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東窗事發

武陵郡,顧家大宅中。

顧家的家主伸手為爪,直接抓住跪在他麵前老頭的額頭,隨即他的手上綠芒浮動,這老頭則渾身抽搐,最終顧家家主麵色陰沉的鬆開了手,這老頭便直接撲倒在地,兩眼呆滯無神的躺著一動也不動。

如果張墨在這裏他一定能認出來這被顧家家主辣手搜魂的老頭便是那日載著他的船老大,隻可惜現在的船老大已經因為顧家家主的搜魂術而變成癡呆了,令人沒想到的是,號稱半個佛門弟子的顧家竟然會搜魂術這種歹毒的魔道功法,當真是讓人唏噓感慨。

“把他拖下去吧。”顧家家主神情冷漠的說道。

立即有人過來把已經沒有了意識的老頭拖了下去,顧家家主悶哼一聲說道:“竟然是一個小毛孩,哼,既然你來了武陵郡,那麽就別想回去了!”

“傳令下去,全城通緝此人!”顧家家主一甩手,手中赫然多出一份玉簡,一名顧家的子弟接過玉簡,裏麵赫然是一名少年的影像,正是張墨的樣貌。

至此,張墨擊殺顧家精英子弟的事跡已經暴露,而張墨直接卻渾然不知。

而且在武陵郡中還有另一股勢力在找他,那便是道門,少掌教嶽揚雖然被現任掌教禁足,可是派幾個人來找張墨卻還是能做到的。

隻可惜幾名身穿道袍的道門弟子急衝衝趕到東城門時,張墨早已經離開,而這幾名道門弟子在守了一會兒之後,立即兵分幾路進城搜尋張墨。

張墨本人此時卻剛剛離開金不換的客棧,在給金不換兩人留下兩瓶洗髓液之後,張墨拒絕了金不換二人的挽留,直接離開了客棧。

隨後張墨去了一趟坊市,將煉製珍珠靈液所缺的輔料直接采購齊全,同時他直接去了三清拍賣行,將一份藥材的清單交給拍賣行的人,叮囑拍賣行的人盡快將清單所列的藥材收集十份。

做完這一切之後,張墨並沒有立即消停,而是在夜色漸黑的時候套上了一件寬大的鬥篷,找到了一家幽靜的茶樓點了一杯茶開始悠然自得的喝起了茶水。

這茶樓看上去平淡無奇,不過店中的客人卻挺多,讓人奇怪的是每一個客人都穿著形式各樣的鬥篷,大部分的人都遮擋著臉龐不讓其他人看見,有些甚至直接帶了一個麵具,隻有幾個人直接拋頭露臉毫無顧忌的打量著周圍的人,不過這些拋頭露臉的人實力均為不凡,竟然都是練氣十層修為的人物。

張墨隻是靜靜的品著杯中的茶水,手裏把玩著一顆表麵錚亮的鬼眼菩提,這鬼眼菩提修煉時佩戴不但可消解心魔,更可使得佩戴者平心靜氣,有緩和心態的用處。

待夜色漸濃時,街上已經沒有行人時,那幾名拋頭露臉的人立即站了起來說道:“歡迎諸位道友來地下拍賣場,在這裏你可以買賣任何物品,我們的宗旨是隻要你敢買,我們就敢賣,隻要你能拿的出來,我什麽東西都敢收!”

這幾位一說完,便給在場的人都發了一塊鬼頭令牌,令牌上一個猙獰的鬼頭正咬著一顆血紅的珠子,珠子上赫然有一個編號,張墨的這一塊編號為九五二七,這令牌通體陰涼,摸上去非金非木,材料特殊,張墨一時間也看不出令牌的材質。

“請大家妥善保管鬼頭令,此令牌是我們地下拍賣行的通行證,日後各位道友若是在其他地方也可憑此令牌進入拍賣場。”眾人接過鬼頭令牌之後,立即有地下拍賣行的人解釋這令牌的作用。

張墨來這地下拍賣行想要做的就是將身上顧家子弟的那些東西出手掉,同時將陳姓魔修和趙姓魔修儲物袋中那些沒用的東西和功法拍賣掉,同時他還想收集一些有關於毒箭木的消息,而且張墨也想收購一些類似小回春丹的丹方。

在拿到鬼頭令牌之後,有熟悉地下拍賣行的人立即將靈力注入鬼頭令牌,隨即鬼頭令牌便激射出一道灰蒙蒙的光芒罩住那人的臉龐,隨後那人便將鬥篷掀開,他的臉上竟然被一團灰蒙蒙的光芒蒙住,旁人怎樣也無法看清楚他的原來麵目。

這人如此一弄,頓時引起連鎖反應,所有人都紛紛效仿,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摘下麵具或者鬥篷,唯獨有幾個人依舊戴著鬥篷或者麵具不為所動。

這其中就有張墨,剛才張墨原本也想跟隨大流,不過毒尊者卻傳音告訴他,這種障眼法最容易被識破,隻要擁有築基期修為的人便可直接破掉,所以張墨聽從了毒尊者的意見,直接戴上了麵具。

那幾名地下拍賣場的人看張墨他們不使用鬼頭令牌遮擋麵容,反而用自身帶的麵具,表麵上表現的波瀾不驚,實際上心底卻有些驚訝,因為地下拍賣場的人會專門配備一種靈液,隻要塗抹在眼中便可透視鬼頭令牌所製造的障眼法,當然這是秘而不宣的,否則那些參與地下拍賣的人怕是要找地下拍賣行算賬,因為他們原以為安全無比的障眼法竟然能被地下拍賣行窺視,那樣一來他們買賣那些來路不明物品時自然會被地下拍賣行知道,這樣一來地下拍賣行便會掌握到某些人的秘密,若是趁此要挾的話,後果必將不堪設想。

當然張墨因為毒尊者的一句話而躲過了一劫,地下拍賣行的人也不會因為幾個人不願意用鬼頭令牌就為難他們。

“左邊為買家通道,右邊為賣家通道,請大家有序進入吧。”地下拍賣行的人指著茶樓大廳的左右兩扇門說道。

張墨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先進入買家通道,在跨入門口之後,張墨立即被一團柔和的光芒包裹住,隨後整個人陣輕微的眩暈,周圍的場景一變,竟然來到了一個偌大的會場當中,這會場呈扇形,在會場的最前端是一個半圓形的台子。

張墨環視了一圈周圍,大部分都是用鬼頭令牌的障眼法遮擋住自己的麵容的人,為了低調起見,張墨找了一個不起眼的靠牆角落坐了下來。

剛一落座,腰間的鬼頭令牌便浮現一陣黑芒,隨後座位上的皮套上也同樣浮現一陣黑芒遙相呼應,張墨好奇的回頭一看,自己的座位上赫然多出一竄數字,正是自己鬼頭令牌上的數字九五二七。

“嘿嘿,道友是第一次來地下拍賣行吧?”一個自來熟家夥立即湊了上來說道,“這鬼頭令牌和座椅上的一些東西是成套煉製的法器,一旦持有令牌的人坐在座椅上之後便可直接進行臨時認主,如果你有看中的東西,加價的時候隻需要按動座椅上的按鈕即可,如果你拍賣成功,宣布拍中的也隻是你的數字而已,其他人是不知道何人拍走東西的。”

經過這自來熟的家夥一番解釋後,張墨這才明白這鬼頭令牌和座椅的玄妙,不過同時張墨也為地下拍賣行的奢侈行徑所震撼到,竟然將座椅和令牌都煉製成法器,這是何等的闊氣,要知道這會場的座椅少說也要五百個以上。

“你以為這些人真有那麽闊氣?”自來熟的家夥嘲弄的說道,“地下拍賣行,顧名思義是不可見光的,他們拍賣的東西要麽來路不正,要麽就是邪魔外道的魔器,每一次拍賣他們抽頭五成,嘿嘿,這樣一來,他們還不賺得流油,羊毛出在羊身上,花點靈石煉製一些不入流的法器當座椅有算的了什麽?”

張墨有些意外的看著麵前這個不戴麵具,身材幹瘦的年輕人,再伸手一抹臉上,麵具還在,心中有些納悶這家夥為什麽會和自己閑聊那麽多,而且聽這家夥說話,似乎對地下拍賣行頗為了解的模樣。

“別懷疑了,我那天在三清拍賣行見過你,後來你消失了半年,本來我也離開武陵郡了,隻不過恰巧這一次又有事回來,剛好我又要來這裏淘點東西,而湊巧又遇見你,所以就和你打個招呼。”身材幹瘦的年輕人笑著說道,“我叫餘羽,是一名一品煉丹師,我看道友也懂一些煉丹術,所以想和道友交流一番。”

張墨緊盯著餘羽,對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虛假,笑容很真誠。

“我叫張墨,我隻是對煉丹術比較感興趣而已。”張墨雖然不知道餘羽是否真的想和自己交流一下,可是下意識的覺得對方是一個可靠的人。

“哦,道友覺得一個隻是對煉丹術感興趣的人能煉製出洗髓液這樣的精品丹液?”餘羽似笑非笑的低聲說道。

張墨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沉聲說道:“道友這話是什麽意思?”

自己拍賣洗髓液的事情隻有三清拍賣行的人和李修遠知道,李修遠不可能四處說,那麽就隻有三清拍賣行的人泄露了自己的秘密,這讓張墨心中有些惱火。

“道友莫要亂想,我是服用了明目丹才透視了拍賣行的晶石。”餘羽看到張墨臉色變化,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大嘴巴惹惱了對方,當下急忙解釋道,“這明目丹可以短時間內提升目力,透視一些法陣或者幻術,道友若是喜歡,我可將丹方拿出來供道友參考。”

“你先把丹方拿來我看看吧。”張墨的眉頭一動,淡然說道,對方如此討好自己,顯然是有所圖謀,不過張墨也不擔心,對方的修為和自己一樣,以張墨現在的手段,隻消將那顆中品陰火雷珠和數十顆下品陰火雷珠引爆,金丹期的修士猝不及防下也要吃個暗虧,所以張墨並不擔心對方有什麽陰謀,他隻需要見招拆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