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別想冒充俺親爹!

錢氏和淩經亙不肯麵對殘酷的現實,歇斯底裏的鬧了好幾場,最後發覺光頭依然在,風采依舊,兩人這才偃旗息鼓,開始想辦法改變現狀。

他們整日躲在屋子裏,郎中來了一個又一個,對他們臉上的字,皆束手無策。其中有幾位郎中建議用尿洗洗看,最好用童子尿,指不定就洗下來了。

這些郎中來之前都表示會守口如瓶,離開時也表示隻字不提此事,所以淩經亙和錢氏倒很放心。

這時候大家的關注度都在他們臉上的紅字上,誰也沒有關注他們的光頭,再說他們兩人為了遮醜,頭上不是戴著帽子就是用頭巾綁著,別人也看不到。

忽一日,錢氏發現過去好些天了,她頭上還是寸草不生,這才感覺天塌下來了!——他們竟然忽略了頭發的問題,一直以為會長出來,可現在看來,情況似乎大大的不妙啊!

其實也不是長不出頭發來,這是若雪從和尚剃度上得來的啟示——和尚刮完頭皮後,通常會在光頭上搽棉油(一說用牛皮擦抹或豬油什麽的),這種油能堵塞和封閉毛孔,使頭發生長緩慢和不長。

若雪索性做的更絕一點,配了一些油膩膩卻吸收快的藥膏,抹在淩經亙和錢氏刮的幹幹淨淨的頭皮上。

這藥膏有堵塞毛孔和破壞毛囊的作用,倘若淩經亙和錢氏想長出頭發,除非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治療。否則,他們這輩子就與光頭結緣,永遠也別想長一根頭發出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如今,這兩人正采納郎中的意見,用童子尿洗臉呢,滿屋子都充斥著尿的腥臊味,臉也洗了無數遍,可情況依舊讓人很絕望,那血紅的大字就像長在他們臉上了。

頂著一張醜絕人寰的臉,淩經亙不能去上朝,隻好賦閑在家,整日埋怨錢氏:“都怪你輕信你爹的話,說什麽困住了燕雙飛,還吹牛說就要抓住了!害得我信以為真,結果卻被你父女倆害慘了。如今弄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讓我如何出門見人,以後要怎麽辦?”

錢氏比淩經亙還要苦惱,她是女人啊!

女人誰不愛美?她現在隻想長出頭發,祛掉臉上的字,恢複自己以前的風情和美貌,其它一切都沒有這重要。對於淩經亙的埋怨,她壓根不想理會,也沒空理會。

她隻想對著鏡子注意自己的臉和頭,殷切的禱告老天,盼望奇跡發生。

然而淩經亙無事可做,便犯了文人慣有的毛病,一張嘴幾乎沒個歇住的時候,呱唧呱唧個沒完沒了,不是埋怨這,便是對著鏡子裏的新造型大發雷霆,暴跳如雷。

錢氏不勝其擾,如若有可能,她真想讓淩經亙永遠閉嘴!事情都發生了,說這些不嫌太遲了嗎?早幹什麽去了?

“老爺,你當初不也十分讚成這個計劃的嗎?還誇我爹的手段高超、主意高明,如今怎麽又這樣說呢?你可知道,我爹為了得到燕雙飛那個破鐲子,可都是煞費苦心!他做這一切,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我們,為了煙兒以後的幸福生活。”

淩經亙被堵的無話可說,想到那個鐲子,他倒冷靜了片刻,若有所思地問道:“那個鐲子,可是燕燕從不離身之物,你爹是怎麽弄到手的?”

“偷龍轉鳳。”錢氏放下鏡子,得意的笑了笑,不過因為臉上醜陋的紅字,笑的非常醜惡和寒磣人。

那畫麵太美,淩經亙不忍目睹,隻覺得隔夜飯都要嘔出來了,忍無可忍地喝道:“別笑了,不知道你現在有多麽醜嗎?你是想惡心死老爺我吧?”

錢氏臉色一僵,就這一瞬間,她真有甩淩經亙幾個耳瓜子的衝動,你他娘的還嫌老娘醜?你又好看到哪裏去,還不是醜的有賣的!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時候不是和淩經亙扯皮拉筋的時候。

錢氏做了一個深呼吸,壓下胸中的怒火,溫聲細語地道:“燕雙飛爹娘的墳墓有祭拜過的痕跡,我爹便留了個心眼,發現祭拜的人是燕雙飛,他便想了個一箭雙雕的法子。找了一個神偷,許他重金,讓他偷了燕雙飛的鐲子,然後派人快馬加鞭給我們送來。”

當初為了阻止周羿娶若雪,錢氏曾寫信回娘家,希望娘家人幫她想想辦法。錢巡撫縱然與南疆人勾結,但他也防著事情敗露的一日,如果外甥女能嫁到端王府,那他無疑又多了一條出路。

因此,錢巡撫絞盡腦汁的想搭上周羿這條線,便想出了用燕雙飛的貼身之物騙若雪回淩府的辦法。

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淩經亙忽然產生了懷疑:“倘若燕燕在岷河,她無論無何也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來到京城,何況你爹還說困住他們了,難道真有鬼?或者說燕燕死了,化為厲鬼來找你我報仇的?”

“不會,她身上有帝王紫金的秘密,倘若她死了,我爹……哦,我們的心血不是白費了?這種自掘墳墓的事,我爹是不會幹的。”

慢慢的,錢氏眯起了陰狠的吊梢眼:“難道……難道那人不是燕雙飛?是有人故意在搗鬼?想暗害你我。”

“你是說……”

淩經亙眉一豎,握緊了拳頭,惡狠狠的地捶了一下桌子:“可惡!越想越有這個可能,到底是哪個混蛋想害我們呢?若讓我抓到人,我一定將此人千刀萬剮,銼骨揚灰!”

錢氏正要恨恨的附和,門外傳來趙媽媽沉穩的聲音:“老爺,夫人,大小姐有急事求見。”

出了這種醜事,淩經亙和錢氏除了郎中和趙木香,基本誰也沒見。但這會女兒有急事,不好不見。

不過,為了麵子著想,兩人都在臉上蒙了紅色的絲巾,頭上也做了裝飾,錢氏更是戴上了假發,插上了珠光寶氣、明晃晃的首飾。

“爹,娘,你們怎麽了?臉上幹嘛蒙著絲巾?”對父母怪異的打扮,淩輕煙表示極不適應,她其實也聽到府中一些傳言和耳語,爹娘的頭發好像被人剃光了,本想來看個究竟,卻被拒之門外。

錢氏咳了咳,極不自然的摸了摸臉上的絲巾:“我和你爹臉上長了一些疹子,怕嚇著你……對了,”她岔開話題:“你不是說有急事嗎?是什麽事?”

淩輕煙臉色一沉,還未及說話,淩經亙道:“有什麽事,可以先找你哥哥商量,我和娘現在正在養病,你……”

“別提哥哥了!”

淩輕煙氣惱的打斷父親的話:“他不知到哪裏胡混去了,一直沒回家,府裏出了事,女兒還要派人四處去尋他。哪裏是什麽哥哥,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煙兒,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哥?”錢氏向來護著兒子。

知子莫若父,淩經亙卻知女兒說的不假,便向錢氏揮了揮手:“算了,別提那個不成仗東西,你也別為他說好話,他是什麽樣的,你我心中有數。”

淩輕煙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她心情不好,也不耐煩和父母多說,直截了當的對母親道:“娘,再給點藥我。”

錢氏有些心虛的瞟了淩經亙一眼,朝女兒打了一個眼色。

淩經亙似有所覺,他看了看錢氏,又看了看女兒:“什麽藥?你們娘倆打什麽啞謎?”

淩輕煙好像沒有看到錢氏的眼色,美麗出眾的小臉浮著狠辣和果決,毫不避諱地道出實話:“對付淩若雪的藥!昨兒羿世子來找爹,就是為了談他和淩若雪的婚事。他說,這兩日便會有聖旨到,要我們早做準備,並讓我們把淩若雪那賤人當菩薩一樣供起來,因為她會是他的世子妃,不容人輕忽和慢待。”

“豈有此理!”錢氏氣得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找若雪算帳:“我死也不會讓這小賤人如願,羿世子是煙兒了!”

淩經亙陰沉著臉不說話。

錢氏怕他改變心意,畢竟若雪也是他的女兒,急忙挑唆道:“老爺,難道你眼睜睜的看到煙兒的好姻緣被人搶走嗎?煙兒她多孝順你啊,那個六指怪物幾時給過好臉色你看,她豈能與煙兒相提並論?孰輕孰重,老爺你可要分清楚!”

正在這時,趙媽媽在外麵冷聲道:“二小姐,老爺夫人誰也不見,還請二小姐不要來打擾他們。”

淩若雪來了?

屋中三人頓時麵色各異。

屋外,若雪冷冷地看著趙木香,漫不經心地道:“趙媽媽認不認識一個叫龍香榭的女人,和一個叫龍典的南疆男子?”

趙木香不苟言笑的臉頓成龜裂狀態,好半響才勉強鎮靜地道:“老奴不明白二小姐在說什麽。”

“不明白最好。”若雪勾唇冷笑,清冷的目光掃過趙木香的臉:“不過我看趙媽媽印堂發黑,看來像是中了毒,又像是命不久矣,實非什麽好兆頭。”

此言一出,趙木香遽然變色,這幾天,她總覺得身體出了異狀,像是中了別人的招,但又不明顯,看了郎中,郎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讓她好生調養。

若雪卻不管趙木香在想什麽,徑直對著屋內的人道:“裏麵的人聽好了,外麵流言蜚語橫行,盛傳我並非淩侍郎的親生骨肉,為了辯明真假,我要求滴血認親。否則我便回衛家莊。”

一語驚四座!

淩經亙臉都綠了,這叫什麽話?盡管他不喜歡若雪,但他一直以為若雪是他的親生骨肉,從未懷疑過。如果外麵傳出這樣的流言,豈非人人皆笑話他綠雲罩頂?

但凡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事,他怒發衝冠,揚聲喝斥若雪:“你個不肖女,這也是你能說的話?老子就是你親爹!跑到天邊也是你親爹!”

錢氏很反常的低頭沉默,蒙著麵紗的臉上瞧不出什麽表情。

淩輕煙卻是被這消息震住了,她根本沒有聽到什麽流言,但是,如果無憑無據,淩若雪又怎會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

“淩侍郎,你衝我吼有什麽用?是不是親爹也不是你說了算。”若雪的態度卻異常的強硬和堅決:“有本事咱們來場滴血認親,讓我心服口服,免得讓人以為你在冒充我爹。”

“……孽女!逆女!孽障!小畜牲……”

淩經亙氣不打一處來,在屋裏猛轉圈圈,想找趁手的東西暴打若雪一頓:“氣死老子了!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牲給老子等著,今日不狠狠教訓你一頓,老子跟你姓!”

“不是親爹,你休想教訓我!”

若雪黛眉倒豎,伸腳猛踹房門,踹的門砰砰作響:“開門,我要去衙門告你亂認女兒,冒充我爹,還對我施虐,我要讓你名聲掃地!”

真是光腳不怕穿鞋的,碰上若雪這種無法無天的主,淩經亙有氣沒處撒,他現在躲著人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去衙門那種公眾場所曝光。

“放她進來!認親就認親!”

若雪步履款款,身姿優美的進了屋,不動聲色的掃了屋內一眼,沒有看到錢氏和淩輕煙,想來是藏起來了。她也不在意,看也不看氣的胸脯劇烈起伏的淩經亙,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淩經亙怒氣衝衝的讓趙木香準備滴血認親的器皿,他底氣很足,對若雪放狠話:“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驗完親,我看你還有什麽話說!到時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等著家法處置挨板子吧!”

若雪對他的恫嚇置之不理,反正她有備而來,今日淩經亙就是把血抽幹了,都不會跟她的血相融。

她的主要目的是跟淩經亙脫離關係,可不是來認爹的。

至於誰是親爹,由她說了算!

藏在暗處的錢氏朝趙木香打了個手勢,示意她過來。

趙木香端著一碗清水,走到錢氏跟前,小聲地道:“夫人,什麽事?”

錢氏鬼鬼祟祟從袖中摸出一樣東西,往水中彈了彈,又用塗著蔻丹的指甲在水中攪了攪。

趙木香似懂非懂,她當然知道錢氏往水中加的什麽,但她不懂錢氏為何要這麽做?不過她表麵對錢氏向來是言聽計從,也就沒吱聲。

淩輕煙一臉不解:“娘,您這是做什麽?”

錢氏陰冷地道:“娘這是為了以防萬一!”

------題外話------

額!搓搓手,錢氏,你也看甄嬛傳嗎?

若雪挽袖子:錢氏,你活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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