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是妻控 218 烏龍倆姑娘闖情關(二更)

衛家的救命恩人?

若雪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頭,就那個對自己有滿滿敵意的朱子衿?

救過誰?怎麽沒聽說過?

“怎麽回事?”

“那朱姑娘救過衛家?不太可能吧?”

“素來隻聽過衛家救別人,沒怎麽聽過有人救衛家,到底怎麽回來?”

估摸都不知道朱子衿是衛家的救命恩人,對紫衣姑娘的說法,在場的人莫衷一是,紛紛交頭接耳的低聲議論。

曲大夫人和夜少夫人臉上也浮現了問號,朱子衿這姑娘她們都是第一次見到,更不可能聽說她救過衛家的人。然而曲大夫人突然想起一事,先前威遠候夫人曾說朱子衿是她老姐姐的嫡親孫女,這位沈老夫人是有幾個姊妹,不過嫁到朱家的好像隻有一位。

於是她小聲的對若雪道:“若雪,朱子衿可能是桐城守將朱將軍的女兒,朱將軍的家眷皆在桐城,甚少回京,所以我們未能認出這位朱姑娘。”

桐城?

桐城的薊關是邊境重鎮,也是重要的關口,守將朱曾琪出身武將世家,也是位橫刀立馬馳騁沙場的人物,立過不少戰功,乃永興帝的親信武將之一。若雪很快從腦海裏調出桐城的相關資料。

因為衛焰上前線的緣故,她對祈國的邊關重鎮和重要關口都做過一番調查,心裏稍一琢磨便有點底了:能和朱家沾上關係的隻有衛焰,衛焰曾帶著人馬在桐城的薊關安營紮寨達半年之久,不過衛焰的書信中隻提到過朱將軍,並未提過朱子衿,也未提過誰救過他的命。

征戰沙戰難免遇到危險,受傷也在所難免,未免家人擔心,衛焰每次寄回來的信函俱是報喜不報憂,但若雪相信衛焰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被人救過性命還隻字不提,這不是他的作風。

但這位漂亮的紫衣姑娘敢當著眾人的麵說這種話,想必不會是自己杜撰出來,總有點出處。

“若雪。”知道若雪對京城的貴族千金的麵相不熟,夜少夫人適時提醒她:“穿紫衣服的姑娘乃沈老夫人娘家最小的侄女,芳名沈離月。”

原來這姑娘是差點成自己後爹的況小候爺的表妹!

幸好姆媽沒嫁給況後爹,不然自己見到這沈離月還得喚聲表姨。若雪暗自吐了吐舌,沈離月看來最多十六七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沒想到在沈家的輩份還蠻高。

盡管心底的想法千變萬化,若雪麵上卻不動聲色。

先看了眼退到一旁臉色不怎麽好的沈氏,然後一臉坦然的望著沈離月,雲淡風清的淺淺一笑:“沈姑娘這話我可不敢當,眾目睽睽之下,莫說我不敢對朱姑娘怎樣,饒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朱姑娘不敬,沈老夫人還不得第一個站出來跟我拚命啊!”

她清冷的眼神掃過廳裏的人,語氣不溫不火:“在場有眼睛的夫人小姐皆可為我做證,明明是朱姑娘不明究理的冤枉我,怎麽到了沈姑娘嘴裏,卻成了我的不是了?沈姑娘你幫親不幫理,也太有失公允了吧。”

她對朱子衿是不是衛家救命恩人的話題避而不談,話裏話外的意思卻表明沈離月和沈氏偏袒朱子衿,明顯把話題帶偏了,但她相信有人會把話題正回來。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不等沈離月開口,馬上有個“幫理不幫親”的家夥跳出來:“淩若雪,離月是幫親不幫理,本郡主跟朱子衿可是非親非故,我幫理不幫親,我們大家都看見你把朱子衿氣哭了,這就是證據!”

“……”沈離月半張紅唇,無語凝噎!

淩若雪指責她幫親不幫理,她尚可以狡辯,但瑤郡主也口口聲聲說她幫親不幫理,瑤郡主跟她可是一夥的,她都這樣說,讓別人怎麽想她?豈不是坐實了她幫親不幫理的罪名!

且她的本意是要再把話題攫回“朱子衿是衛家的救命恩人”上麵,然後讓人們覺得淩若雪是個忘恩負義的人,到時候所有的輿論都會站在朱子衿這邊,指責的予頭便會對準淩若雪。

但瑤郡主要搶戲,根本不管重點在哪裏。

沈離月心裏發出無聲的呐喊:瑤郡主,你能不能別拆我的台啊!

若雪麵不改色,其實心裏笑的肚子疼,周瑤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出風頭,隻是腦子不夠使,這笨的都要吃腦殘片才好,沈離月找她做對友算是找到了——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有她為沈離月的“幫親不幫理”做證,朱子衿哭不哭有什麽要緊,反正人們的眼睛是雪亮的,朱子衿錯了不肯道歉,隻能用哭作為台階收場,不然她就非道歉不可。

“好吧。”若雪佯裝無奈的一攤手,皺著眉,用委委屈屈的聲音說:“郡主既然指責我弄哭了朱姑娘,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反正你們人多,壽星是朱姑娘的姨婆;沈姑娘是朱姑娘的長輩;在座的或多或少和威遠候府沾親帶故,肯定都幫著朱姑娘,那我說再多也沒用,被冤枉了也隻能自認倒黴。”

裝委屈誰不會,又不是那朱姑娘的專利,若雪不用哭都顯得比朱子衿還委屈十分。

“若雪,我們可以為你作證,明明是朱姑娘做事糊裏糊塗的,冤枉了人還不肯道歉,怎能怪到你頭上。”

曲大夫人和夜少夫人態度一致,不但支持若雪,反而對周瑤道:“瑤郡主,你不要被人蒙蔽了,朱姑娘哭是因為她覺得對不起若雪,以至於羞愧的無臉見人。”

又對沈夫人和沈離雪道:“兩位是朱姑娘的親戚,幫著朱姑娘亦無可厚非,但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做人若失去一個‘理’字,那還算是個人嗎?與禽獸有何異?”

尤其曲大夫人又加了一句:“凡事得有理有法,做事沒有道理,一哭難道就有理了?那百姓做了錯事,隻要對著官老爺淒淒慘慘的哭一哭,不就什麽責任都沒有了?”

這話就有些重了,且由大理寺卿的夫人說出來,還提出百姓會效仿,頗有點上綱上線的意味。不說沈氏和沈離月臉上訕訕,便是周瑤也有點下不來台。

不過,為了證明自己有“理”,周瑤靈機一動,拉著沈離月道:“不是說朱子衿是衛家的救命恩人嗎?你快說說是怎麽回事,也好讓大家明白誰是誰非。”

提到這件事,沈離月臉上的訕然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有些得意的嬌笑:“哦,這事兒啊,子衿曾對我提過,昭勇將軍,也就是衛小將軍在桐城的時候,有一次與敵人大戰,之後累的睡倒在田間地頭。當時衛小將軍遇到危險而不自知,正是子衿救了他。”

說完後,她挑眉瞟著若雪,目光耐人尋味:“若雪你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據說子衿救衛小將軍的事在桐城傳的人盡皆知,因子衿和衛小將軍年齡相當,有人還戲言讓衛小將軍‘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給子衿姑娘’。你若不信我的話,大可以去桐城訪上那麽一訪。”

周瑤一聽,立刻得了誌,眼神興奮地望著若雪,不懷好意地道:“淩若雪,事實俱在,你還有什麽話說?得罪了衛焰的救命恩人,看你拿什麽臉回衛家!”

人群頓時嘩然,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顯然對衛焰和朱子衿的八卦異常感興趣。

“噗哧!”若雪被周瑤小人得誌,隻差搖尾巴狂喊“再戰”的行為逗樂了,真是恨不得喂這二貨吃點腦殘片才好。

“瑤郡主,這隻是沈姑娘的片麵之言,真實的情況是怎麽樣的,你我皆不知,倘若朱姑娘真是我衛家的大恩人,我感激於心,定會對她三叩九拜,為她供起長生牌位,以謝她的救命之恩。隻是……”

“淩若雪,你真是太壞了,這難道還有假?”周瑤揚高聲音,氣憤的打斷若雪的話。

“我沒說有假啊!我隻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沈姑娘。”

若雪氣定神閑,從容而優雅的望著沈離月:“沈姑娘,請問我二哥累的睡倒在田間地頭時遇到什麽危險?他的身邊沒有侍衛嗎?”

“……”沈離月氣息一滯。

桐城離京城山高水長,她也是偶然聽朱子衿提過這件事,彼時朱子衿含羞還怯,話也說的含含糊糊。她隻顧笑話朱子衿對衛焰一見鍾情,以至於少女春心萌動,卻並未問清事情經過,哪裏知道衛焰遇上了什麽危險。

若雪嫣然一笑,目光燦然若琉璃,笑靨如夏花,第二個問題拋出:“請問沈姑娘,朱姑娘是怎麽救的我二哥?我知道她是武將之女,難道是有敵人突然襲擊,她英勇殺敵,所以救了我二哥?”

“……這……”沈離月微垂下頭,咬著紅唇,眼神閃躲,潔白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朱子衿因為是女將之女,騎馬射箭一類是難不到她,也會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但真說到上陣殺敵,沈離月卻覺得那隻怕是海市蜃樓。

至於英勇一詞,更不可能在朱子衿身上出現——朱子衿自小生的貌美如花,擔心習武弄粗了手腳,一直抱怨父親逼她學武,平時訓練是能避就避,找盡理由開脫,實在不能脫身的便敷衍了事。

英勇一詞對男人來說是讚揚,朱子衿卻深惡痛絕,她隻希望別人讚她如花似玉,弱柳拂風……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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