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女成妻 莊主是妹控 164 一枝紅杏出牆來(1W) 天天書吧
八哥眼力絕佳,悅來客棧的兩個少年正是若雪和丹楹,至於她們為何來靖城,說來話長。
話說那天,若雪從登徒歌嘴裏聽到她親娘的真實身份,還未等她搞清楚親爹是哪一位,她娘又是怎麽成了淩經亙的妾的,口吐鮮血的況鴻霄便抱著昏迷不醒的薛燕回來了。
況鴻霄肩膀被人打了一掌,內腑受損,好在內傷不重,他抹了抹嘴邊的鮮血,一臉嚴峻地告訴眾人:“有仨個黑衣人來抓薛燕了!”
這仨個人功夫極高,輕功絕倫,出手就傷了衛家的好幾個護衛,他、倪臻,還有衛雷都不是這仨人的對手。本以為薛燕會被人抓去,不料老瑞突然出手纏住這仨人,並讓他們護著薛燕逃跑。
衛雷和倪臻上去幫老瑞,他帶著薛燕回莊,半道上碰到衛離。衛離已帶著護衛去抓人了。
登徒歌一聽,臉色遽變,叫了聲:“大事不好!”身影一閃便不見蹤影了。
眾人唯恐薛燕有個閃失,忙給她檢查,好在吳廖兩位前輩,以及孫郎中都說她無礙,隻是思緒複雜,一時激動才暈過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須臾之後,衛離帶著人回來了,隻抓住了一個黑衣人,另外兩個逃跑了,他擔心對方使用調虎離山之計,不敢久追。老瑞,衛雷和倪臻都受了不輕的傷。
其中老瑞受的傷最為嚴重,渾身浴血,昏迷不醒,是被眼眶紅紅的登徒歌背回來的。
這個時候,老瑞的身份也藏不住了。
登徒歌用藥水細心地揭開他臉上的假麵,露出他一張二十多歲的臉,雖然麵色蒼白如紙,氣若遊絲,還有一頭如雪的銀發,卻不能掩蓋他宛若天神一般冷俊而高貴的容顏。
他就是東方昱!
若雪心情複雜的看著這個金質玉相的年青男子——他來祈國,原本是為了打探她的身世而來,後來卻意外地發現了燕雙飛,為了能接近燕雙飛,他不惜裝扮成一個老人家到衛家莊為奴為仆。
且為了易容效果逼真,不露破綻,他甚至連身上都易了容,原來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皮膚弄得猶如老樹皮一般疙瘩糾結。不可謂不用心良苦也!
他的外傷並不嚴重,嚴重的是內傷,他身上的血多是自己口裏噴出來的,若雪懷疑他隻怕將身體裏的血都嘔盡了。
從登徒歌沉痛的敘述中,眾人才知道,東方昱因為少年時期胸口受過傷,雖經多方治療,但還是成了頑疾,這些年他表麵上沒事,卻不時會犯舊症。
他舊症複發的時候根本不能動用內力,多數時間都要躺在山洞裏的寒玉**靜養,否則就會吐血不止。此次,他執意來祈國,本來就冒了極大的生命危險。且為了不讓衛家莊的人發現異樣,他連暗衛都沒帶一個。
就連登徒歌,都隻能扮成藺初荷的丫鬟才能見到若雪。
而剛才,東方昱為了拖住那三個黑衣人,不但傾盡了全力,更是以命相博,萬幸衛離趕到的及時,才沒讓他當場掛掉。用登徒歌話說,當他聽到消息的時候,還以為他的主子死定了……
然而,盡管人救回來了,東方昱的情況卻很不樂觀——無論眾人怎麽喚都喚不醒,不時還會渾身抽搐地吐幾口血,一頭瀑布似的銀發都被染的血跡斑斑,儼然是命不久矣的模樣。
所幸孫郎中醫術高超,立馬給他紮了針,登徒歌手裏又帶著救命用的“天王金丹”,讓他服下,才慢慢止住了吐血之勢。不過,這樣也隻是暫時保住了他的性命,隨時都有複發丟命的可能。
登徒歌當機立斷,決定帶東方昱回旭國,因為寒玉床本生就是天下少有,而瑞王府卻有一塊極為罕見的血玉色的寒玉床,乃旭國皇宮之物,正好可以供東方昱調養身體。
想著東方昱有可能是自己的親爹,若雪頗有些不放心,畢竟是回旭國,不是回幾裏之外的隔壁,路上要是有個萬一就不好了。
但衛家莊金銀財寶不少,卻沒有寒玉床,而且,一時之間也難以找到寒玉床這種稀罕物件,拖的愈久愈對東方昱不利,回旭國是最明智的辦法。
好在東方昱此行有名醫隨行,同保護他的侍衛一起住在客棧裏,這倒讓若雪放心不少——隻要東方昱能撐回旭國,活著的希望還是挺大的。
東方昱離開的時候,燕雙飛還未醒來,不過就算她醒來也沒什麽作用,因為東方昱還昏迷著。
若雪不知道燕雙飛還記不記得東方昱,但這對分別了快十五年之久的戀人,再見麵也不過彈指間,還是相見不相識的情況,不得不令人唏噓嗟呀!
不過對於東方昱來說,他找了燕雙飛這麽多年,能夠再見燕雙飛,並看她快快樂樂的活著,無論她記不記得他,他應該都是滿心愉悅、滿心歡喜的吧……
臨走時,登徒歌告訴若雪,東方昱曾對他說過,錢氏的母親和燕雙飛的母親是一對表姐妹,錢氏未出閣前和燕雙飛親如姐妹……
靠!
這是若雪知道後的第一反應,她想罵娘!如此說來,燕雙飛和錢氏也是一對表姐妹,還是一對親如姐妹的表姐妹!
可事實上錢氏是如何待燕雙飛的?
古時候姐妹同侍一夫的事,她不是沒有聽說過,親姐妹都是如此,表姐妹嫁一個男人也不稀奇。那些大族人家,姐姐出嫁,族中姐妹跟著去做滕妾的多了去了,但卻都不是錢氏和燕雙飛這種情況。
不說燕雙飛從未提過錢氏是她的表姐,就連錢氏也從未拿燕雙飛當表妹看過,在她眼裏,燕雙飛就是一個下賤的奴仆,在淩經亙看不到的地方,她想怎麽折磨就怎麽折磨……
不對!
若雪危險地眯起眼睛,燕雙飛換了名字,換了身世,失去了記憶!她不認識錢氏還情有可原,但錢氏為什麽也拿她當陌生人看?
還有,既然兩家是親戚,難道以前淩經亙沒有見過燕雙飛嗎?不然他為什麽一直說薛燕是他買來的?
再者,東方昱一直在尋找燕雙飛,若雪就不信他沒有找過錢氏,但毋庸置疑,錢氏沒有對東方昱說實話,不然東方昱不會白白浪費了這麽多年的時光!
若雪甚至有種預感,錢氏不但對東方昱隱瞞了燕雙飛的實際情況,說不定還故意誤導了他!這完全是有可能的,因為燕雙飛在淩府的時候,猶如坐牢的犯人一樣,從不外出,就仿佛是被誰藏匿在淩府裏。
最主要的是——東方昱和燕雙飛偷吃禁果的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他醒來後,枕畔的人不是燕雙飛,而是別的女子?
若雪曾懷疑東方昱喝醉了酒,所以認錯人上錯了床。但登徒歌卻道他原來也有過這樣的懷疑,可都被王爺堅決地否定了。
東方昱斬釘截鐵的道那一夜他並未喝多,隻不過是少年血性一起,又是喜歡的人在身邊,便借著酒意把生米煮成熟飯了,過程他都記得一清二楚,絕不會認錯自己的心上人。
兩人進入黑甜夢鄉之前,他們還摟著說了好一會兒話,都是些甜言蜜語和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甚至連生幾個孩子都有談到。
那時的他們,隻覺得滿滿都是幸福和快樂!
當然,由於若雪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登徒歌不敢把話說的這麽直白露骨,他說的非常含蓄,但若雪明白他的意思。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若雪更是疑竇叢生,他們既然是相擁而眠,那後來燕雙飛又去哪了?
她應該不會大度到主動給東方昱送女人的地步,不然,第二天她也不會氣哭,以至於氣跑了……顯而易見,燕雙飛也是個小氣的女人,不願和別的女人分享心愛的男人。
而且,燕雙飛命運的轉折,似乎正是從那夜而起。因為自那以後,燕雙飛就好像從這個世上消失了,很快,她的爹娘和燕莊也步了她的後塵。所有認識燕雙飛的人,皆以為她死了。
可誰也沒有想到,燕雙飛卻以另一個身份活著,隻是忘掉了一切……
事情越想越覺得蹊蹺了,錢氏在這中間到底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她和燕雙飛之間有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要那麽作踐她、迫害她?
她為什麽要竭盡所能的欺騙東方昱?
其實就算登徒歌不說,既然知道了燕雙飛的真實身份,若雪肯定會讓人去調查的,隻要一調查,錢氏和燕雙飛的關係就會曝光。
還有,後來燕雙飛為什麽會落在南疆人的手裏?南疆人要抓她幹嘛?
據登徒歌所言,東方昱認出燕雙飛的那一刻,欣喜的淚如泉湧,但他不敢相認,怕是一場美夢。
後來進了衛家莊,才知道燕雙飛的名字叫薛燕,他覺得很奇怪——他和燕雙飛從小生活到大,對燕雙飛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音容笑貌更是刻在心裏,自認絕對不會認錯人!
他奇怪他的飛飛為什麽換了名字?然後讓登徒歌派人用薛燕這個名字去調查。因為薛燕甚少出現在人們的視野,算是個默默無聞的人,如果僅憑薛燕這個名字,恐怕要花不少時間。
幸好有若雪存在。
東方昱起初覺得若雪他的親生骨肉,因為從若雪的年齡來判斷,與他和燕雙飛發生關係的時候很相符。但若雪姓淩,又讓他舉棋不定,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他的飛飛嫁人了!
不是不傷心,不是不難過!他一個身心健全的男子,從出了暗無天日的牢房後,一直煢煢孑立,為燕雙飛守身如玉到現在。其間不知麵對過多少**;多少冷嘲熱諷;多少惡意的詆毀……
可他一直堅持著,堅持不碰別的女人!堅持不成親!甚至連花酒都不喝,寧可讓人笑話他是斷袖,有龍陽之癖……
他的敵人嘲笑挖苦他是個無能的男人,是太監,他都無所謂,僅一笑置之,因為這些都是當初他對飛飛的承諾。
私心裏,他當然希望飛飛能像他一樣,為他守身如玉,身心隻忠於他一人!但同時他也明白,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在這個世道上可以憑雙手打天下!憑一身骨氣堂堂正正的活著!
然而飛飛不同,她是弱不禁風的美麗女孩子,根本沒有防身的能力,脫離了義父母和他的保護,她要活下去談何容易。嫁人對她來說是個不錯選擇,至少會有人保護她,不讓她受人欺淩;不讓她餓著、冷著、凍著……
故而,所有的不甘和埋怨也隻是那麽一瞬,他很快便釋然了,並沒有覺得恥辱。因為飛飛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他的愛人那麽簡單,她還是他的妹妹,是他活在這世上僅有的親人和羈絆!
沒有她,也就沒有他的存在;沒有她,他活著也沒有什麽意義……也許,真的愛一個人的話,好像沒有什麽不能包容,隻要她好好的活著就行,這已勝過一切!
東方昱想通後,覺得若雪是不是他的骨肉已不重要,橫豎她是飛飛的孩子,他一樣拿她當親生骨肉疼。
因為若雪姓淩,不用多久,東方昱便知道了燕雙飛的真實情況。
按若雪的想法,東方昱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一定是難以置信的,然後就是悔恨不已。
的確如此,東方昱簡直如遭雷擊!他實在沒想到,錢氏竟然騙了他,一直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甚至利用飛飛送給她的東西,讓他為她做事。
想到以前聽錢氏的擺布,差點殺掉若雪,他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瞬間又想到錢氏那時的理由——她曾說過,若雪是她娘家的仇人之女!
東方昱並不傻,他以前隻是急亟找到燕雙飛,因為心情太迫切,所以才輕信錢氏。這會兒前後一聯想,他已察覺到錢氏的動機不單純,甚至是險惡的。
東方昱決定親自去京城,他要調查錢氏這麽做的原因,更要質問錢氏為何要這麽做?
但就在這時候,燕雙飛發生了變化,情況堪憂。這種情況下,東方昱自然舍不得離開她,於是推遲了京城之行。然後便發生了黑衣人來捉拿燕雙飛的事情。
若雪聽完前因後果,果斷地讓登徒歌先護送東方昱回旭國,畢竟東方昱性命攸關之際,還是先保住命要緊。至於錢氏,即便東方昱不調查,她也是要查個一清二楚的。
以前,她不知道錢氏是燕雙飛的表姐,也不知道燕雙飛另有身份,她隻想讓燕雙飛從淩家徹底的脫離出來,不要讓淩經亙找回去做妾。
還有,在找到燕雙飛之前,她總想著自己是穿越而來,實在不想和原主以前的生活有所聯係,斷個一幹二淨是最好。再加上燕雙飛已死,想必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過上幸福安康的生活,而不是回淩府去報仇,抑或是受罪。
所以她盡量忘掉原主的經曆,盡量忽略淩府的存在,想開始全新的生活。
可事實遠非如此,錢氏對燕雙飛母女的折磨和迫害,並非因為妻妾相爭,爭風吃醋所致,而是另有隱情。既然如此,就算到時候會暴露身份,她也要將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為燕雙飛,也是為她自己。
送走東方昱以後,她和衛離,還有風三娘商議了一番,決定一方麵派人去岷河,一方麵派人去京城,務必要揭穿錢氏的真麵目,還要將燕雙飛身上的疑團和謎團弄清楚。
這件事倒可以從長計議,目前最緊要是防著黑衣人再來抓燕雙飛。
這三個黑衣人不知從何而來,功夫高的離譜,逃跑的那兩個不消說的了,抓到的這個是三人中身手最差的。而這個最差的,他還會龜息大法……
若雪簡直要哭笑不得,衛離本打算對這廝嚴刑拷打一番,讓他招點什麽出來,不料還沒開始審問,護衛就來報,說抓到的這人死了。若雪和衛離的直覺反應是這黑衣人又是南疆派來的,與那次抓到的死士隻怕是一夥的。
可待衛離一檢查,人家哪是死啊,人家是直接閉了氣,假死了……
所謂“龜息大法”,就是比喻一個人修煉之後,可以像烏龜一樣,保持長時間的閉氣狀態。而烏龜的肺活量非常大,呼吸一次後可以很久不換氣。實在憋不住時就會浮出水麵,換完氣,又沉到水下。
但這個黑衣人可以閉氣很久,功力可見一斑。衛離笑言,即使將他埋到土裏,他也可以幾天安然無事。而他呈假死狀態的時候,怎麽打他也是無用的,因為他就同真的死了一樣,不會有知覺……
若雪聽完很生氣,拿起銀針,學容嬤嬤在那家夥身上一通好紮,順便把各種毒藥也紮在他身上,誓要讓他一醒來就直接嗝屁。至於他的龜息大法,讓他去閻羅殿耍給鬼看去。
誰知到了晚上,逃跑的兩個黑衣人去而複返,一個叫囂著“放了我徒兒”,一個狂喊“放了我師弟”,時不時還逼衛離交出那個女的,真是囂張到了極點……
這兩人和侍衛糾纏了好久,幸好莊內加強了戒備,才沒有給這兩人鑽了空子。最後,若雪被這兩個家夥惹毛了,直接讓人從牢裏將他們的同夥提出來,一把火將練“龜息”那廝的頭發全燒了。
然後警告那仁人,馬上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就等著收他們徒弟師弟的斷手斷腳,如敢反抗,她就讓人把他們的徒弟閹了……
比的就是狠!
那倆一聽,麵麵相覷了一會兒,然後立刻遁了個不見蹤影,連徒弟師弟也不要了。
後來幾天,這兩人沒來了,燕雙飛也醒了。
燕雙飛醒來後情況很好,縱然還是記不起前事,但心情好多了,不時還會陪著風三娘說說笑笑,偶爾還會問老瑞為什麽不在了。若雪看後大感寬慰,覺得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沒過兩天好日子,突然有幾路人馬夜夜來衛家莊搞偷襲,每隊人馬的實力還不弱,且隊伍龐大。所幸衛家莊是按軍隊管理的莊子,侍衛的身手都不弱,打跑了一批又一批。
可情況卻越來越詭異,來偷襲衛家莊的人馬日益增多,且開始不分白晝和黑夜了,簡直是想來就來,做事完全看他們的心情……
有時候,還是幾隊人馬成群結隊的來……
衛雲、衛一、衛風、衛雷、衛電等等侍衛頭頭,帶著大批護衛,采取輪班製,不知打退了多少人。不但況鴻霄和倪臻全天呆在衛家幫忙,就連金總兵也親自帶著騎兵來幫著驅敵。
可這些人猶不死心,打跑了張三來李四,去了李四來王五……沒完沒了的讓人覺都睡不好。
起初若雪以為他們是為財而來,因為衛家莊富有嘛,可後來她觀察了幾次,感覺不像,而抓住的俘虜一審問,結果卻讓若雪瞪大了眼下——這些人竟然都是為了帝王紫金而來!
這是若雪首次聽說“帝王紫金”,從字麵上解釋,好像是跟帝王有關的紫金。
古以紫為貴,紫色寓含著高貴、吉祥的含義,紫金更是尊貴、財富及高品位的象征。比如皇子或少年中顯赫人物所戴的硬質禮帽——紫金冠,便是預示出人才的意思。
而據若雪所知,紫金是一種綜合了金、銅、鐵、鎳等多種元素的合金,因產地不同,成色也有所不同。紫金與黃金及白金不同的是,含金量為百分之五十八點五,硬度高,色澤光亮。
用紫金做的首飾,亮度、光澤度和堅硬耐磨度,都優於其它兩款金首飾。即使帶了很多年,也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光澤度和亮度,且隨著佩帶時間會越來越亮,不需要去專業的金店進行清洗。
不過若雪沒有聽過,不代表衛離不知道。要管理好天下第一莊,沒有一點情報網那是混不下去的。
“紫氣東來,金石為開!紫金的名字頗有吉祥瑞氣,其本身也是帝王龍脈之風水寶地。”衛離對若雪道:“從古至今,人們一直把紫色當成是高貴的象征,多少王朝把紫色當成是王權的象征,比如紫氣東來的紫氣,指祥瑞之氣。”
若雪皺眉:“那帝王紫金的意思,會不會是指某個地方,蘊藏著豐富的紫金礦藏?”
衛離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垂下頭,用黑潤潤的桃花眼盯著她,眼神頗有些複雜。
“我說錯了嗎?幹嘛這麽看著我?”
“沒有。”衛離好看的薄唇溢起勾人心魄的致命弧度,抱著她,並輕輕地吻了一下,磁性的聲音性感的要命:“沒有人見過,也沒有人知道在哪,所有關於帝王紫金的事,俱為傳說和道聽途說。但大多數人皆認為是上古時期一個名為紫金國的陷落之地。”
“紫金國?上古時期?”若雪為之失笑,她倒是聽過朱紫國、紫禁城、紫金山、紫金縣,卻唯獨沒聽過紫金國,想必是她見識淺薄。而上古時期的事情,她一般都看成上古神話。
衛離捏了捏她嫩滑的臉,也笑了起來:“那個上古國家,據說全是紫金所造,皇宮的城牆是紫金就不提了,連老百姓住的房子和睡的床也都是紫金,土地和你說的一樣,全是紫金石。”
若雪陡然間想起了黃金國,傳說在遙遠的東方,有一個黃金國,每一個到過那裏的人都會為之震撼,黃金的房屋,黃金的土地,就連人都是黃金的……
“不會連人都是紫金的吧?”
衛離聽了,又是一陣低笑,“不知道,也許你猜對了也不一定。反正帝王紫金人人想要,不知被爭奪了多少年,後來,帝王紫金的秘密落到了旭國皇室手中。”
“這麽巧?”若雪想起了東方昱。
“是啊,真的很巧,帝王紫金在旭國皇族之間傳來傳去,最後傳到了福郡王手中,而福郡王又將它傳給了東方昱。”
“……那真是太巧了……”若雪想起起了登徒歌所說的話,東方昱被關在地牢五年,所有野心勃勃的人抓住他,都逼他交出福郡王給他的東西。但她記得登徒歌說過,東方昱早忘了福郡王給了什麽東西他。
登徒歌的話也不知是真是假,再說東方昱已回旭國,無法找他來證實這件事。但現在讓人狐疑的是,為什麽有這麽多人跑來衛家莊找帝王紫金?
難道就因為東方昱在衛家莊現了一下身,便引起四麵八方的關注?他們不會認為衛離搶了東方昱的帝王紫金,或是東方昱將東西傳給了衛離吧?
怎麽可能!
若雪越想越覺得這是個陰謀,也不知是誰醞釀的這個計劃,好比禍水東引一樣,如今,好些人把關注東方昱的目光全轉移到了衛離和衛家莊身上。如果不是衛家莊的防衛厲害,衛家莊早讓人洗劫一空了!
“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麽?讓當今聖上猜忌你?好給衛家莊定謀反的罪名?”若雪覺得隻有對衛家有敵意的人幹這種事。
“也許有這個成分在裏麵。”衛離抱她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道:“三人成虎,傳的多了,總會有人當真的。不過姑姑剛走,陛下應該沒這麽快翻臉無情,你不用擔心。”
衛弄玉的事情大家都避而不談,若雪也不接話,反正那個不重要。目前是不能任外麵的人再誤會下去,衛離再強,衛家莊再強,可貪婪的人層出不窮,如豺狼虎豹一般,若雪可不想衛家落得像東方昱那樣的下場。
東方昱為了自保,不得不重新打造一個旭國,還建立了飛龍刹,殺了無數打他主意的人。但是,東方昱沒有妻兒老小,隻有一個皇帝兄弟,他拚起來毫無後顧之憂,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衛離和東方昱不同,有家兒老小,宗族本家,行動起來會處處受到掣肘,局麵越大,連累的人會越多。
稍微思索了一下,若雪問衛離:“帝王紫金的秘密是什麽?換言之,用什麽找到帝王紫金?上古怪獸?龍?藏寶圖?還是有什麽玄而又玄的機關?”
“上古怪獸?龍?虧你想你出。”衛離忍俊不禁,狠狠啄了她紅唇一口:“不好意思啊,沒有那多神奇的東西供你想像,隻有一塊紫金令,還有一根鑰匙。”
“那,有沒有人見過這麵紫金令和鑰匙?”
衛離搖搖頭:“少之又少,多是猜測。”
“沒人見過就好!”
若雪雙眸一亮,如星子在夜空閃爍,抱住衛離的勁腰,一本正經地道:“我記得我們家好像有幾塊紫金石,我們索性找能工巧匠造他一百塊紫金令,還有一百根鑰匙吧,樣式由我們定,想弄成什麽樣隨我們的意,左右沒人見過真的。”
衛離用力箍緊手臂,將少女緊緊嵌在懷裏,眨也不眨地盯著少女,眼神帶著驕傲與笑意,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真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其實衛離也是這麽想的,不過他認為物以稀為貴,紫金令和鑰匙如果出現的太多,反而讓人懷疑,不如少打幾麵,打個六麵左右,足夠那些人去爭去搶了。
於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衛家的紫金令和鑰匙被人搶走了。衛風帶著眾侍衛追了好久,卻無功而返。對方是湯王派來的人,因為湯王在造反,正需要大量的錢財,還有帝王之氣……
但第二天,又有人搶到了紫金令和鑰匙,這幫人是陳王的人,陳王也在造反,正需要招兵買馬,還有龍氣……
第三天,北荻搶了一麵紫金令和一把鑰匙走了,他們正在和祈國交戰,國家一向窮的揭不開鍋……
第四天,南疆也不知從哪兒搶到了紫金令牌和鑰匙……
後來,旭國也有,祈國也有……
一時間,帝王紫金的事炒的沸沸揚揚,哪國都是占頭版頭條,但都與衛家無關了,因為衛家的被人搶了,湯王的人親口承認過。
禍水已經分散開去,衛家又恢複了平靜的日子。疲於奔命,累的像狗的侍衛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大家終於能夠過個安心年了。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在眾人休生養息,打算穿新衣過新年的時候,燕雙飛卻不見了。
她不是被人擄走的,而是留書出走。
前段日子,因為偷襲衛家莊的人的增多,不說若雪和衛離,便是衛雷和丹楹有時候都要親自上陣。燕雙飛一直表現地很好,跟在衛雷後麵跑進跑出,經常還會幫著遞石頭,搬弓箭,整個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擻。
她也不像前段日子那麽避著況小候爺,遇到況鴻霄,還會落落大方的與他打招呼。
見她精神煥發,眾人都放心不少。
可誰知她藏了這麽一手,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讓人對她放下戒心——她偷了幾包若雪自製的迷藥,迷翻了衛雷和紅玉等丫鬟和仆婦,換上一個仆婦穿的衣服,混在給衛家莊送菜的幾輛牛車中出了衛家莊。
若雪看著少了的藥包,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燕雙飛在信上寫道:她感謝風三娘和衛離收養了若雪,給了她幸福快樂的生活!感謝他們母子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與若雪團了圓。若有來生,她願結草銜環,以報衛家大恩!
但她此生有心願未了,想出去走走,順便了了心願。讓眾人勿要掛念她,也不要尋找她,因為她走累了,會找一座古寺,青燈黃卷伴古佛,了此殘生。
最後,她道對不起若雪,不能陪她過十四歲芳辰,也未能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讓她好好孝順風三娘,不要再記掛她。
若雪哪還有心情過生日啊!和眾人反來覆去翻看她的書信,核對筆記無誤,上麵淚痕斑斑,想必她寫這封信也是悲痛欲絕……
她身上的盅毒未解呢,又孤身在外,兼之生得美貌,更有南疆人在抓她,這一切的一切都令眾人擔憂不已,若雪更是心急如焚,一時間連錢氏的事都顧不得了,先找到燕雙飛要緊!
衛離派了無數人四麵八方的去尋,卻沒有結果。
況鴻霄同樣憂心不已,決定親自出去尋人,他打算往西去尋,因為岷河在西,他擔心燕雙飛會回故鄉。
若雪也打算親自去找,因為燕雙飛若存心躲著人,找起來肯定非常困難,但燕雙飛一向視她如命,如果她知道女兒在外麵親自尋她,說不定會自動現身。
風三娘對於她的決定倒沒有阻攔,人同此心,她能理解若雪的心情,再說她也擔心燕雙飛有個好歹,隻囑咐若雪,即便找不到親娘也要平平安安的回來,她這個娘還在家裏等她呢。
衛離萬分不願意若雪一個人外出,決定要陪著她去找,可若雪一口拒絕——不說現在衛家剛出過帝王紫金的事,便是衛焰還在疆場征戰,朝中也要衛離多加看顧,多方周旋著。尤其要防著某些小人在背後放冷箭。
再說了,衛離是她的大本營,是指揮中心,是她的王牌,輕易不能動用滴。
當然,為了說服衛離,她簽了許多喪權辱國的條約,讓他占盡了便宜,甚至占到**去了。
末了,意猶未盡的某大灰狼終於勉勉強強的點頭,允許她外出三個月。三個月一到,不管找不找得到他的丈母娘,若雪都要回來,同時,他也會帶著人去尋。如果三個月若雪還不回來,他很樂意親自去抓她回來……
於是,若雪帶著丹楹和衛雲出門了,想著在外麵穿裙子終究不方便,她也趕了回流行,變成一位俊帥俊帥的小公子。
扮成男人之後,她真心發覺方便多了,不過,如果能連討厭的姨媽也能變成姨父的話,那就更妙了!
因著況小候爺往西去找,若雪決定往北尋,至於衛離,四個方向就近尋找。
這一找,便找來靖城了,靖城人流量非常大,信息也多,最主要是尼姑庵多,由於燕雙飛最後的留言是要找尼姑庵,雖然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若雪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一家庵堂都不打算放過。
且說若雪和丹楹進了悅來客棧,二樓雖有雅間,但兩人還是在一樓的大堂坐下,這裏人聲鼎沸,人滿為患,要打聽消息也方便。
“喲!看那邊那個少年,飯量真大啊,我一眨眼,他不但吃了一碗麵,還吃了好幾塊烙餅了。”
“他長的還挺秀氣的,人也瘦,奇怪,都吃那兒去了?”
丹楹的飯量一如既往的大,每次在人多的地方,總是能引起人們不小的驚訝。
北方多是以麵食為主,比如:餃子、麵條、拉麵、煎餅、湯圓、煎餃等等,若雪正慢條斯理的吃著餃子,聽到人們的議論,不禁對丹楹道:“要不我們叫個雅間吧。”她擔心丹楹在乎別人的目光而故意少吃。
“公子,沒事。”丹楹素來不像個女孩子,做女孩子都不怕人說能吃,當男孩兒就更不用擔心了:“他們看他們的,我吃我的,再說了,燕夫人知道我飯量大,若她聽到了議論,說不定會好奇的過來看看,指不定就被我們找到了。”
若雪嘴邊泛起苦澀的笑,心裏酸酸的,她也希望如此。正在此時,她感覺一陣香風襲來,緊接著,一個女人坐在她身旁的空位上。
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穿著一身顯眼的紅色綾羅高腰長裙,肌膚非常白,吹彈可破,頭發黑亮如瀑,彎彎的眉,微翹的丹鳳眼迷離嫵媚,雙唇愛嬌地嘟著,色澤水潤飽滿,像要誘人去親吻她。
她的身材不高也不矮,但胸前卻波濤洶湧,細腰如柳似水蛇。總而言之,這女子如同一株被朝露打濕的花朵般,周身彰顯著女人成熟妖嬈的魅力。
“公子,你生的好俊喲。”女子微眯著春水流轉的丹鳳眼,脈脈含情的凝視著若雪,嘴角微翹,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淡淡笑意,伸出纖纖玉手去撫若雪的臉。
“喂,你這人好沒禮貌,不經人同意便坐下來。”丹楹驟然伸出筷子,去挑那女子的手。
女子大驚小怪的哎喲一聲,飛快地縮回手,瞪著丹楹,委委屈屈地道:“這位小公子,你也忒凶了些,我不過是看你們倆生的俊俏,想和你們親熱親熱罷了,你怎能如此不懂憐香惜玉?”
險遭女人調戲的若雪嘴角微抽,正要說話,耳邊卻傳來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你們兩個怎麽來這裏了?害我尋了好久,快跟我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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