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很好聽,可實際上是這麽一回事。
我天資聰穎,做什麽都牛逼,親自為你設計了一種死法,那你就必須去死。
結果你沒死,還嘲笑我沒事,一氣之下,我就親自送你上路。
死神在黑暗中冷笑。
我問道:“是不是就是這麽一回事,你看我分析的對嗎?”
孔文一的臉色很難看,我擊中他的軟肋了。
“隨你怎麽說!”孔文一並不和我爭辯。
“他的嘴就是這麽臭,你不用搭理他。”武琳趕快安撫幾句,讓她的情緒盡快回複過來。
孔文一想了想說道:“他說的也不能算錯,當時我確實是非常生氣,被氣昏了頭。”
我們大概能想象出是什麽感覺,一個戰無不勝的人突然失敗了,盡快隻是一個小挫折,對他來說也是致命的。
我問道:“你是怎麽想出用燒炭殺死黃子安的?”
“我也是做了很深入的研究!”孔文一不再掩飾,眼中放出邪異的光,有些興奮的說道:“既然我要殺人了,自然要做到完美,在推理小說中有一個說法,世界上不存在完美謀殺。我要創造奇跡,實現完美謀殺。”
李飛問道:“也就是說,第一次殺人完全是一次一起之爭?”
“也可以這麽說吧。”孔文一承認了。
“你怎麽做的到?”口供要落實,需要大量的細節。
我把她用的手法說了一遍,她的臉色開始很難看,隨著我的講述,逐漸又有了笑意。
“你笑什麽?”武琳問道:“他說的不對?”
“基本上沒錯,但是遺漏了很多,你們警察並沒有我預計的那麽厲害。”孔文一總結道:“你們能抓住我,有很大的運氣成份,是我太自大了,要是再謹慎一點,可能就抓不到我了。”
“我遺漏了什麽?你說說。”我問道。
孔文一伸出手指頭說道:“一共兩點,第一,密室並不是一次完整,我先後進入兩次,等黃子安一氧化碳中毒,我才密封了膠帶,用他的手指製造了指紋。第二,我有意的留下少量的草葉,竟然被你們無視了。”
“你說這個?”我拿起證物袋,裏麵是已經幹了的草葉。
“看來你們是不知道了。”孔文一說道:“在某些地區,有一些奇特的風俗,死人的時候會用上點草葉……”
“你是要嫁禍給蕭蕭?”武琳問道。
“沒你想的那麽壞!”孔文一說道:“當時我還沒想到會把登山社拉進來,隻是想把事情弄的複雜一點,分散你們的注意力。”
我認可她這種說法,說道:“你還真是煞費苦心,蕭蕭未必知道有這樣的習俗。”
武琳說道:“你第一次殺人,什麽感覺?很興奮嗎?”
“說不出來!”孔文一說道:“有害怕,有緊張,也覺得很刺激,我基本上沒睡著,聊天聊到天亮。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出黃子安死亡的樣子,我體驗到從沒有過的快感。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
講到這裏,孔文一還激動的渾身發抖,她無法控製,皮膚都呈現出潮紅色。
“聊天?和誰聊?”李飛問道。
“和我在遲家村遇到的人。”孔文一說道:“他給了我很多的建議,提醒我注意細節,不要低估你們。可惜我沒聽他的話,沒想到他這麽牛逼,死亡設計師這個名字是你們給起的?”
“這不是你該問的,他都和你說過什麽?”武琳問道。
孔文一反問道:“你們是不是很想抓住他?我就不告訴你們,等我心情好,或許會告訴你們。”
她不想開口,我們逼迫也沒用,我問下一個問題,“為什麽拿走黃子安的手機?”
“這並不在我計劃之中。”孔文一說道:“選擇他下手,隻是一個巧合,沒想到登山社的人都聚齊了,看到這些心懷鬼胎的人,我就想把他們都拉進來,因為兩年前的事,一定會非常有趣。用死亡設計師的話說,人隻要施加壓力,再小小的推動一下,就有可能自相殘殺,可惜我沒弄成。”
她在人心的把握上比死亡設計師差遠了,隻要再挑撥一下,宮達飛和錢福貴確實有可能會自相殘殺。
李飛問道:“手機現在在是什麽地方?”
“在我家枕頭下。”孔文一說道:“每次拿著手機,我就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刺激,不過最近弱了許多,準備處理掉。”
手機是重要的證物,武琳做了一個手勢,在後麵的方叔等人收到,立刻去拿手機。
黃子安的問題交待的差不多了,剩下沙平偉了。
“你為什麽要對沙平偉下手?”我問道。
“隻能說他運氣不好。”孔文一說道:“中午散夥的時候,我聽到他們準備晚上聚會,我猜錢福貴可能就不回家了,就安排了一個房間。不過那時候還沒打算殺死誰,隻是想靠近他們,尋找機會。”
武琳問道:“那是什麽讓你改變了主意。
“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孔文一說道:“他告訴我,隻有親眼看到死亡,才能了解死亡,他說死亡有非常強烈的魅力,而我隻感覺到了冰山一角。”
我有些無語,沙平偉死的是真夠冤枉的,他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見到了錯誤的人。
李飛問道:“你是怎麽做的?”
“過程沒什麽好說的。”孔文一說道:“我在學校裏假裝遇到他,騙他回到我開的房間,趁他不備,用準備好的繩子勒死了他。”
孔文一的眼中又閃爍著妖異的光芒,有些神經質的說道:“他說的沒錯,人瀕死的時候,嘴裏發出奇怪的聲音,身體抖動著,能感覺到生命力在流逝,似乎湧進我的身體,我的靈魂都快飛起來了。”
她兩次描述的內容,都像是女性歡愉達到頂點的感覺,竟然能和死亡聯係起來。
我想開口詢問,不知道怎麽開口,畢竟武琳就在旁邊坐著。
看到我的表情,孔文一笑了。
哈哈哈……
笑夠之後,她向我拋了一個媚眼,說道:“沒錯,我是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