙烏黑的發際,漸漸有猩紅的血液蜿蜒流出,越湧越多,很快那些鮮血便滴落到雅間光滑的地麵上,形成一個刺眼的紅色小水窪。

“輕煙!”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錢氏驚恐萬狀,唯恐淩輕煙被若雪砸死了,不顧身上的劇烈的痛楚,瘋狂地叫道:“輕煙,你別嚇娘啊……”

她突然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若雪,恨意深重地道:“淩若雪,輕煙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將你碎屍萬段,剁成肉醬!”

若雪聞言,寒星般璀璨的黑眸一眯,有凶狠嗜血的冷殘從她眸底一閃而過,冷冷地道:“怎麽?隻有你的孩子是人嗎?別人的孩子難道是草?她不過流了那麽一點血,你就大呼小叫的好似天都塌下來了,那別人的孩子被你虐待折磨的氣息奄奄,小命休矣的時候,你又是何等的愉悅得意啊!”

她說著話,曳地的寶石藍裙裾輕**,步履款款的向著錢氏步步逼近,頭上鑲著瑪瑙和翡翠金釵光芒閃爍,卻仿若寶劍上鋒利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錢氏頗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她冷利如冰,銳利若刀般的目光。

眼見若雪離她越來越近,她拖著傷痕遍體的身軀下意識的向後挪動,嘴裏強自辨道:“什麽別人的孩子?你這個賤人休要胡說八道,我知道,你故意這樣說,就是想破壞我的名聲,哼,休想,當心我告你誹謗。”

“你去告啊!”

若雪步履不停,敏銳的目光牢牢鎖定她:“錢氏,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你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人不知鬼不覺的,可你在做盡惡事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淩若雪,你少紅口白牙的詆毀汙蔑我!什麽惡事?說話要講證據!本夫人一生向善,平時走路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一隻,你以為單憑你三言兩語,就可以將這些莫須的事安到我頭上嗎?”

錢氏不但一口咬定自己從未做過惡事,反而指著頭破血流的淩輕煙,對若雪恨聲恫嚇:“現在做惡事的是你,你別以為你現在占了上風便有什麽了不起,有種你就將我們母女二人殺了,否則本夫人出去後定將你拆皮扒骨,銼骨揚灰!”

“敢威脅我,你真有膽量。”

若雪向她燦然一笑,微微傾下身,頗具深意的盯她那張腫脹變形、青青紫紫的臉看了半晌,一字一句地輕聲道:“我沒膽,所以我不會殺了你們,再說殺了你,那真是太便宜你了,我等著你來將我銼骨揚灰。”

“你……”錢氏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但望著若雪的目光卻似淬了毒。

若雪還在笑:“而且淩錢氏,你不知道嗎?有些人活著比死了還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

“你什麽你?我什麽我?老子現在不想與你廢話了!”若雪笑容一收,猝然變臉纖手斷然一揮,啪的一聲,重重地摑了錢氏一記響應清脆的耳光:“這一耳光,是替被你害死的那個女人打的!”

錢氏啊的一聲,捂住臉慌忙後退,但淩若雪豈容她逃跑,伸腳就踩住她的大腿,又用手抓住她散開的青絲攫緊了,對著她的臉就是乓乓乒乒好幾耳瓜子:“這些耳光,是替那個被你害死的孩子打的!”

說畢,拳頭就如同雨點般落到錢氏身上,直打得錢氏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漸漸的,錢氏就沒有了聲息,人也不怎麽動彈了,若雪卻還沒有停手的意思。

就在此時,門忽然開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快速邁進屋內,正是周羿。

沒有聽到錢氏和淩輕煙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他精銳的目光掃過桌翻椅倒,一片狼籍的屋子,然後幾步竄到若雪身邊,手臂一伸,將仿若失去理智,猖狂揍著錢氏的若雪箍住:“淩若雪,清醒一點,再打下去,她就要被你打死了。”

隨後而至的八哥瞧著一室慘狀,暗自咋舌,趁著主子製住若雪的同時,風卷殘雲般的將奄奄一息的錢氏,和頭破血流的淩輕煙拖了出去。

周羿身上永遠都有一股淡淡的龍誕香,懷抱寬闊結實,雙臂堅硬如鐵,若雪拚命掙紮,猶如困獸,卻始終憾動不了他分毫,不由嘶聲喊道:“放開我!放開我!”

懷裏的少女玉釵傾斜,青絲散亂,氣喘噓噓,香汗淋淋,神情狂暴躁動,像隻被激怒的小獸,清澈明媚的雙眼內飽含晶瑩的淚水,而且那淚水已流了滿腮。

她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小,卻倔強的不肯安靜下來。

周羿垂眸,盯著她臉上滴滴滑落如珍珠般的眼淚,冷漠的心裏頓時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想著:難怪有人說女人的眼淚是戰勝男人最好的武器,她流淚的模樣,縱是鐵石心腸的人看見也不可能無動於衷吧。

仿佛能感覺到她心裏無邊的憤怒,周羿盡量將自己平淡的聲音放柔:“好了,別打了,再打下去,你也會受傷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快點放開我!”若雪卻絲毫不領情,掙不脫,低頭對著周羿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她咬得很用力,將周羿當做她的夙世仇人,使盡全身力氣去咬,似要將心中的怒火發泄殆盡。

周羿臉雖木,人卻不是木頭做的啊,微微皺眉,任她咬著。

若雪感覺自己的牙齒都有些發酸了,一股鹹鹹的血腥味彌散在口腔,這才慢慢鬆了口。

周羿被咬的地方迅速滲出鮮豔的血液,星星點點染紅了他臂上月白色的錦衣。許是周羿的血刺激了她,也許是真的乏力了,若雪不再掙紮。

見她的情緒不再紊亂,周羿的手臂放鬆了力道,為了防著她再次暴動,他仍然鬆鬆的將她半圈在胸前,也沒有覺出這樣做有什麽不妥,很自然的他就這麽做了。

這是他第二次將她環在懷裏,上一次是在禦花園,時間隔了這麽久,他卻記憶猶新。

兩次雖然是同一個人,但感覺上大不相同,現在的女孩明顯長成大姑娘了,胸前峰巒起伏,腰肢纖細若柳,渾身上下好似沒有長骨頭般,柔軟輕盈的不可思議,就連她身上的香氣也略有變化。

不過有一點沒變,無論她怎麽長高長大,周羿仍然覺得她格外的嬌小柔弱。

周羿在默默回味和比較的時候,若雪卻定定地看著他的手臂,眼淚越越流越凶,眉頭也越來越皺。

“我還沒哭呢,你哭什麽?”身為受害者的周羿回過神,表示很無奈,這人既打人又咬人,脾氣壞到佛祖都會扼腕歎息,事後卻一副受盡委屈的無辜模樣,仿佛錯都在別人身上。

他有些笨拙的伸手去擦拭她臉上的淚水,卻被若雪避開了。

她吸了吸鼻子,就連聲音都帶上了濃濃的哭腔:“你是笨蛋呀,我咬你你不會推開我啊?不知道痛嗎?”

盡管被罵作笨蛋,周羿心中還是有點小小的感動,心說這人的良心還未壞透,會擔心自己痛,她能有這份覺悟,他被她咬了也不算太冤。

但若雪下一句話卻將他的感動擊的粉身碎骨,雲消霧散。

若雪飛快地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將嘴邊的血跡揩去,還煞有介事的往地上呸呸呸地了幾口,將嘴裏的血腥味除盡,然後瞪著他氣憤地道:“你從小到大吃了成堆成山的毒藥,誰知道你全身有沒有劇毒哇?我這一咬,還沾上了你的血,會不會被你毒死啊?”

“……”如若有可能,周羿真想掐死她。

不過她眼淚汪汪的樣子很可憐,他也下不了手,但要就這麽任她囂張下去,周羿又咽不下那口氣。因此他選了個擇中的方式,眯著黑眸一口朝若雪的臉蛋咬下去:“給我咬一口,讓我試試你有沒有毒。”

“世子,舍妹沒毒,就不勞煩世子試了。”

突然,一道清雅淡然的聲音響起,周羿感覺懷中驟然一空,有人以排山倒海的力量將若雪奪了過去。

他即刻抬眸,離他三四步遠的地方,衛離將若雪護在身後,正冷冷的斜睨著他,一雙美目若寒星閃爍,深遂幽深的眼底蘊藏暗惱。

他也穿著一襲寶石藍的錦衣,做工甚是精致考究,容顏如玉,黑發如墨,頎長俊挺的身子如臨風玉樹一般,站在被若雪破壞的徹底的屋子中,端地是豐神俊朗,風華絕代,那些支離破碎的桌椅和瓷片反而成了他最好的陪襯。

“衛離?”周羿負手在後,望著衛離以守護神的姿態站在若雪身邊,竟然從心底衍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情緒,尤其是看到衛離身上和若雪衣裙顏色相同的灼灼藍衣,令他顯得分外的優雅清絕,高貴俊美,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就更甚了。

衛離麵無表情頜了頜首,冷冷地道:“世子若沒什麽事,衛離就帶舍妹告辭了。”

做兄長的要帶自己的妹妹回去,周羿這個外人自然無權置喙,可他又隱隱的不甘心。

到底是什麽不甘心,他也搞不清楚,但他一直記得若雪說要請他用膳的,立馬就說:“我還未用膳。”

衛離正想說你餓死正好,冷不防若雪在他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哥,我好像打死人了。”

若雪本來是躲著衛離的,自從前兒晚上衛離抱著她為所欲為的泄了一次身子,她再見衛離就覺得很尷尬——因為老覺得什麽都讓他看光了,也讓他摸光了,還被他親遍了,所以能不見他就盡量不見他。

不過此一時彼一時,這會她都快將淩輕煙母女揍死了,總不能打完人就一走了之吧,起碼要善後。有衛離在,善後工作肯定不需要她插手,但於情於理她都要將事情告訴衛離。

所以她隻好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對待衛離。

而衛離呢,他本來是滿腹妒火加惱火的,一進來,就看見周羿半環著若雪在懷,心裏當時就醋海翻騰,殺意橫生,恨不得立刻將周羿斃於掌下!

要不是他來的時候聽衛雲稟報了事情經過,知道周羿是進來阻止若雪的,他哪可能這麽簡單就放過周羿。

此時聽到若雪一本正經的說她打死人了,他感覺好氣又好笑,便轉身看著她。見她臉上又是汗水又是淚水,就連長長的睫毛都是濕漉漉的,一頭青絲淩亂鋪撒,那模樣跟個小瘋子差不多,偏偏又十分惹人憐愛,讓人心疼不已,忍不住就想抱抱她,親親她。

考慮到周羿還在一旁,他盡可能的克製著自己泛濫的情感,伸出修長潔淨的大手,很小心地撥弄著若雪的青絲,一下一下的幫她理順,溫柔地說:“就你那花拳繡腿,又沒有動刀動槍,怎麽可能打死人?頂多給別人撓癢癢罷了。”

若雪垂下眼去打量自己的一雙花拳,她一向覺得自己是鐵拳,怎麽到衛離嘴裏卻成了花拳?

衛離繼續道:“何況好人命不長,壞人活千年,她們那種人,怎麽可能被你輕輕打兩下就死了?”

周羿覺得衛離幫若雪順頭發的動作太刺眼了,就想搞破壞,在一旁一個勁的嚇唬若雪:“淩輕煙的腦袋被你開了瓢,肝腦塗地,眼看著不中用了;錢氏更倒黴,全身上下的骨頭都被你捶碎了,隻怕今晚就要去找閻王爺報道。”

若雪一臉鄙視地睇著他,順便用眼刀嗖嗖嗖的飛他,打沒打死人,她心裏有數,剛才是故意跟衛離那麽說的,周羿這廝還真以為她會將錢氏母女結果了啊。

周羿見她不信,接著說:“不是嚇唬你,淩侍郎也來萬全樓了,你殺了他妻女,他肯定不會與你善罷甘休,隻怕馬上會來找你拚命……”

“淩經亙?”若雪打斷他的碎碎念,嚴肅地問道:“他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不知道?他在哪裏?”

“這下知道怕了吧?”周羿覺得嚇住了若雪,暗爽在心,不過臉上還是什麽表情也沒有:“到時舉國皆知衛家小姐殺人了,衛家的名聲……”

“誰怕了?他若敢來找我,我一樣打得他滿地找牙!”若雪再一次不屑的打斷他的話,握著拳頭要擺個殺頭的動作,不料,手卻被一直不動聲色的衛離抓住。

“淩侍郎不會來了。”

他一臉雲淡風輕,漫不經心地解釋:“我來萬全樓找你,正好淩侍郎陪著孫國舅也來萬全樓,我們仨一同上了二樓,其間大家還友好的寒暄了幾句,誰知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孫國舅一腳踏空,他倉皇失措之下就抓住了身邊的淩侍郎……”

正在這時,衛雲在虛掩的門上敲了敲,然後探進頭來:“少莊主,已通知孫國舅和淩侍郎府裏的人了,他們很快就會派人來萬全樓接人,並都說會親自攜厚禮登門謝少莊的大恩。”

接著他又關心地問若雪:“小姐,你沒事了吧?”

“有事。”若雪向他招手:“衛雲你來,把經過給我說說。”

衛雲正要進來,八哥屁顛屁顛的從外麵竄進來,腆著臉,搓著手對若雪道:“若雪小姐,衛雲這死豬笨嘴笨舌的,不如我八哥舌可燦蓮花,還是讓小的來說吧。”

眾人默,唯有衛雲低聲罵了一句:“死鳥,找個機會就將你烤了。”

另一間裝滿精致華美的雅間裏,幾麵紫檀木雕雲紋屏風後,登徒歌手裏拿著一顆解毒丹,命侍從將東方昱從榻上扶的半坐起來,又在他身後墊上兩個大迎枕,然後問他:“王爺,你怎麽樣了,還很難受嗎?”

東方昱臉上的笑娃娃麵具已除下,臉色很蒼白,快趕上他頭上的霜發了,人也有氣無力,但不影響其出色的容貌。

他生得極為俊美,看起來也很年輕,大約隻有二十四五的樣子,和登徒歌差不多,實際上他快三十了,濃黑而長的劍眉,高挺而窄的鼻梁,從側麵看過去,五官如刀劈斧鑿一般,冷峻如玉,襯著一雙宛若古井無波的黑眸越發深邃幽暗。

不過他眉宇間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落寞黯然,就連漂亮的眼角都帶著讓人心痛的落寞,臉上的表情也不豐富。

聽到登徒歌的聲音,他伸手按了按額角,悶悶地道:“沒區別。”

登徒歌臉色一變,將手中的藥丸送到他嘴邊,強自鎮定地道:“橫豎解毒丸多,這樣不行就換那樣,吃下這顆也許就管用了。”

“飛飛真的是這麽告訴你的嗎?本王怎麽有種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感覺?”東方昱勉強挑挑眉,半信半疑的問:“是藥三分毒,本王都吃了四五種解毒藥了,為什麽還是隻比先前稍好一點點?你確定這些解毒丸吃下去後,不會變成毒藥再毒我一次嗎?”

登徒歌本來也沒什麽把握,但想到紫露說話時那自信十足的模樣,他也增加了不少信心,再接再厲地道:“是這麽說的,再吃一顆可能就好了。”

接著又有感而發:“王爺你要千萬莫要再弄錯了,那姑娘芳名淩若雪,不是你的飛飛,你不是說你的飛飛溫柔又美麗嗎?淩若雪美麗的資格是足夠的,至於溫柔,隻怕找上一百年,也難以在她身上發現一星半點,你就死了那條心,別指望了。”

東方昱神情黯然,雙目無光,咽下藥丸後突然道:“黑白雙煞就是這麽死的吧。”

他的話雖然牛頭不對馬嘴,登徒歌卻聽明白了,先揮了揮手讓侍衛出去,然後才道:“對,八成是被她毒死的,不過王爺你身份尊貴無比,又吉人天相,她不敢拿王爺的性命開玩笑的,王爺很快就會恢複如常。”

東方昱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沉默了半晌,慢慢地問道:“你說,淩若雪真的是錢氏娘家的仇人之女嗎?錢氏以前見過她沒有?若她見過,她為什麽沒提淩若雪和飛飛生的一模一樣?”

“還有,淩若雪為什麽那麽巧就姓淩?”他緩緩闔上眼,眉宇間的落寞加深,自言自語地道:“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我對錢氏的娘家並不陌生,不記得他們家有姓淩的仇人啊?”

登徒歌摩挲著自己性感的下巴,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思索著主子提出來的一係列問題,好一會才說:“淩若雪是不是錢氏的仇人之女,這個有待商榷,但可以肯定的是,淩若雪將錢氏當成殺父仇人了。”

東方昱忽然坐直身子,振作精神道:“登徒歌,你速去將錢氏找來,我有話要問她。”

登徒歌聞言,攤了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王爺,就算屬下將錢氏帶來了,你也問不出什麽,還是先養好身子要緊。”

“為什麽?”

“王爺,那淩若雪整個一母老虎,半點憐香惜玉也不懂,不僅將京城四美砸的頭破血流,據八哥說,錢氏的手和腿都被她打斷了,就連手指頭也骨折了好幾根,臉上、身上根本就找不出一塊好皮肉了,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

東方昱冷峻的臉上現出震驚之色:“飛……淩若雪她小小年紀,竟然……”

登徒歌知道主子肯定對淩若雪說不出什麽重話,接過他和話頭作總結:“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錢氏想要徹底的好起來,隻怕都是半年之後了,所以我才說她將錢氏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了。”

東方昱掀開身上的薄被就要下床,登徒歌趕緊攔住他:“王爺你這是要幹什麽?”

“準備馬車去侍郎府,錢氏既然不能指望,她的夫婿多少應該知道一點內幕。”東方昱強撐著天旋地轉的暈眩的感覺,一個勁的下命令:“速派飛龍刹去調查淩若雪的一切,事無巨細,都給本王詳詳細細的調查清楚。”

“派出飛龍刹沒問題,但是淩侍郎現在情況不妙,估計……”

東方昱微垂著頭,雪色發絲垂泄下來,如一匹泛著銀光的綢緞,年輕英俊的臉上全是不滿:“他又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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