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羅?”武琳又試探道:“是派出所的那位皮膚黝黑的老警察?我們在山裏遇到過他,人非常好。我們想對他表示感謝。”

村民看了武琳一眼,說道:“那你就等著吧,老羅經常來村子,你就能見到他了。”

說完村民就走了。

他又想讓我們留下來,村子裏的每個人都抱著相同的想法。

我們繞著祠堂轉了一圈,看起來像是村民祭祀先人的地方,可能和山魈也有點關係。

武琳故意很大聲的說道:“好幹淨,這是我見過最幹淨的村子。”

周圍的村民都聽到了,但是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我和武琳繼續探索村子,邊走邊拍照,把村子的大體情況摸了一邊。

沒有看到電線,幾乎可以確定村子不通電,至少是村民家裏沒有電。

武琳以要充電為借口,問過一位村民,得到的答複是村委會可能有電。

在村民的指導下,我們找到了村委會。

村委會的屋子大概是村子裏念頭最短的建築,在村後靠近懸崖的位置,有一排屋子,外牆用了水泥,年頭不會超過四十年。

武琳在我耳邊低聲問道:“像不像老遲照片上的背景?”

我這才意識到真的有點像,拍照片的人太多了,擋住了建築物。這麽多年周圍植被也有些變化。

但是村子裏隻有兩塊大片的平地,一處在村口,就是樓牌所在的位置。另一處就是在懸崖前的村委會。

照片我貼身收藏,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想要把照片拿出來看一下。

武琳握住我的手說道:“不要在這裏看!”

我們身後有一位皮膚黝黑的村民,正在拿鐮刀割草,回家喂羊。

隻要在村裏,無時無刻不在監視之中,背後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我指著屋頂上大大的五角星,大聲說道:“村委會好有年代感,我小時候經常看到這樣的房子。”

村民低下頭,武琳這才小聲問道:“你要幹嘛?”

“似乎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看到一個和照片上相似的人,我想要確認一下。”

“回去再說!”武琳大步走到村委會前。

門窗上落了一層灰塵,並沒有人打掃這裏,大概是村子裏最髒亂的地方。

顯然很長時間沒有使用,也就是說村子裏沒有村委會。

房門沒鎖,隻是掛上了,用力一推就能推開。

武琳衝著割草的村民大聲喊道:“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村民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隨便看,沒關係。”

我這才去伸手去推門,推了一下,沒推開。

山裏比較潮濕,木門有些變形,我們一同用力,才把門推開。

新鮮的空氣灌入房間中,吹起浮土,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土腥味。

房間裏有兩張辦工桌,一個櫃子,一套老沙發,就連窗台上放著的茶杯,都特別有年代感。八十年代大概就是這種風格。

在屋子裏外麵人很難聽到我們的對話,武琳小聲說道:“奇怪,這些東西看起來都用過,以前是有村委會的。”

可以推測遲家村以前是個很正常的村子,隻不過閉塞一點,但是從某個時期開始,村子就開始發生變化,逐漸演變成現在的樣子。

“這個有點意思。”武琳用手指敲了敲辦工桌上的玻璃板。下麵壓著很多得文件,上級指示,工作目標等等。

有一大塊區域空出來,下麵壓著的東西被拿走了。從殘留的物質看,像是一張照片,大小和我懷裏的合影差不多。

我走到另一張辦公桌前,發現下麵的照片也被拿走了。

武琳在檔案櫃裏翻了翻,沒發現任何和村民有關的記載,她不甘心,還要找。

我提醒道:“停留的時間有點長,該走了。”

武琳把東西放回去,拉著我走出辦公室。

割草的村民已經走到近處,割了一堆了,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變形的門不太好關,我們盡力關緊,拉著武琳的手去了隔壁的房間。

旁邊是間小會議室,擺設更加簡單,轉了一圈就出來了,沒什麽看頭。

村委會後麵還有一小片空地,再遠一點就是懸崖。

武琳提議道:“我還沒看過懸崖,過去看看?”

“行,我拉著你。”

我們剛走幾步,村民就問道:“你們幹嘛去?”

“過去看看,放心,我們不會靠的很近。”武琳解釋道。

村民有點緊張的說道:“小心點,很危險。”

我和武琳走到屋後,懸崖邊雜草叢生,還有一些灌木,根本就看不到懸崖邊緣。

確實很危險,一不小心失足踩空,就有摔下山崖的危險。

村民的反應有點過了,遲母提醒過我們,村民也反複提醒,他們並不是真的擔心我們掉下去。

難道懸崖邊有什麽秘密?

我嚐試著靠近懸崖,隔著幾米,就能感覺到濕冷的水汽撲麵而來,就像是下麵有一個大冷庫。

武琳的表情突然很嚴肅,拿出手機,點開了之前金磊給我們發的定位。

地圖上很小的一個點,實際範圍就大了。

我環顧一周,根本就沒有藏人的地方。

金磊來過這裏。

屋後這一片地方沒人打掃,我蹲下來,試圖尋找金磊留下來的足跡。

山風太大,足跡都被吹沒了。

武琳臉色鐵青,說道:“金磊不會掉下懸崖了吧。”

“不會的,他肯定沒事。”金磊之後還給我們發了SOS求救短信,如果他真的掉下山崖,從這個高度掉下去,不可能還能發短信。

“你拉住我,我過去看看。”武琳非要向下看一眼才能安心。

我緊緊的拉住她的手,她一點一點接近懸崖邊。

武琳很小心的用另一支手分開麵前的草叢,正要探頭往下看,身後一個人叫道:“喂,你們幹什麽?”

我回頭一看,是遲父和割草的村民。

“沒事,就拍一下懸崖下的風景。”我試圖為武琳爭取一點時間。

“危險!”兩人快步衝過來,拉住我和武琳,硬生生的給拖了回來。

遲父有些生氣的說道:“都和你們說了危險,怎麽不聽呢,要是真的出了意外,你怎讓的我怎麽交待。”

武琳一臉很失望的表情,她什麽都沒看到,就差一點就成功了。

我和武琳被教育了半天,想要再靠近懸崖已經不可能,隻好跟著兩人離開這裏。

金磊,你到底遭遇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