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倒是清新脫俗,讓人意想不到。
“你有證據嗎?”武琳說道:“要讓警察相信你的話,你必須要有證據。”
“我知道杜美私下裏會和錢福貴見麵,她並不想這樣。”朱閆拿出手機,讓我們看他拍的照片。
圖庫中有一個相冊,裏麵有上百張照片,都是拍的杜美。
其中有幾十張都是拍著杜美走向賓館,表情明顯不開心。
再往下看,還有錢福貴摟著杜美從賓館走出來,兩人在說著什麽,錢福貴臉上是得意的壞笑,杜美像是在央求什麽。
“你可夠厲害的!”這小子完全有當狗仔的潛質,從杜凡身上的衣服能看出時間的跨度,他至少盯了杜美有一年多的時間。
這還的是他讓我們看的,我相信還有更多偷拍杜美和於帥的照片。
“你是怎麽發現的?”武琳問道。
朱閆有些羞澀的說道:“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喜歡她,想要照顧她一輩子。我還沒準備好表白,她就選擇了於帥。看她挺幸福,我就在一遍默默的觀察,於帥也算是稱職,對杜美很好。隻是在這件事上他竟然沒有察覺,太失職了。”
我和武琳對視一眼,這種愛實在是太奇葩了。想到整天有個人在窺視自己,雖然沒有惡意,那感覺肯定也不太好。
“所以說我是最的了解杜美的人。”朱閆說道:“我能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每次見過錢福貴,她就會非常的不開心。”
武琳問道:“你怎麽看錢福貴這個人?”
“這小子就是個混蛋,仗著自己有錢胡作非為。”朱閆說道:“剛進登山社的時候,錢福貴和宮達飛也會偶爾鬥嘴,但是他不敢和宮達飛硬碰,他了解宮達飛的背景。”
他提供的這個情況有點意思,現在兩人的身份明顯發生了轉換。雖然兩人也吵架,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裏麵有貓膩,錢福貴真的生氣了,宮達飛是不敢還嘴。
按照朱閆的說法,錢福貴就是一個有錢的卑鄙小人。
說了這麽半天,並沒有實質性的內容,對案子並沒有多大幫助。
“你再好好想想,說點重要的內容。”我鼓勵道。
朱閆想了想說道:“我不太確定具體的時間,但是錢福貴脅迫杜美的事,就在酒吧事件後不久,我覺得和酒吧事件有關。”
這就有點意思了,武琳催促道:“你繼續說。”
“其實……其實……”朱閆還沒拿定主意,有點猶豫。
“這時候你還要想那麽多!”我說道:“大家都有生命危險,你還拿不定主意。”
朱閆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那晚的女孩是杜美先看到的,她發現女生各方麵的都比她好,有些嫉妒。是她告訴了宮達飛,讓他上去搭訕。宮達飛喝了不少的酒,醉醺醺的就去了,女生當然不可能搭理她。”
這些內容在口供中都沒有,提都沒有提到。口供中有一個重大缺失,就是沒有現場目擊者的證詞。
“繼續,你說的這個很關鍵。”我鼓勵道。
“還有那群小混混。”朱閆說道:“他們剛進來的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女生,杜美從他們身邊走過,小混混們跟著杜美,才發現那個女生。”
武琳嚴肅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是杜美把小混混引來的?”
“她不是有意的,隻是路過去拿東西。”朱閆很大聲的說道。
他反應這麽大,本身就能說明問題,在他的潛意識裏,認定是杜美把小混混引來,最後害了那個女生。
杜美的舉動肯定顛覆了在他心中的形象,他不願意承認,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
在警局錄口供,他也沒有把這些細節說出來。
武琳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錢福貴正是用這個威脅杜美呢?”
“這……”朱閆呆住了,他抱著腦子,努力在回憶當時發生的情況。
過了五分鍾,朱閆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和杜美沒有關係,是錢福貴慫恿的,他不停的蠱惑宮達飛,他才上去糾纏那個女生。宮達飛平時一副正人君子的樣,隻有喝了酒,才原形畢露。”
“行了,歇一歇吧。”武琳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讓他放鬆一下。
我說道:“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其實……其實……”朱閆張了幾次嘴,都沒有說出口。
武琳催促道:“你想說什麽,說啊!”
“算了,我再想想,想明白了再和你們說。”朱閆打消了念頭。
“那就說點別的吧,你對這個案子怎麽看?”我問道。
朱閆想了想說道:“要是真的和你們說的一樣,和兩年前的事有關,我估計是來報仇的?”
“報仇?”他奇怪的邏輯引起武琳的注意。
他認為沙平偉和黃子安的死是複仇,成立的前提是他們做了錯事,女生遇到襲擊和他們有直接關係。
“聽說女孩是孤兒,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我覺得不可能,就算是脾氣再古怪的人,也會有一兩個朋友。並且你晚很明顯,女孩是在等人,隻是她等的人一直沒來。”
我問道:“那為什麽兩年之後才行動。”
朱閆想了想說道:“也許他有什麽事耽擱了,又或者是收到女生的死訊才決定複仇。還有可能他一直的就在我們周圍,在觀察我們,尋找下手的機會。”
武琳說道:“還是不對,按照你說,他就算是報仇,也該找錢福貴或者是宮達飛,為什麽要對無辜的人下手。”
“站在複仇者的角度看,沒有無辜之人。他仇視所有人,打算一個一個的殺死我們。最恨的人當然要放在最後來處理。”
這也是一種思路,我問道:“按照這個思路,你覺得下一個要死的人是誰?”
朱閆想了想說道:“孔文一、曾牛、我,都有可能。”
按照他的意思,這些都是罪責比較小的人,蕭蕭和於帥竟然不在這份名單中。
“為什麽這麽說?”我問道。
“孔文一全程都在犯迷糊,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曾牛打小混混最賣力,在凶手眼中,這也是為虎作倀。”
武琳問道:“那你呢?你的罪是什麽?”
“我?”朱閆小聲說道:“我被蒙蔽了雙眼。”
“你說什麽?”我追問道。
“沒什麽,我要說的都說完了,可以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