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燦與狗蛋兒
陳星燦其人,小名叫做卷毛兒,沒辦法,他爹媽一個是正經的華人,一個卻是外來血統,明明前頭的哥哥後麵的妹妹都是正常的黑色直發,偏偏就他是一頭卷毛兒,小時候那叫一個可愛,卷毛兒的名字跟著一走就是二十年。
卷毛兒小時候看著可愛,但長大了越長越是糾結,搭配著那一張娃娃臉,怎麽看都像是個未成年的小娃娃,事實上,陳星燦的智商二百五,絕對的天才級別,腦筋靈光的其他兩個兄妹都比不上,成分證明了混血兒的優勢。超高的智商,側麵就帶來了超低的情商,一走二十年,好歹也是個高富帥吧,到如今還是個光棍處兒。
於是這一日有女同學約著他出去玩兒,星燦卷毛兒興奮了,得瑟了,歡騰的跑了出去,這一跑就再也沒有回去。
不說陳家人知道的時候如何的悲痛欲絕,如何的遷怒於人,那個原本打著星燦之名,實際上看上了他大哥的女生如何的悲慘,這一切都跟陳星燦不再相關。如今的卷毛兒呆愣愣的坐在樹林中,想不通自己不過是從小林子上滾下去,怎麽會一下子到了大林子。
當觀景林變成大興安嶺,這是一個問題。陳星燦思考了一會兒,琢磨著自己大概是遇上了非常規的事情,暗道這次要是能回去的話,說不定還能寫出一篇轟動世界的論文,名字就叫做論空間之穿越。到時候說不定能拿一次諾貝爾文學獎什麽的。
不得不說,超低的情商帶給陳星燦的,不僅僅是暗淡的感情曆程,還有超越常人的接受能力以及冷靜態度。很快卷毛兒就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折了一根樹枝,根據常理判斷了方向之後,認準了北方開始前進,沒辦法,這裏的參天大樹幾乎要把天空都遮的嚴嚴實實的,他隻能用樹葉的朝向來判斷。
陳星燦並看不見自己現在的模樣,如果他看到的話,一定能發覺如今的樣子回到了十年前,可憐他花了十年的時間長高了將近七厘米,如今卻又都還回去了。原以為這樣大樹所在的森林應該很大很深才對,誰知道陳星燦才走了不到兩個小時,就隱隱的瞧見村落的影子,當即興奮地奔了出去。
剛走到外頭,一個中年男人瞧見了他,連聲喊道:“卷毛兒你總算是回來了,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月,大家還以為你被林子裏頭的老虎吃了呢,快回家,你家媳婦給你生了個兒子,眼看著人快要不行了,都等著你見最後一麵呢。”
陳星燦腦子裏頭暈乎乎的,那人瞧他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連忙上前幾步拉著他往村子裏頭走,一邊走一邊嘮叨起來:“卷毛你都幾歲了,好歹也是娶了媳婦的人了,怎麽就敢往林子裏頭跑,陳家還指望你傳宗接代呢,你要是出了什麽事請,難道要那小娃娃跟你似的吃百家飯長大。”
陳星燦還沉浸在沒有全壘打就直接有了孩子的震驚中,再一看那漢子的衣裳又覺得不對勁,這種古裝裝扮是怎麽回事,難道自己不僅僅穿越了空間,還穿越了時空不成。再一瞧周圍的人家,那古色古香的味道撲麵而來,陳星燦更是心中驚恐,一想到再也回不去自己溫暖的家,心中總算是有了幾分惶恐。
那漢子卻不給陳星燦猶豫的機會,拽著就往村子最靠裏頭的人家走,還沒進門呢,就瞧見一個中年婦人抹著眼淚走了出來,瞧見他們兩個便嚎了起來,大聲哭道:“你們怎麽才回來啊,陳家的剛剛去了,臨死前也沒能等到見你一麵。”
那漢子一拍大腿也有些後悔沒有再跑的快一些,陳星燦被推著進了門,推推嚷嚷的到了床邊,這才看見**躺著一個女人,說實話這女人長得十分美麗,帶著一種清塵脫俗的俏麗,即使現在已經離世,臉色帶著幾分蒼白,也無損於她原本的姿色。這要是活著的女人,陳星燦心裏頭肯定是樂開花了,但眼前的女人是死的。
旁邊還圍著幾個婦人,都是眼睛通紅眼淚汪汪的,瞧著陳星燦的模樣,又是歎了口氣說道:“卷毛,你媳婦去了,但還有孩子呢,你可別太傷心了。”說完那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又有些猶豫。
陳星燦一個頭兩個大,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把自己當成了另外一個人,但他現在身上的衣服明明就是他大哥特意給他定製的限量版,就算是穿越了,他也是帶著整一個身體穿越過來的,當下一臉糾結。
旁邊幾個人也發現他的衣服有些異常,帶著他進來的漢子皺眉說道:“卷毛,你嫌棄自己頭發難看,剪短就剪短了,怎麽衣裳也穿的亂七八糟的。不是說進林子給你媳婦打兔子補補身子嗎,怎麽看著有些……”
陳星燦心中一驚,暗道自己這身細皮嫩肉的,跟這邊土生土長的農戶人家肯定不同,要是被人看出異樣來,會不會直接把自己當做妖怪給燒死了。當下眼睛一轉,猛地撲到床邊嚎啕大哭起來。
果然,他這一哭旁邊的人也不好說什麽,紛紛也跟著落淚起來,又勸了他幾回,見他還是哭泣不止,其中一個女人就走出去抱著一個繈褓進來,遞到他麵前說道:“卷毛,你可別太傷心,如今還有一個小的呢,這雖不是你親生的兒子,但也是你媳婦給你生的,以後也是叫你爹,從小養大了肯定跟親生的沒兩樣。”
陳星燦心中更是驚訝,感情這時代另一個自己還是帶著綠帽子的,怎麽又覺得周圍的人覺得這件事再正常不過,對**已經去世的女人態度良好,按照常理,古代不是對朝三暮水性楊花的女人非常厭惡的嗎。
那女人見他隻是發愣也不把孩子接過去,心中更是歎了口氣,暗道男人果然都是一個樣,早前的時候對陳家媳婦保證的多好,如今看著孩子連抱著都不樂意。正想著,就瞧見卷毛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抱了過去,雖然十分不熟練,但一副非常小心的模樣,女人稍微放心了一些,又說道:“你抱著孩子,你媳婦的身後事我們來幫你操持。”
於是陳星燦呆愣愣的抱著小娃娃,看著周圍的人來來去去,他這幅模樣看在旁人的眼中,倒是成了傷心過度。畢竟他們當初也看在眼中,陳家小子對他媳婦實在是疼到了心坎兒裏頭,為了讓她能吃好一些,三番兩次的冒險進山林子打獵,誰知道臨了臨了消失了大半個月,回來老婆卻已經死了。
一句句節哀陳星燦聽得十分木然,任由誰也不能直接代入另外一個人的人生不是。而懷裏頭新鮮出爐的包子更是讓他幾乎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驀地,他隻覺得胸口一片熨燙,將孩子挪開一些便看到了一張地圖,陳星燦下意識的跳了起來,差點沒把孩子甩了出去。
沒辦法,雖然他有一個妹妹,但當初妹妹來臨的時候他自己也還是小孩,壓根沒有記憶,長大之後又是一隻備受寵愛,家裏頭哥哥也還沒結婚生下侄子,讓他帶小孩實在是為難了他。幸好旁邊有人看著,這時候連忙走過來,瞧了一眼便覺得他大驚小怪,搖頭說道:“快進去換一身衣裳吧,孩子還小,不哭不鬧已經很乖巧了。”
陳星燦欲哭無淚,隻能捏著鼻子進去換衣裳,幸好嬰兒的尿水似乎也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換上了這家人的粗布衣裳,太過於粗糙的衣服讓他有些不舒服,但也毫無辦法。等他這一身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過來祭拜。
陳星燦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現在的身份,至少能有他一個容身之地,來祭拜的人實在不少,大部分人都會過來拍拍陳星燦的肩膀,安慰道:“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生死關,你媳婦救過我的命,以後要是有什麽事情,盡管來找我。”
大部分都是這樣的話,陳星燦慢慢的聽出來,大概自己現在身份的妻子應該是大夫之類的人物,應該是一年之前才來這個村子的。自己這個身份倒像是土生土長的,也跟自己一樣是一頭卷毛,村裏頭的人都是卷毛卷毛的叫著,倒是讓他多了幾分熟悉感。
鄉下人的喪事一般都簡單,被祭拜停棺之後就是入墳,說是墳墓,其實也不過就是個土包子,在村子裏埋人的地方挖了個坑罷了。雖然有墓碑,但看著十分簡陋。唯一的孩子還是嬰兒,自然是不能摔盆的,陳星燦就承擔了這個重任,大概是受到周圍情緒的影響,也許是對於新環境的惶恐,也許是對於女人紅顏早逝的憐惜,他竟然也真的落下幾滴眼淚來。
要知道陳星燦一貫情商低得很,哭點高的很,從小到大都很少會哭,當年他大哥可著勁的折騰弟弟,都沒能從他眼中看見貓尿。被他抱在懷中的嬰兒不知道是不是也明白,他真實的爹娘都已經離開,在送行的過程中嚎啕大哭起來。被他這一哭,陳星燦倒是沒有了掉眼淚的情緒,光顧著哄孩子去了。
弄完這一切,陳星燦也是有些精疲力竭。三天的功夫他幾乎沒怎麽睡覺,忙著置辦葬禮,忙著帶孩子,忙著熟悉這個世界。幸好村裏頭的人對他十分和善,但看起來又不是非常的熟悉,倒是一時半會兒沒有人發現其中的不對。
葬禮結束,村名們自然是要各回各家,又有人上來安慰了陳星燦一番,紛紛說著有困難就去找他們,其中有一人甚至說道:“卷毛,你也別擔心,當初你爹娘都是為了村子才去了的,這些年我們對你如何你也看到了,如今孩子他娘對村子也有大恩,我們也會那般對他的。”
陳星燦隻能頻頻點頭,等所有人都離開才鬆了口氣。屋子裏頭空****的,並沒有多少的家什,看著就知道家貧。陳星燦低頭看了看剛剛吃飽了的兒子,又是歎了口氣,小孩就是幸福,什麽都不知道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看了看小孩的頭發,剛出生幾天居然還不短,但看得出來不是卷發,看來確實還真不是這身份的兒子。
便宜兒子長得倒是十分出色,雖然眼睛還閉著,但鼻梁□□,輪廓鮮明,看著就知道底子肯定很好,陳星燦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把包子白嫩的臉頰,小孩有些不舒服的哼哼兩聲,便宜爸爸怕把他吵醒了又會嚎啕大哭,連忙給他放開了,想了想又把他放到**,準備看看這個家裏頭還有什麽東西。
原本這個身份上山打獵許久未回,有很大的可能是遇難了,說起來也是奇怪,當初他走了兩個小時,也並沒有瞧見什麽危險的猛獸。不過現在那個人不會來對他才有好處,陳星燦歎了口氣,看完這個家之後更覺得頭疼,怪不得要冒險進山打獵,不這樣的話簡直是要揭不開鍋了。
看了看**咬著手指睡得呼嚕嚕的小包子,陳星燦又是一陣頭疼,在他接受這個身份,決定借用別人身份適應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注定了要承擔起那個人的義務。畢竟這孩子才這麽點大小,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作者有話要說:呦呦呦,於是又開始新文了,看起來貌似喜歡修真的親更多一些,所以決定寫修真~~
雖然是修真,但應該會一如既往歡欣的節奏,喜歡大家喜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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