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要說沒有聯係,兩案都涉及金屬加工。要說有關係,前後相隔數年,相關從業人員數不勝數。所以隻能算是一個疑點。

金磊說道:“傷害案竟然沒有一人看到凶手的真麵目,這就有點誇張了吧。”

“一點都不誇張!”李飛說道:“摩托車加速特別快,凶手又選擇在晚上作案,被害人受到驚嚇,等回過神來,早就沒有影蹤了。”

熊森也說道:“那些年汽車非常少,大部分人家裏都騎摩托車,一個城市裏有幾萬輛摩托車,大點的城市車更多,還真不好查。”

武琳看時間已經恨晚了,說道:“今晚的討論就到這裏吧,把卷宗打印幾份,有時間就看看,散夥。”

雖然已經很晚,可以回家睡覺,大家都很開心。

李飛拿著打印出的頭一份檔案,拉著熊森走了。

武琳收拾好東西,發現我沒有要走的意思,問道:“你不走了?”

昨晚沒睡好,路上隻睡了幾個小時,這會兒實在是太困了,索性就不回去了。這會兒回去,說不定小七已經睡了,不打擾她休息。

“要不我也……”

武琳還沒說完,金磊大聲說道:“你不回去了?那我陪你,我租的房子,回不回去都一樣。”

“你剛才要說什麽?”我問武琳。

“沒事,你早點休息。”她拿著檔案走了。

我打開折疊床,關上燈,辦公室裏很安靜,隻能聽見金磊敲擊鍵盤的聲音。

電腦屏幕發出的光照的他臉色慘白,他依舊瞪著大眼睛看著屏幕。

“你也早點睡吧。”

金磊低聲說道:“我找到你說的老謝了!這家夥改過名字,連姓都改了。”

“這麽快就找到了!”我走到金磊身邊。

電腦屏幕顯示,老謝全名叫謝乾坤,是個有錢人,名下登記的房產就有三套,都是黃金地段。之前叫吳乾坤,竟然也是學醫出身,在協和醫院做到科室主任。

金磊說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協和出來的醫生,厲害!”

我不明白,問道:“協和怎麽了?”

“你學法醫的竟然不知道?”金磊很誇張的說道:“協和醫院是集醫療、教學、科研於一體的大型三級甲等綜合醫院,是臨床醫學研究所,是衛生部指定的全國疑難重症診治指導中心之一,也是最早承擔幹部保健和外賓醫療的醫院之一。”

聽上去幾很厲害,老謝幹到科室主任,水平一定不低,怎麽就改行做了醫療器械,甚至連名字都改了。

“稍等!”金磊自語道:“這中間肯定有料。”

他快速敲擊鍵盤,用自己編寫的搜索引擎進行搜索。

結果並沒有立刻出來,看來還要等一會兒。

鈴……

我手機響了,小七打來電話,問道:“你怎麽還不回來?”

“我有案子,今晚就不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哦,我在收拾行禮,裝好就睡了。”小七語氣中充滿不舍。

“晚安!”我張開嘴,可是不知道說什麽,半天隻說出兩個字。

“晚安!”小七有些無奈的掛了電話。

收好手機,金磊叫道:“總算讓我找到了。”

我抬頭一看,他找到的並不是正規的新聞報道,而是一個醫院護士在個人空間上發的類似日記的東西。

雖然沒有指名提到老謝,但是在文中提到科室的一名骨幹醫生使用還沒有完成臨床實驗的藥物,造成了一起嚴重的醫療事故,斷送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小護士並沒有寫詳細的過程,但是字裏行間透著惋惜。

金磊說道:“肯定是醫院把事情給壓下去了。”

“能查到具體是什麽原因嗎?”我問道。

“我試試。”過去的時間有點長,當時網絡也不發達,消息不太好查。

忙碌了半個多小時,隻在一個論壇裏找到一袋奶信息,說的也不是很全麵。

醫院裏來了一個重症病人,經濟條件也不好,無法支付高額的治療費用。

是科室主任做主,收下了病人。因為這個人的病非常特殊,全球也就幾百例。

在治療的同時,他們還照顧病人的飲食起居,病人一家人非常的感動。

出了事故之後,病人就變臉了,要求高額的醫療賠償,把他們之前同意的治療方案推的一幹二淨。

最後沒有辦法,主任隻好離開醫院。還改換了名字。

“竟然還有這種事!”金磊看的很無語。

我隻想起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從人性的角度,很容易就理解患者家屬的想法,久病床前無孝子,治療花費巨大,還要費盡心思去照顧。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看不到頭,看不到希望。

礙於道德和良心的壓力,又不能放棄治療。患者死了,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

醫療事故的賠償可是一大筆錢,不僅能夠償還治療欠下的債務,還能讓下半輩子的生活發生巨大的改變,可以徹底的擺脫貧窮,這樣的機會擺在麵前,誰都可能心動。

隻能說主任把人想的太善良了,沒想到會被患者家屬反咬一口。

對他的打擊肯定不小,必須要放棄最喜歡的職業,最關鍵的是心上的傷口,不知道要過去多久,傷口才會愈合。

回想和老謝見麵,隻覺得這位前輩有點滄桑,有點與眾不同,沒想到他的經曆這麽豐富。

在受到重大打擊之後,還能振作起來,賺這麽多錢,也是厲害。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好佩服這個人,有機會讓我見見他。”金磊說道。

“行,沒問題。”直覺告訴我,和老謝還要見麵。

金磊長出一口氣,可以睡覺了。

我回去躺在折疊**,想著老謝對陳醫生這麽上心,會不會是在陳醫生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老謝年輕的時候,狀態應該和陳醫生差不多。

這是一個很合理的解釋,我閉上眼睛。

實在是太困了,幾乎是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許久之後,我忽然驚醒,一個聲音大叫:“又有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