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過往那些事兒

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雞毛蒜皮,透過去,曉未來。

達於萬物之情。問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氣為物、遊魂為變者凡萬一五百二十種。

黃帝奉書而至,白澤是可以使人逢凶化吉的吉祥之獸。

作為上古神獸之一的白澤,有著被世人稱頌的名字,但可惜的是,這樣的好名聲也沒有讓人修對他們一族手下留情。更是因為所謂逢凶化吉的能力,成為了他們狩獵的對象,據說隻要用白澤的精骨作為本命法寶,即使是雷劫也奈何不了他們。

那一場變動,對於人修之外的任何族群都是滅世之災,或者說,對於人修來說也是一場災難。修真界的靈氣大量的流失,血色遍野,到處都是靈獸或者人修的屍體,沒有人知道這一場的戰亂為何開始,但結束的時候,獲得勝利的人類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欣喜,他們毀掉了原本繁華的修真界。

曾經元嬰遍地走,金丹不如狗的世界已經成為了過去,妖修不得不蝸居一腳,苟延殘喘。而原本就親近人修的白澤卻成了他們排斥的對象,妖修並不接受一開始站在對立麵的同類,而人修想要的,是他們的性命。

白澤一族的沒落比起青龍神鳳來更加的悲哀,他們毀滅在相信的人修的手中。

白澤一族善於預言,他們看見了自己一族的未來,一個沒有光明隻有黑暗,走向滅亡的未來。

沒有族群想要消失,即使是號稱仁善一族的白澤,也不想為了其他的族群而消失。於是白澤一族花費了無數的功夫,甚至不惜以族人的精血骨頭作為支架,終於鑄造出一個獨屬於他們的秘境,那就是九重天的由來。

九重天獨立於世界,除非是白澤的允許,或者特殊的空間漏洞,其他人才有可能踏入。但不管是多麽高深的修為,進入了九重天唯一能做的,就是聽從白澤一族的使喚。這個地方生存與白澤之上,完全受到他們的掌控。

一個看似世外桃源的地方,難道真的可以帶給白澤再一次的繁榮嗎。事實卻是相反的,天道法則不允許任何人的擺脫,白澤的滅亡似乎是已經寫好的劇本,一點點的走向該有的劇情,無論他們如何的垂死掙紮都無法改變。

即使沒有人可以傷害他們,但出於九重天之內的白澤卻還是一隻隻的死去,這個地方再多的法寶,再多的靈植都毫無作用,絲毫不能挽留他們逝去的腳步。眼看著白澤一族將要步上青龍神鳳的後塵,白澤一族做了一件瘋狂的事情。舉族之奉祭,換的一息殘存。

是的,用白澤一族的性命,留下了僅有的一個。從此之後他沒有自己的性命,沒有自己的未來,他的存在他的一切都是那些族人用性命換來的,他們所求的,就是讓白澤的血脈流傳下去,他們能看著法則的殘忍,看著取代他們成為霸主的人修,會走向如何的世界。

被選中的時候,他還不叫白澤,他曾經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白潤,作為白澤一族資質最佳,甚至有望超越先祖的天才,也逃不過那樣的命運。

等他醒來的時候,白澤一族已經消失,整一個九重天之中隻剩下了自己,從此之後他就是白澤,一個永遠都離不開九重天的白澤。

九重天之內,靈植無數卻不可能生出智慧,他一個人生存著,靠著曾經的記憶和對未來的期盼。唯一的消遣大概就是,通過秘境看著外麵的世界,看著人修的爭爭鬥鬥,看著修真界也一天天沒落起來,看著連飛升的人都鮮少出現,但也隻能是看著罷了。

打破這一切的是異常意外,一個空間的漩渦帶來一個外頭的人修,一個隻有築基期,不堪一擊的人修。

白澤實在是太寂寞了,以至於沒有聽取逝去族人的警告,他留下了這個人類,幫他治傷,給他最好的靈植,甚至撿起了千年都沒有再試過的煉丹。

旁人都知道白澤是吉祥之獸,卻不知道他們一族煉丹的本事遠遠超過那些自命不凡的人修,隻有說不出來的丹藥,沒有他製造不出來的。

那個人類叫做寧鈺,來自一個叫做青雲門的小門派。

有人陪著的滋味真的非常的美好,尤其陪著他的這個人類活潑開朗,愛笑愛耍寶,雖然對於一般人來說太過於熱鬧了一些,但對於白澤這個享受了千年孤獨的神獸來說,簡直是再好沒有的人物了。

但是九重天對人修的壓製,即使是白澤也改變不了,如果留在九重天之內的話,這個修為低下的人類永遠都隻會停留在築基期,即使白澤使用了無數的靈寶,最多也隻能活到兩百年,白澤舍不得,也不忍心。

離開是自然而然的事情,那個人類不可能永遠的留在這裏,但是他卻說,要不要一起出去。離開這個地方嗎,曾經渴望的桃花源、避風港,如今卻成了禁錮他自由的所在。白澤一輩子都無法離開這個地方,他無比的清楚,但是這一次,他卻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出去看看。

坐落在靈植叢中的男人一身紅衣,顯得風姿無雙,卻看不出來當年如何的活潑開朗,甚至眉宇間的抑鬱讓人生出幾分心疼的感覺。

男人微微一笑,淡淡說道:“那時候白澤說要跟我一起離開,我隻顧著開心,卻沒有想到,所謂的離開給他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化身期以上的修為可以煉製身外化身,而白澤就為了自己煉製一個化身,用九重天之內的靈植所化,修為雖然比不上他的本體,但也有元嬰期,到外頭至少可以自保。

兩人就這樣離開了九重天。

男人低聲言語著,帶著無盡的懷念,還有一種淡淡的情愫,明燦一開始就覺得這兩人有些什麽,如今看著男人溫柔的眼神便確定下來,那樣的眼神陳凡的臉上也經常出現,以前他看不懂,現在卻是明白了。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兩人或許也能成為一對神仙伴侶,卻不料九重天對白澤的限製一直存在著,即使是身外化身也不能免俗。一開始的時候不覺得,但漸漸的靈力便有些供應不上,他的修為不斷的滑落著,白澤卻不願意回去,隻是一個化身罷了,他可以一直留在人間,直到這個身體再也堅持不下去。

而正是這個時候,他白澤的身份忽然曝光,所謂的吉祥之精骨吸引了無數人覬覦的實現,那時候隻是元嬰期的寧鈺壓根沒有保護他的能力,而這個時候,白澤的修為已經滑落到了築基期,別說自保,甚至連隱藏的能力都漸漸消失。

那時候的青雲門還不是如今的青雲門,在修真界沒有那麽的說一不二,即使有心護住門下的弟子,也有心無力。兩人要麵對的就是無窮無盡的追殺。

男人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悲哀,他並沒有訴說結局,但看看如今兩人的處境,想來最後的結果並不那麽美好。

曾經的美好漸漸散去,寧鈺真人帶著幾分懷念的笑容,依稀能看見當初的開朗一麵,卻又黯然說道:“當初我答應過他,隻要解決了師門的事情便要進去陪著他,如今卻食言了。”

明燦聽著也覺得有些黯然,陳凡卻已經挺不耐煩的說道:“磨磨唧唧幹什麽,對於你們倆的關係,我們沒有興趣。白澤問的那句話你怎麽回答,快點告訴我,我也好給他答複。”

明燦忍不住扯了他一把,暗道這家夥的情商是要低到什麽樣的程度,這個人的曆程不是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了嗎。

誰知道那男人倒是也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如今我這般,卻是不可能離開除魔塔了。”

說完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身體之內的妖魔再一次掙紮著要出來,勉強壓製住了之後,才苦笑著說道:“當年除魔塔初成,我答應師兄要鎮壓此天魔,誰知道進來之後卻再也沒有可能出去,如今的青雲門卻是如何了?”

明燦猶豫了一下,他倒是真沒有想到,在除魔塔的最底下,被關押著的天魔居然就是傳說中青雲門的老祖寧鈺,這位渡劫期的半仙!聽了這話便將青雲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寧鈺露出幾分惆悵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是嗎,原來已經過了這麽多年,那些老家夥都已經不在了,沒想到飛夕那孩子不靠譜的樣子,居然也能當上了掌門人。”

明燦很想問他一句,在除魔塔之內究竟是留下了多少年,又想到掌門人讓他們進來,知不知道除魔塔底下的人就是寧鈺真人。飛夕真人畢竟是青雲門的掌門人,如果當年寧鈺進來鎮壓天魔是青雲門的決定,他不該毫無所知才對。

陳凡早就指望著將這件事解決了,了解了白澤給的恩澤,才能帶著明燦遠走高飛,誰也不能再打擾他們,聽見這話便說道:“想去見他便去,不想去便不去,難道除魔塔還能留下你嗎?”

“哈哈哈,這小子說的不錯,寧鈺小兒,不如我們先離開除魔塔,到時候你要去見你的情郎便去見他,我絕對不會阻止你,如何?”寧鈺真人忽然說出這番話,陳凡兩人警惕的後退,卻見很快的,寧鈺真人再一次出現,冷聲喝道,“若是放你出去為亂人間,我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十三位師兄弟。”

說完這句話,明燦分明看見寧鈺真人臉上閃過的痛苦,寧鈺真人果然緊接著說道:“若是離開除魔塔,我再難控製住天魔,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當年是我自己不小心中了他的道,如今隻能不死不活的過著,你們走吧,替我告訴白澤,這輩子,是我寧鈺對不起他。”

明燦卻是皺了皺眉頭,忽然開口說道:“老祖,你不是說在九重天之內,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澤控製,若是你進入九重天,那天魔豈不是也在白澤的控製之中。”

寧鈺聽見這話眼神微微一亮,隨即搖頭說道:“不可能的,進入九重天需要媒介,即使你們身上有白澤的信物,在除魔塔之中也不能發揮作用,而一旦脫離除魔塔,我便不再是天魔的對手。”

一個千年前就是渡劫期的老祖,一個是不知深淺,連老祖都對付不了的天魔,他們兩人顯然不是對手。陳凡皺了皺眉頭,見明燦閃過一絲不忍,便開口說道:“也不是沒有辦法,爹爹身上的功德之光對天魔具有很強的壓製作用,若是讓爹爹收拾了整個除魔塔的妖魔,收到的功德,足以暫時封印你體內的妖魔,讓你有時間進入九重天,進了九重天之後的事情,自有白澤來收拾。”

寧鈺真人微微一怔,隨即指著陳凡大笑出聲:“你這小兒打著好主意,除魔塔的妖魔沒有一萬也有百千,修為高深者數不勝數,恐怕你們一路下來也是小心謹慎,如今倒是要我幫你們去收拾,最後的好處豈不是又歸了你們。”

陳凡挑了挑眉,淡淡說道:“那些好處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一些修為罷了,就算不在這裏得到,到了外頭慢慢修煉就是,但是對於你而言,這可是唯一的一次機會。想來你也知道,一旦我們離開這裏,這輩子再無可能踏入。”

寧鈺真人自然是知道的,聽了陳凡將近威脅的話不怒反喜,笑嗬嗬的說道:“你這小子倒是很像我當年,膽子夠大,心思也夠大。這般聽起來倒真像是雙贏的局麵。”

陳凡也不在意他的諷刺,要知道這裏頭的妖魔,尤其是地下的多是他們倆現在對付不了的,他倒是不貪圖那些妖魔的力量,但若是明燦能夠得到那些功德,對於將來的好處無限,那是無論修煉多久都比不得的。

寧鈺真人看了看相攜在一起的兩人,忽然想到當年的時候,那個人也是這般別別扭扭的跟在自己身邊,他已經讓他等待了千年,難道要讓他一直等下去不成。無論成功與否,確實像是眼前小兒所說的,他不可能放棄:“也罷,除魔塔已經佇立千年,早就不堪重負,如今也該讓他休息一番。”

繼續推薦一下新文~~機器人褂開始了~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