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把可能出現的情況都想了一遍。
老虎凳、辣椒水,就差滿清十大酷刑了。在想象中我都能咬著牙應付過去,真正施加到我身上,是什麽情況就不知道了。
我想我能忍受的住,隻是想而已。
英雄並不好當,疼痛是人的本能反應,想要控製住,需要強大的毅力。
關鍵是我並不清楚自己有多大的毅力。
想象是一回事,真正的體驗又是另一回事。
出租車把我放在大學城門口,下車一看,大門緊閉著,一個保安在門房裏打瞌睡。
學校周圍的飯館、小吃基本上都關門了,偶爾有一家開著門,連個人都看不到。
我敲敲門房的玻璃,保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警察,我要進你們學校。”
我舉著警官證,有點心虛,畢竟上麵寫的很清楚,法醫!
保安揉揉眼睛,看了看我的證件,又盯著我看了半天。
“我認識你!”保安說道:“你來我們學校好多次了,這次又來查什麽?學校放假了,沒人。”
“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我嚴肅的說道。
“明白!我不該問。”保安打開大門,讓我進去。
我走進校園,走了幾步,保安問道:“用不用我陪你,這麽大一片地方,一個人都沒有,怪慎人的。”
保安是出於好意,但是他幫不上什麽忙,還把自己至於危險當中,殺一個保安對死亡設計師來說,算不上什麽。
“謝謝你的好意,這事你幫不了。我可能要很晚才出來,你不用來找我。”我囑咐道。
“好,不好!”保安低聲說道:“搞的神神秘秘的,想幹什麽!”
我大步往前,走了很遠,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保安回到門房,沒再睡覺,再玩手機。
大學城裏麵空****的,偌大一條路上隻有我一個人。
幾個星期沒人搭理,路邊長出一大片雜草。路過一棟教學樓,門窗禁閉,明明是一個人都沒有,我卻感覺有人在窺視我。
我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就算我有犯罪基因,在這種環境中,還是會受到影響,心裏有些發毛。
路過食堂,一扇窗戶沒有關好,風從縫隙中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音。
別說人了,活物都很少見。
平時裏校園裏隨處可見的野貓野狗都沒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在無人的學校裏待的時間越長,我心裏越發毛,頭皮都有一點發麻。
我太著急了,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好幾個小時。早知道我應該等天黑再來。
蕭蕭肯定已經知道我來了,更顯得小七對我的重要,希望這樣她不會為難小七。我不想讓小七受到驚嚇。
最理想的狀態是小七睡了一覺,等她睜開眼睛,我帶她回家,所有的威脅都解除了!
我比平時走的慢一點,用了半個多小時,走到荒山腳下。
麵對著荒山,我找了一個路邊的石椅坐下,調整心態,適應環境。
四周非常的空曠,如果有人想要偷偷的靠近,十幾米之外就會被我發現。
如果有一把狙擊槍對著我,射擊條件非常好,稍微受點訓練就能打中我。
死亡設計做了這麽多的事,肯定不想讓我輕易就死了。她做了這麽多,一定要見到我,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用言語攻擊,獲得了巨大的心理滿足,才會對我下手。
我要讓她感覺勝券在握,或許還能套出一點有用的情報。
再往下每一步都要小心,都充滿算計。
坐在石凳上,時間過的特別快,夕陽西下,金色陽光鋪滿大地。
肚子有點餓,我也沒心情去找東西吃。適度的饑餓能提高人體的技能,最好的例子就是餓狼,攻擊力比普通狼強。
我的眼睛一直盯著荒山,死亡設計師並沒有說具體的地點,荒山好大一片範圍,她會在的什麽地方?
首先要在一個平坦的地方,視野要好。雖然蕭蕭在盯著我,但是她也擔心有埋伏。
周圍沒有遮擋物,沒有可以藏人的地發給。
如果有突**況,還要方便逃跑。想來想去,最合適的地方是山頂的空地。
蕭蕭如果真的是死亡設計師,她想的肯定和我想的一樣。
等到太陽下山,周圍立刻就黑了。
校園裏沒有燈,光線特別黯淡。
差不多要開始爬山了,放慢速度爬,從山腳到山頂要一個小時。再浪費點時間,差不多就到約定的時間。
走到荒山腳下,一段時間沒人,熟悉的小路就快要被荒草埋沒。
沙沙……沙沙……
一陣夜風吹過,樹枝和荒草一起搖曳。
林間的光線非常黯,隻能看清楚幾米內的景物,再遠一點點就是漆黑一片。
蟲子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一旦我靠近,聲音就消失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探測方法,幫我確定並沒有人跟著。
因為看不清楚,幾次腦袋差點撞上樹枝。等我跌跌撞撞的走出樹林,頭頂已經是滿天繁星,月光翻飛如蝶。
再往上走,地勢比較平坦,我放慢速度。
走到山頂,向下看去,樹林黑漆漆一片,就算是有人也看不見。
我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機關,拿出手機看時間差不多就到了。
這個時間,金磊已經收到我的信息,一組已經開始行動,可是我的心裏有點沒底。
看著手機信號,我特別想要打電話。
最後看一眼,把手機放回衣兜裏,不遠處一個聲音說道:“你非常的準時。”
“必須的!”我抬頭看去,一個人影緩緩的走來。
確定隻有一個人,我問道:“就你一個,小七呢!”
“想不到你還憐香惜玉。”人影越走越近,果然是蕭蕭。
蕭蕭說道:“放心,小七好著呢,我不忍心讓她難過,用了點安眠藥,她已經睡了。”
“死亡設計師會這麽好心,我怎麽不信呢!”我調侃道。
“我也沒想過在這種情況下見麵。”蕭蕭說道:“你太讓我好奇了,所以必須要見見你。”
她一點都不緊張,臉上還有淡淡的笑容。
我問道:“你承認了,你就是死亡設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