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人要善於忘記!你忘掉過去向前看,鐵雄也會忘掉過去向前看!生活叫人抓住未來,而蠢人叫人抓過去!過去的東西早變成灰塵,一個人死死地抓住灰塵,他這樣做對他的生活有何幫助呢?!有何益處呢?!‘亡羊補牢,猶未晚也’,書上寫得清清楚楚,大家照著做就行了!”潘正龍沉著、自信,今非昔比。
“謝謝哥哥!謝謝哥哥的教誨!希望鐵雄能早日明白這個道理,不想看到他做出傻事!我們都老夫老妻了,再鬧離婚,孩子也不答應啊!”劉俊胸中塊壘消了大半。
“你要用溫情感化他!他不主動,你主動!人心都是肉長的,他遲早會被你感動的!假如有人希望看到這個世界上每一對夫婦結婚時都是黃花男子配黃花閨女局麵,那麽這個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請求上帝把他們早早地關在保險箱裏!如果他們結婚後,一方怕另一方背叛自已,那麽最好的辦法是一方讓值得懷疑的一方穿上鐵褲叉!曆史潮流浩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曆史潮流是——人道大於獸道,人心大於獸心!這個道理鐵雄應該懂得,他畢竟是見多識廣的公安局的副局長啊!”潘正龍言辭懇切,聲情並茂,慷慨抒懷。
“哥哥的話有道理,我愛聽!希望我與鐵雄早日好起來!”劉俊邊說邊整理衣服,整理好衣服之後站了起來。
“一定會好起來!”潘正龍隨後站了起來。
“真的?!假如我們好起來,那麽我請你到狀元樓嘬一頓!”劉俊拎起包來邊走邊說。
“管!中!行!”潘正龍侉聲侉氣。
“你說的是哪兒話啊?!”劉俊一副笑咪咪的模樣。
“南腔北調!我是江北驢子學馬叫——不倫不類!”潘正龍自嘲。
“‘兩間東倒西歪屋,一個南腔北調人’,你應該這樣說!”劉俊眉頭微皺、紅著臉教他。“你總喜歡貶低自已——瞎說!”她像回到了她與他談對象的時候,那時她愛教訓他。
聞言,潘正龍像當時一樣唯唯諾諾,嚇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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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裏的故事多,夏天裏的故事也多。
在這一年的初夏,“二胡”一家出現了。
“二胡”一家乘二輛寶馬轎車而來。
“二胡”開一輛白顏色的大寶馬;“小胡”開一輛紅顏色的小寶馬。“二胡”媽好靜,沒參加這一次的活動,“二胡”爸二年前去世了,想來來不了。“二胡”爸是被另一個藥材騙子氣死的,這一回騙他的人是一個男的,道具不是川貝母而是西洋參。他花了三萬塊錢買了人家一麻袋“鬼參”,這一麻袋“鬼參”頂多值一千多塊錢,他被人家騙慘了。臨死前,他胡說八道,雲:女騙子比男騙子好!女騙子騙得少,男騙子騙得多!
除了“二胡”、“小胡”外,參加這一次活動的人包括“二胡”老婆、“小胡”的對象、“大小胡”胡大蹊一家。
“二胡”今天來的主題是和潘正龍打一個招呼,順便到臨水市玩玩。
葉袖梅回四川重慶老家後,每一年柚子上市的時候,她都會寄一箱柚子給潘正龍。收件人是“二胡”胡正道轉。
“二胡”收到柚子後,不去找潘正龍,他在老婆的慫恿下打開包裹。他們發現它是好東西後,就自作主張決定自家享用。
“二胡”見到潘正龍後,“對不起”說了不下十遍。說罷,理由多多。
潘正龍認為這件事是小事一樁,不應該小題大做,就一笑了之,不與他們計較。
得到原諒後,“二胡”鼓動如簧之舌,大放厥詞。
“潘哥哥啊,你真行啊!你到我哪兒才幾天啊?你憑什麽把葉袖梅花得團團轉啊?葉袖梅是我哪兒出名的大美人,一枝花,冰清玉潔,孤傲難近,不是一般人二般人可以‘染指’的!你太有才了!以前的柚子歸我,今後的柚子歸你,就這樣說了!”“二胡”大包大攬,他一向是一個喜歡自作主張之人。“柚子,佑子,葉袖梅為你祝福了七年了,她為什麽不為我祝福呢?我想不通啊!柚子,有子,老婆,你什麽不替我生一個小小胡呢?”
“誰叫你整天在外瞎花,搞得自已沒功能的呢?”“二胡”老婆白了他一眼,她並不生他的氣。
蘇琴不喜歡“二胡”、“二胡”老婆,覺得他們商人氣息太足。“小胡”及其朋友,她也不喜歡,他們給人感覺是“年少輕薄,狂妄自大”。如果不是“大小胡”一家和她投緣,也許她會將“二胡”夫婦、“小胡”及其朋友轟走。
“大小胡”胡大蹊是銀行職員,今年三十一歲,戴一副蒙耐合金框架的女式眼鏡,顯得優雅淡定。她是“二胡”前妻生的,家庭變故使她的心靈受到傷害,人生經曆了坎坷。她的精神世界與沒有這些變故、經曆的人是不同的。她待人親切、隨和,富有同情心,不愛端架子。她的老公是一個大學老師,看起來儒雅斯文,也是一個戴眼鏡之人。他不愛說話,喜歡傾聽。一旦說話,聲音壓得低低的。他們的兒子五六歲,他與蘇琴的孩子們能玩到一起。看到他們你騎竹馬,我弄青梅天真無邪舉止,蘇琴打心眼裏歡喜、高興。
她看“大小胡”一家的麵子,中午留“二胡”一家吃飯。當她得知“二胡”有在臨水發展的意思,吃過飯後,她喊來林百玲。林百玲的“大謌美容美發店”生意一直蕭條,想轉行,目前正在找項目。林百玲與“二胡”夫婦一見如故,合作的事興趣很濃。經過雙方認真地磋商,他們達成了合資、合夥開一家珠寶店的意向。
晚上林百玲非要請客不可。她將“二胡”一家、潘正龍一家、吳祥一家一起拉到春山行政村自已的老公公高光明挖的魚池旁的小樓裏。他們人不到,喜歡熱哄的高光明就打電話喊來了鮑世友和高雙喜。鮑世友自稱“酒場發動機”,高雙喜人稱“哄死人不做牢”,在他們兩人的熱情的攛掇下,大力煽動下,“二胡”喝高了,當場吐得一塌糊塗。吐後,“二胡”還要喝,他的理由是從來沒有這麽高興過。
“二胡”吐後,“大小胡”的愛人接著吐了。他是一個書生,經驗不足,被他們這些“酒精考驗”的同誌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