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才本來就不好,生死關頭,這是我表現最好的一次。

可惜女人根本就沒聽進去,身體抖的厲害,還是一副很害怕的表情,要不是我還沒吃完,估計早就跑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們之間毫無信任的可言,她怎麽會聽我的話。

我隻好耐著性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樂樂!”女人小聲說道。

我雖然記不起女人的名字,但我記得在失蹤檔案中沒有名字裏帶樂字的女人。

樂樂簡單好記,聽起來像是小名,又像是寵物狗狗的名字。

“你的小名?”我柔聲問道。

女人伸手指了指項圈,上麵有拚音lele,果然是寵物的名字。

“綁架者給你起的名字?你的本名叫什麽?”

女人抖了一下,沒說話。

“名字很重要,是一個人的代號,代表著你的一生,千萬不能忘記你的名字。”

女人點點頭,算是回應。

我看了一眼粥碗,還剩下一個底子,再有幾口就吃完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我剛才的提議你好好想一想,你是想出去,還是在這裏繼續過暗無天日的生活。想想你在外麵的家人和朋友。”我做最後的嚐試。

女人有些心動,嘴唇顫抖幾下說道:“出……出不去的……”

“為什麽?”我想知道原因。

女人用勺子刮刮碗,把碗底最後的米飯送進自己嘴裏,轉身向門口走去。

“告訴我原因,或許我能想出解決辦法。”我大聲說道。

“隻有……隻有……死人才能離開這裏!”女人關上了門。房間重歸於安靜。

暫時的填飽肚子,感覺舒服了一些。

稀粥消化的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肚子又會餓。

這種手法很低級,長期吃不飽,身體處於虛弱的狀態,反抗也不會有力量。

剛才的一番話,不知道有多大的用處。女人呈現出標準的斯登哥爾摩症狀,生命安全無法保證,甚至連填飽肚子都不可能,為了活下去,那怕多半天,她什麽都可以做。

往最壞的方麵想,在綁架者回來之後,女人會出賣我,把我的計劃告訴綁架者。

對我來說,不會出現更壞的狀況。雖然有些冒險,但是值得。

如果她沒說,就說明我的話起作用了,在女人的心中埋下反抗的種子,到了她以為合適的機會,女人就會動手,隻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漫長的等待就是一種折磨,特別是你不知道將要麵對什麽。

最好的辦法就是睡覺,隻要睡著了,時間過的飛快。

我閉上眼睛,做了兩次深呼吸,心情平複下來,過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我再次清醒過來,已經適應安靜的環境,隱約聽到門外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是鐵鏈撞擊聲。

女人在門外移動,我估計綁架者該回來了,他有大把的時間對付我。

估計我的聲上要多幾個洞,和其他幾位被害人一樣。

咬牙撐過去就好了,並不會危及生命,甚至不影響活動。

門外傳來對話聲,可惜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麽,對話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女人大概沒有出賣我。

之後是絕對的安靜,我在心中默數,過了大概五分鍾的時間,鐵門再次被打開,綁架者出現了。

“你下班了?真是一個愛崗敬業的好員工,有獎金嗎?”我諷刺道。

綁架者還是一身白衣,隻不過手中多了一個注射器。

“要下手了?有一點我很奇怪,你為什麽不說話?”我問道。

他一言不發,走到我的麵前。

我繼續說道:“是怕你的聲音被我認出來嗎?你費盡心思把自己偽裝成陳醫生,可是你不是他。你故意把車停在陳醫生門口,讓我以為你是陳醫生嗎?”

綁架者停下來,非常明顯的反應。

實際上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隻是猜測,現在我有九成的把握。

陳醫生經常的健身,身形比較強壯,穿著寬鬆的白色製服,還是能看出來。眼前的綁架者比陳醫生瘦。

我乘勝追擊,接著說道:“我都已經被你抓住了,可是你還不敢在我麵前露出真麵目,你在顧及什麽?不敢對我下手?還是沒有把握殺死我?在我麵前故作神秘,可惜我不吃這一套。”

綁架者把注射器拿到我麵前,輕輕一按,噴出一股藥液。

他麵前上看起來很鎮定,內心已經亂了,他這是在恐嚇我。

“你是M-L組織的人嗎?是黑暗十二宮的追隨者吧,向我下手是某個人的命令嗎?還是你私自決定,你知道的後果有多嚴重嗎?違背組織的命令會是什麽下場?”

我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綁架者還是把注射器紮進我的胳膊。

“喂,你用的是一次性的嗎?消毒了嗎?我可不想中招……”

綁架者惡狠狠的說道:“閉嘴!一會兒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他的聲音有點耳熟,但是一時間我想不起在什麽地方聽過。

拔出針頭,綁架者後退幾步,等著藥效發作。

“你給我注射的是什麽,你想要……”

我的胳膊一陣酥麻,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注射的是某種麻醉劑,綁架者從衣兜中拿出藥瓶,又抽了一針管。

在身體上開個洞,不算是大手術,但是要做全麻,一針顯然不夠。

“有本事不要打麻藥,我看著你玩。”我笑著說道。

“放心,沒打算讓你徹底昏迷。”綁架者在我的脖子上又紮了一針。

這一針很快起效了,我逐漸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意識有些消沉,像是快要睡著了,可就是閉不上眼睛。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恍惚中看到綁架者摘下了口罩。

“你……你是……”

我要張嘴說話,嘴和舌頭有點不聽使喚。

“看來生效了。”綁架者拿注射器的針頭戳了我兩下,一點感覺都沒有。

綁架者很滿意,解開了我身上束縛。

我聽到鐵鏈的撞擊聲,女人從門口走過,偷偷的向裏麵看了一眼。

“好戲就要開始了!”綁架者推進來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