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一刻鍾後端來。飯店裏的兩位服務員加小店長魚貫而來。

菜是毛血旺、口水魚、三鮮鍋巴、西紅柿蛋湯。

“不錯!不錯!”“二胡”對菜很滿意,“坐下來一道吃吧!”他伸出手臂摟住了小店長的肩膀,小店長被他這個舉動嚇得連連後退。

“不行!不行!不行!”小店長小玉手直搖。

“二胡”沒有勉強她。

屋內隻剩下潘正龍與“二胡”時,兩人開始進行酒多話少、酒少話多的議程。

俗話說“酒後吐真言”。兩人半斤白酒下肚之後,各人“圖窮匕出”。

“二胡”先出,潘正龍後出。

“二胡”說:“我真是一個“二胡”啊!被那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頭騙慘啦!喂,老弟啊,這事就你一人知道,你千萬不要跟我家屬說啊,萬一被她曉得她不和我吵死才怪呢!她的倔脾氣你不曉得多頑固、多厲害,像茅廁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我今天之所以告訴你這事不是為了向你訴苦,而是為了給你提一個醒。你是我家的保安,肩負著保一方平安的神聖的使命。要保證我家的財產不被搶、不被騙;不被偷、不被損;不被燒、不被淹。特別是“騙”字最重要。你是單身漢,你要特別防範一些女騙子,她們打著和你談戀愛的幌子大行其騙,禍及東家、殃及池魚。”

“是啊!是啊!”潘正龍想起了劉俊與林美華,她們雖說沒騙他的金錢,但都欺騙了他的感情。他與騙子有過零距離的接觸,騙子曾經就在他的身邊。

“二胡”接著說:“言歸正傳!我這回兵敗滑鐵盧我真想不通啊!種種跡象表明她在騙我,我呢始終執迷不悟,被她一步步推向深淵。真的,正如人家說的那樣:人拉著不走,鬼攙著亂跑!如果她的手再辣一點,那麽我不傾家**產才怪呢!你說我是不是“二胡”啊?她才二十歲啊,騙術就這麽高光明,等她到三十歲,不曉得她要騙多少人呢,不曉得多少人要為她傾家**產呢!我告訴你老弟啊,她騙了我一台筆記本電腦,一輛現代牌轎車,一套九十六平方的房子,還有無法準確統計數字的Mork。百把萬逼得了!”說到這,“二胡”滿臉的苦笑。

“你是怎麽認識她的呢?”潘正龍好奇就問。

“二胡”說:“她是我店裏的員工,幹得時間不長嫌錢少就辭職離開這兒了!有一次在路上我看到了她,出於好心我停車帶了她。她下車後給我發了一個短信息,向我表示感謝。我有了她的手機號碼後閑著沒事就發短信給她——一切都是手機惹的禍,我真想把他媽的移動公司砸掉,手機害了多少人啊!——撩她,哪知道她與我一樣空虛、無聊,一樣需要。我們一來二去就搭上了。到賓館開了房間後我們就跟夫妻一樣了。她喊我老公,我喊她老婆。我們之間什麽話都講,髒話、粗話,無所顧忌。她騙我電腦的理由是:我一個小姑娘有了你之後再也不想和別人玩了。晚上離開你之後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呆在屋內。每晚一個人孤枕難眠,想上網玩遊戲打發時間。她說的合情合理,我爽快地答應了他。她騙我現代牌轎車的理由是:我的父親住在偏僻農村。他身體不好,既有糖尿病,又有心髒病。萬一他發病,我得趕回去。沒有車子不方便,叫你怕人說閑話。我疼她、慣她,怕她受委屈,一咬牙就答應了她。她用我的車子學駕駛技術,把我的車撞得一逼遭,我一點脾氣都沒有,生不出一點兒氣來,好像這輛車子不是我的。她拿到駕照後才開始開她的車。她有了車子後經常在外撒野,並且交了男朋友。我知道後不同意她交男朋友,我要攪黃他們。她一談男朋友我怎麽辦啊?他們接觸多了遲早沒有我的份了,肯定不行!老弟,你說對嗎?!”“二胡”停下來問潘正龍。

“你怎麽辦呢?!”潘正龍發了一支香煙給“二胡”,並替他點上。

“我天天跟著她,她到哪兒我到哪兒。後來她男朋友問她:他是哪個啊?她回答他說:他是我叔叔!她男朋友又問她:他為什麽老跟著我們啊?她答道:他送我!她男朋友又問她:你們當真是叔侄關糸?我感到你們的關糸看起來好像不一般!聽了這句話,她生氣了,她對他大聲地說:你這個人特小氣,我不跟你談啦!他們最終被我攪散了。男孩子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家庭有背景——有一個叔叔是市區電信局副局長。如果沒有我從中作梗,那麽他們應該是一對幸福的小朋友。愛是自私的,其他東西可以發揚風格讓人,愛這個東西是寧死也不能讓人的,老弟,我說的對嗎?!”“二胡”煙快抽完了,他發了一支香煙給潘正龍,邊發邊說。

“是啊!是啊!寧失江山,不失美人!”潘正龍按照他的意思說話。

“我們消除芥蒂之後,她接連懷孕二次。第一次懷孕後她要打胎,我堅決不同意。我隻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我指望她給我生一個兒子續我胡家的香火呢!那時我已給她肚子中的孩子取好了名子,男叫胡大途,女叫胡大渡。她和風細雨,對我說:我一個姑娘家捧著一個肚子像什麽話啊?我不可能逼你離婚讓你娶我啊!她還說:人流的錢她出,她不需要我陪她去做人流。我怎麽能答應她呢,自已做了缺德的事不沾邊怎麽能行呢!我對她說:你挑最貴的做!結果在一家民營婦科醫院花了二千六百塊錢做了無痛人流。做完人流後一個星期不到,她執意要和我同房。我怕傷她身體不肯,她死纏著我非要做,我們就在車上做了。一炮成功,百發百中,三個月後她又懷孕了。這是她第二次懷孕。她還是執意要做人流,我還是堅決不同意。我對她說:上一次因為非主觀因素,以犧牲胡大途或胡大渡小小的生命為代價換來了完整的臉麵,這一回寧要孩子不要臉了,有多大事啊!她說:你老臉皮厚不要臉我皮薄要臉呢!假如你真要孩子的話,那麽你給我買一套房子。房子不要太大,有九十幾個平方就行了。我要把我父親接來一道過。給你留一個房間,你十天半月總要回來趟把趟看我們母子的吧?你畢竟是孩子的親爹啊!你睡覺會打呼,我不喜歡和你睡一張**。這一次孩子就不要了,我必須做掉!你想讓我幫你生一個孩子,可以采取這樣一個辦法:你讓我找一個男朋友,在我結婚前一個月你讓我懷上,我帶肚子和他結婚。我保證為你生下一個孩子,你不相信以後可以到省人民醫院做親子鑒定。有了孩子後我和他離婚,這樣我們利用他達到了我們的目的。離婚後我和孩子住在這套房子中,讓你體驗家外有家的樂趣!房子是必須要的,它既是我們母子的安樂窩,也是我這個做母親的為孩子的爭來的權益。雖說非婚生子女與婚生子女擁有同樣的財產繼承權,但走到那一步肯定要打官司畢竟勞神,不如現在未雨綢繆,爭取主動,讓馬坐到我們的屁股之下。你說對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