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是因為覺得還沒有給大家做好竹鼠的飼養準備工作，之前陳老師時間倉促，這次周思學時間比較富裕，李平想在他的幫助下再好好地把準備工作再完善一些。
而李先林反對的原因就更直接了，竹鼠苗太貴，在大家沒有完全適應之前，怕糟踐錢。
因此養殖業的前期工作重心就放在了這些雞崽身上，結果是事實證明，任何事情都是存在著風險的。
李平對於這些肉雞的養殖，把問題重點放在了互相合作等養殖模式上，因為之前大家都隻是自己散養沒有過合作經驗，因此給大家培訓的內容裏，關於具體的喂養等知識沒有過多的強調。
李先林對此有些不滿，“雖然大家之前多多少少都養過很多年的雞，但是雞的種類可不一樣，以前養的都是蘆花雞，這次要養的是三黃雞，喂養方式還是有差別的。”
“我知道爸，所以我不是沒有說，隻是你也看到了，大家夥都覺得我多此一舉，沒有什麽興趣，聽也是敷衍，而且我現在關於互助合作方麵的工作還有一堆，大家先慢慢養著，畢竟再不一樣也都是雞，差不了多少，所以等我弄完手頭上這些事再對大家進行查漏補缺就可以了。”
李先林還想再說，但是看李平確實忙得腳不沾地，桌上文件堆了一大堆，歎了口氣，隻想著以後再說。
倆人都沒想到，意外會來得這麽快。
這天幾戶承辦養雞的村民，一臉焦急地衝進了李平辦公的地方，直呼出了大事。
“平伢子，你快去看看吧，這可怎麽辦啊，雞都要不行了！”
李平正和周思學正在拿著幾張竹鼠種苗的照片進行比對，一聽這話，李平慌得手裏的照片都拿不住了。
“那您慢點說，到底怎麽回事？”
“那些雞崽子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一大早，我們去喂食的時候，忽然發現雞崽們全都無精打采地窩在窩裏，吃也不吃，喝也不喝，當時沒放在心上，結果下午再去看，就發現有幾隻竟然倒下了，還不停地抽搐，流口水。”
“對對，我家雞氣都搗不過來了！”
李平一顆心猛地下沉，皺緊了眉頭，“你們幾家的雞都出問題了？”
“是啊。”
周思學看李平臉色唰地慘白，出聲安撫，“你也別著急，這種大規模養殖出各種問題都是正常的，我本專業是動物科學的，我陪你一起去看看。”
“好，多謝！”
於是一行人就挨家挨戶地開始查看，首先來到的是雞崽生病最嚴重的一家。
周思學讓大家都帶上了口罩，然後鑽進雞圈進行了仔細的查看，李平等人等在外麵，緊張地連連搓手，半晌後，周思學終於出來了，一邊摘口罩一邊說道：“據我個人判斷，應該不是預想的最糟糕的那種情況。”
最糟糕的情況，無非就是雞瘟了。
“因為條件有限，所以我也不敢百分之百地做判斷，這樣，李平你找個人先帶兩隻雞去鎮上的繁殖場找人做一下檢疫確定一下。”
“我去！”
李平還沒來得及安排，就已經有村民積極地舉起了手，“我有摩托，很快就能去到鎮上。”
“好，那就麻煩你了。”
在等結果的間隙裏，李平和周思學繼續把其他幾家出現問題的雞舍都逛了一遍，然後簡單地做了一些隔離措施。
同時，鎮上那邊來了消息，確實不是雞瘟，這讓所有人都大大地鬆了口氣。
隻是不是雞瘟，那又是什麽原因導致這麽大規模的雞崽集體發病呢？
“會不會是飼料？病從口入，肯定是吃得有問題。”
這一想法一出，很多人都紛紛附和，越想越覺得可能。
“思學你覺得呢？”
周思學搖了搖頭，“不會，因為你說過，這些農戶都是用地統一購買發放的飼料，要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應該隻是這幾家的雞出現問題，所有的雞應該都跑不了才對，所有不會是飼料，我們應該把範圍再縮小一點，看看這幾戶人家在養殖方麵有沒有什麽共同性，比如……”
周思學看向幾家主人，“你們在喂食飼料的時候，有沒有私自再額外往裏麵拌點什麽藥？”
“沒有沒有，我們哪裏敢哦，李哥和平伢子一再強調這些雞崽子有多金貴，我們都是當財神爺供著的，隊裏說什麽是什麽，不敢自己幹點什麽的。”
“是啊是啊，喂過的飼料都有剩下的，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鄉親們鄉親們，”李平按住逐漸激動的大家夥，“誰都不願意出事，我知道現在這個情況，最著急的肯定還是你們，所以我和思學在這裏，為的就是幫大家解決問題，大家別著急，再想想還有什麽是大家在養雞過程中共同使用的。”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開始努力思索起來，周思學也重新鑽進雞圈檢查雞圈的通風衛生情況，以及每日的投食量，李平跟在後麵做記錄。
忽然，李平注意到有個大叔正扛著兩桶水費勁地走了進來。
“叔，你這是從哪打的水？”李平隨口問道。
“西邊那條河裏。”
“河裏？”
“用來喝？家裏不是有自來水嗎？”
“當然不是咯，喝都是喝自來水，但是自來水貴得嘞，所以除了喝以外別的都是用井水或者河水。”
李平感覺自己依稀抓到了什麽重要的線索，“包括喂雞？”
“對啊。”
李平仔細回想了一下，突然發病的這幾家家裏，確實都沒有打井，也就是說，他們喂雞全都是去河裏挑的水。
“是水！肯定是水出了問題！”
李平趕緊把周思學喊了出來，激動地向他匯報了自己打聽到的情況和自己的分析。
“很大概率就是了！”周思學表示讚同。
“我現在就去給河水取樣，然後去做水質分析。”
周思學點點頭，“我跟你一起去。”
臨走前他們還挨家挨戶地叮囑這些農戶，“大家切忌！一定不要再去打河裏的水！水現在出了問題，如果繼續使用雞崽的情況會更糟糕！在我回來之前，大家先用自來水。然後幫忙通知一下別的村民以防萬一。”
“知道了，那這些雞崽子現在咋辦啊，要吃點啥藥嗎？”
李平這下也不清楚了，看向周思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