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拚船

?揚州是大秦國的水之州,水係發達,從富陽縣到武陵郡,張墨選擇了水路這條大家都習以為常的方式。

此時的他自然不知在富陽縣正有個陷阱等著他,不過在坐船的方麵,張墨遇到了一點麻煩。

“我出三倍的價格讓他下船!”一個囂張跋扈的聲音響起。

張墨本不想多事,不過奈何富陽縣到武陵郡的船家就剩下一艘了。

原本已經談好價格包下船隻的張墨卻被一個囂張跋扈的年輕人給攔住了,這年輕人穿著一件棕色的紗衣,看上去像極了和尚的袈裟,不過他的頭發卻沒有剃掉,而且看模樣也不像是個出家修行的和尚。

不過這也不足為奇,大秦國很多人都會在一些大寺院掛個俗家弟子當當,出家人雖然號稱出家修行,不過既然還在大秦國的範圍內就難免有各種的人情和壓力,所以很多大寺院的俗家弟子裏就魚龍混雜,這也是佛門高層無奈的地方。

張墨隻是冷冷的看著對方不說話,同時眼中白光微閃,瞬間就看透了對方的實力:同為練氣三層。

不過張墨此時已經收斂了氣息,以對方練氣三層的實力自然是看不出張墨的實力,隻當張墨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凡是有個先來後到,這位客官莫要讓小老兒為難。”船老大哭喪著臉說道,“要不,兩位拚個船吧,船錢我一分不加,就照之前小哥的價格來。”

原本囂張跋扈的年輕人原本想拒絕,可是猶豫了一會兒便答應道:“好,你快點開船就好,莫要誤了我的大事!”

既然對方答應了,張墨也不想節外生枝,當下也點頭答應。

幸虧船隻夠大,兩個人坐也不顯得擁擠,隻不過兩人誰也不想理會誰。

張墨幹脆閉上眼睛不去理會對方,對方雖然不爽張墨的態度,不過一想到他後麵要辦的事情,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笑容不再說話了。

咯吱!咯吱!

船老大慢悠悠的搖晃著船槳,小船便駛出碼頭,開始往武陵郡的方向漂去。

因為是小船,所以大約要耗費一天的時間。

張墨抬頭看著小船的棚頂,心裏想道:萬劍門走的是劍修之道,劍修一開始占便宜,金丹期之前恐怕同階罕有敵手,不過若是到了金丹期,大家都有本命法寶,那麽劍修的優勢就不明顯了,這也是萬劍門衰落的最主要原因吧,不過我現在不用考慮這麽多,隻須將劍訣修煉起來就好,隻是這萬劍訣倒有些門道,竟然想到萬劍歸宗的法子,隻是實現起來頗有難度。

一想到萬劍訣,張墨便閉眼內視丹田,在他的丹田內有兩樣東西,一樣是綠豆般大小的乳白色氣旋,而另一樣則是一把虛幻模糊的迷你小劍,隻是這小劍極細小,看上去猶如一根頭發絲般粗細。

在丹田內凝聚劍靈,萬劍訣大成之後,可齊發萬道靈劍,張墨不由的感慨萬千。

旁人都以為萬劍門靠的是劍,可是張墨在修煉了萬劍心法和萬劍訣之後才知道,萬劍門依靠的是深厚的法力和丹田內凝聚出的劍靈。

這劍靈會隨著張墨的實力增長而增強,初時可能隻能劍氣外露,到後來便能劍氣離體,最後甚至能斬山斷河,甚至破碎虛空都有可能。

當然達到最後境界的就隻有傳說中創立萬劍門的那位師祖逍遙侯,此人原本是一位侯爺,後來因緣際會下走上修仙之路,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不但開宗立派自創絕學,甚至傳聞他已經飛升神界,擁有神位了。

不過飛升神界的事情誰也不能肯定,畢竟要想知道真相就隻能飛升神界,而一旦飛升神界,就不能再回來,那樣即使知道了也無法回來說道。

張墨自然不會多想,眼前他最主要的還是默默的依靠一些丹藥提升實力,然後再弄幾套像樣的法器。

落鳳坡的事情過後,張墨迫切的想弄點保命的東西,隻是奈何手裏沒有足夠的靈石,隻能一步步來,先去弄點藥材,煉製點丹藥或者固本培元液之類的東西賣掉換取靈石,然後再去采購一些上等的法器,這也是他這一次要去武陵郡的真正目的。

而這一次張墨想要賣的就是洗髓丹的簡配版洗髓液,雖然沒有洗髓丹那樣霸道的效果,不過勝在藥性溫和,而且效果也不是特別差,最主要是配置的藥材珍貴,完全是一些常見之物。

之前的張墨一直沒想著這麽快就去煉製丹藥,畢竟他不想這麽早就暴露自己的煉丹天賦,不過現在看來,形勢逼人啊。

天色微黑,船老大掛了一盞燈在船頭依舊在河水中前行。

不過坐在張墨對麵的年輕人此時卻動了,隻見他伸手往外一點,頓時一抹亮光從他的指尖升起,閃爍了三次,停歇一次,再閃爍三次,停一次,三遍之後,年輕人才停手。

張墨的臉色微變,暗叫不好,看來對方似乎要和什麽人接頭的模樣,而看對方的模樣,張墨並不覺得對方在接頭完之後會放過自己和船老大。

不等張墨反應過來,水裏忽然傳來一聲響動。

片刻之後,船上就多了一個身材妖嬈的少女,少女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曲線玲瓏剔透,最主要的是臉上帶著一絲魅惑的神情,眼神更是閃著絲絲媚惑,一頭秀發正濕噠噠的滴水,她剛才是從水裏出來的。

張墨在少女出現時手中法決一捏正想動手,在天眼術看到少女隻有練氣一層的實力時便又放鬆了開來。

那穿紗衣的年輕人很明顯的咽了一口唾沫,眼中滿是貪婪的欲望,然後才收回眼光問道:“東西帶來了麽?”

少女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墨,皺眉道:“怎麽還有外人?”

穿紗衣的年輕人嘿然一笑道:“你先給我看看那東西再說,不要多事。”

少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從腰間接下一個用防水布包著的盒子。

一見這盒子,穿紗衣的年輕人就有些激動,同時他的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殺機。

一直沒吭聲的張墨原本想動手,不過在看到少女拿出來的東西之後又停頓了一下,他想看看,這盒子裏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夜色漸黑,船老大將船錨拋下,準備休息一晚,不過他很自覺的沒有進船艙內,隻是坐在船頭抽旱煙,渾然不知船艙內多了一個人。

少女打開層層油布,露出一個黝黑的木盒子,在打開木盒的瞬間,少女忽然用手遮住木盒對穿紗衣的年輕人說道:“我要的東西呢?”

穿紗衣的年輕人嘿然一笑,從懷裏摸出一根灰色的樹根遞過去說道:“這是你要的鎖陽,定能解陰邪之毒。”

張墨的眉頭一跳,心中不以為然,若說效果,鎖陽定然不如朱果,隻是現如今朱果稀少,所以才用鎖陽代替罷了。

“現在該把你的東西給我檢查一下了。”穿紗衣的年輕人見少女檢驗完之後,伸手說道。

少女將鎖陽用油布包好然後係在腰間,這才將木盒子打開。

一陣光亮隨即從木盒中升起,張墨隻覺得眼中閃過一絲烏光,在木盒的當中竟然盛著一顆龍眼般大小的黑珍珠。

如此大的黑珍珠當真是稀罕之物,而且張墨還注意到黑珍珠上泛著絲絲黑氣,明顯還有其他的奧秘在其中。

穿紗衣的年輕人有些激動的拿過盒子,伸出手指捏起黑珍珠,在眼前打量了一番,這才略微動容的稱讚道:“黑貝妖珠,三百年成型,一旦成型必然會有異動,嘖嘖,你的運氣真是不錯,能得到這樣的寶物,隻可惜……。”

聽到這話,少女有些愕然的看著穿紗衣的年輕人問道:“可惜什麽?”

“可惜,你就要死了!”穿紗衣的年輕人目中閃過一絲狠戾,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襲金光亮起,赫然是一根降魔杵。

這降魔杵一出現就冒著金光,散發著一股讓人不可侵犯的氣勢,直接朝少女的額頭上砸去。

不過穿紗衣的年輕人法力似乎有些欠缺,降魔杵上的金光有些不穩。

張墨此時也顧不得一旁的少女,在穿紗衣的年輕人祭出降魔杵時,張墨就暗中叫苦,這年輕人明顯又是一個仙二代或者大門派大家族的重要子弟,否則不可能有這樣的裝備。

隻是張墨也知道,這穿紗衣的年輕人明顯就是私自外出的樣子,所以這會兒隻要做的幹淨,也有可能瞞過去。

於是張墨在降魔杵出現的一瞬間,直接施展了移形換影到了穿紗衣的年輕人身旁。

“你也是修仙者!”穿紗衣的年輕人驚聲尖叫道。

張墨麵無表情的手捏手印,同時向穿紗衣的年輕人胸口一指,一道拇指粗的冰柱直刺紗衣年輕人的胸口。

做完這一切之後,張墨並沒有停歇,手印再次變化,法力傾瀉而出,一道酒杯口粗細的身形模糊的火蛇出現直撲向紗衣年輕人的頭顱。

叮!

那冰柱首先刺中紗衣年輕人,隻不過發出一聲金玉相接的聲響,冰柱赫然斷裂開來,散落在船上,顯然紗衣年輕人身上的衣服是一件不錯的防禦法器。

不過隨後而來的火蛇卻直接吞噬了紗衣年輕人的頭顱,這紗衣年輕人猝不及防下,整個頭顱化為飛灰。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紗衣年輕人就隻剩下一具無頭的屍體撲到在船內。

原本紗衣年輕人擁有數件威力不錯的法器,即使再不濟也能頂上一會,絕不會如此輕易被滅殺,他吃虧的就在一開始沒有看出張墨是修仙者,後來張墨施展的又是修仙者所摒棄的身法,被張墨一近身就慌張了,這也是這家夥臨戰經驗不足的緣故。

就在紗衣年輕人死去的一刻,武陵郡的一座宅子裏的大堂,一塊玉佩隨之裂開,在大堂內的一個須發皆白穿著棕色紗衣的老者頓時睜開眼睛,露出道道精光,怒道:“誰竟然敢殺我們顧家的人!我定要將他抽經扒皮,挫骨揚灰!”

言畢,紗衣老者伸手一指那塊已經碎掉的玉佩,在法力灌注下,竟然在玉佩的上方顯出一副虛擬的地圖出來,然後在地圖的一條河流上突然閃現出一個紅點,紅點閃過之後,這一副虛擬地圖立即消散無影。

雖然虛擬地圖和紅點出現時間不長,不過紗衣老者卻已經全部記下,當下便叫來家主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