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起門口的報紙,已經被霧氣打濕,門開了很長時間了。
武琳叫道:“你又在發呆?該走了。”
“有人闖進來了,似乎是要找什麽東西。”我輕聲說道。
“真是膽大包天!”武琳大步走過來,派出所被撬,動手的人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老羅和小菜一直沒聯係上,看這個情況,兩人可能也遇到了麻煩,不然嫌疑人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搜索派出所。
金磊的事得暫時放一放,派出所被襲擊,問題更加嚴重。
我們沒有直接進去,在門口先觀察了一會兒,翻的太亂了。
房間裏根本就沒有值錢的東西,我想到了鐵秤砣,低聲說道:“不會是為了凶器來的吧?”
武琳戴上鞋套說道:“進去看看。”
我回車上拎著工具箱,走進房間。靠近門口就有一行腳印,非常清晰,還帶著泥土。
“這腳印看著有點眼熟。”我一邊取樣,一邊分析道:“嫌疑人身高在一米七左右,體重略胖,鞋底磨損很嚴重,最關鍵的一點,這是一雙皮鞋。”
“皮鞋?”武琳說道:“山裏人不可能穿皮鞋,走一會兒山路腳就磨起水泡了。”
我想起為什麽覺得腳印眼熟,昨晚剛見過,在老遲家看過類似的鞋印。
“你說闖入的人是老遲,他找凶器幹什麽?”
武琳的這個問題問的好,老遲如果和凶案有關,鐵秤砣可能關係到他的身份。可是已經在派出所裏很長時間了,才想起來找秤砣?
這和掩耳盜鈴差不多,老遲雖然不聰明,但是也不傻。
還有很關鍵的一點,老遲怎麽知道派出所裏沒人?雖然不清楚老羅等人出事的具體時間,但時當時老遲肯定在他的店裏。
繼續往裏走,地上有幾個文件夾,武琳隨手就撿起來,放在桌子上。
地麵上有血跡,量不是很大,已經幹了。
武琳的臉色變了,派出所裏有血跡,事大了。
我打開的工具箱,提取血跡裝進試管中,然後倒入試劑,很快就有了反應。
“是人血!”我輕聲說道。
武琳皺著眉頭說道:“並沒有看到打鬥的痕跡,老遲受傷了?”
從血跡滴落的痕跡來看,老遲扶著桌子站著,血滴到地上。
“可能在外麵就受傷了。”我把血跡周圍的地麵清理幹淨,試圖尋找更多的痕跡。
武琳幫著我收拾,在窗台邊,又發現一灘血跡。
兩灘血加起來量不大,並沒有傷到動脈,但是傷口一定不小。在山裏受傷,不及時處理,會危及到生命。
“老遲的命可能保不住了。”我讓武琳有一個心理準備。
“被滅口了?”
“有這種可能性。”也可能是在路上受傷,或者被野獸襲擊。
武琳想了想說道:“如果老遲受傷,他可能是看來尋求幫助,闖入者並不是他。”
我點點頭說道:“看來不止一批人光顧過派出所。第一批人才是關鍵,翻的這麽亂,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走之前清理過現場。”
在沒有看到屍體之前,隻能認為老遲還活著。他可是本案目前唯一的嫌疑人!
武琳的表情更加嚴峻,金磊失蹤,老羅和小蔡失聯,現在連老遲可能都出事了。
鈴……
手機響了,李飛打來電話,他們終於睡醒了。
“金磊怎麽了?”李飛問道。
“半夜收到他發的求救短信,我們剛到派出所,出了一點意外。”
熊森很緊張的問道:“金磊怎麽了?”
“金磊暫時應該還安全,派出所出事了,老羅和小蔡失聯,現場還發現老遲的腳印。”
“老遲?他跑回山裏了?”李飛要來幫忙。
“你們先去找老遲的老婆,看看她都知道點什麽,然後我們在遲家村匯合。”武琳安排道。
“明白!”李飛等人立刻行動起來,去找老遲的老婆。
兩人朝夕相處,就算不是特意了解,他老婆肯定點什麽。
武琳收起手機,我們把房間大體收拾一遍,把所有的紙張都收集在一起,放在桌子上。
闖入者搜查的很徹底,床底都沒放過,床下放著的箱子都被拖出來,米麵撒了一地。
“有發現。”武琳抽出一張紙,上麵有半個腳印,不屬於老遲。
我拿過來一看,腳印很奇怪,比一般的鞋大了一圈,形狀接近圓形。
鞋印並不是很清楚,花紋有些模糊,好像有兩個小圓圈。
“這是穿了一雙棉拖鞋?”武琳問道。
冬天的時候,人們喜歡穿很厚的棉拖鞋,保暖舒服。可是時間不對,地方也不對。
山路難行,穿這種拖鞋,用不了一天的時間,鞋就磨壞了。
“可能不是拖鞋。”我想到在節假日商場搞促銷活動,經常有人穿著卡通外套,分發傳單。
我猛的打了一個冷顫,莫非山魈就是人偶?
“你想到什麽了?”
“我可能解開山魈之謎。”我把人偶的推測告訴武琳。
真有這種可能,可問題是人偶裝成的山魈,到派出所找什麽?
“有這樣一種可能。”武琳說道:“山魈和凶手是一夥的。”
這樣就順理成章,就能解釋的通了。
山魈目擊事件主要發生在東山莊和遲家村,也可以看做都發生在遲家村周圍,遲家村位於最中心的位置。
這麽看來,偽裝成山魈的凶手,有可能就藏在遲家村。
金磊等人失蹤,十有八九也和遲家村有關係。
武琳有點頭大,這種情況最棘手。
一村的人都沾親帶故,他們法律意識相對淡薄。就算找到凶手,想要把嫌疑人帶走,也會有很大的阻力。
就算沒有人明目張膽的阻礙執法,私下也會有通風報信、拒不合作等手段。
“你想的有點遠了。”我說道:“凶手是誰還不清楚,你就想到抓人了?”
“這叫未雨綢繆!”武琳問道:“凶手如果是遲家村的人,和老遲應該認識,會對他下手嗎?”
從某種意義上說,老遲是遲家村的叛徒,在村民當中,他是唯一一個離開遲家村的人。
我腦洞大開,如果老遲當年離開遲家村另有隱情,或許他不想離開,因為犯錯,才不得不離開。
武琳說道:“事情可能沒有這麽簡單,遲家村越來越神秘,也許背地裏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某些地區有全村犯罪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