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脫險

黑色的夜幕下,一群車展開了殊死的生死時速,性能極好的車在路上幾乎是如履平地,前提是在忽略窗外那幾乎看不清任何痕跡的影子的情況下。

可即便是如此,後麵的車群與前麵的車的距離也隻是慢慢的接近,邵祈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裏了,可是看身邊的人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深呼吸一口氣,難得的保持了自己門外漢的沉默。

耳畔是呼呼的響聲,伴隨著子彈不停的打在車玻璃的悅耳聲音,整個車空間裏麵彌漫的是一場精彩的命運交響曲。

幸好是防彈的材質,否則這車和他們,鐵定早已成了窟窿密布的馬蜂窩不可。

冰冷的車身切割著黑夜的幕布,連帶著音樂刺激著人們的每一個嗜血憤怒的細胞,從更加接近的距離以及更加明顯的馬達聲,邵祈明顯可以感覺到後麵追擊的人身上那濃厚的怒氣。

不追到他們,誓不罷休。

眼看後麵的車就要撞到他們的車尾巴的千鈞一發之際,暗色的越野車突然一個90度的大轉彎,邵祈這才看清,眼前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一座山壁緊貼著窗戶擦肩而過。

而後麵沒有看到這一幕的車,自認是反應不過來,整齊劃一的、華麗麗的、慷慨激昂的直直撞上了這陡峭高大的山壁,後麵的車群不明白前麵的事情,一直緊接而來。

霹靂啪啦的撞擊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來,巨大的山壁愣是被生生的撞垮了生生的將此埋葬……..

聽著那尖銳的聲音,從隱隱的火光裏麵可以明白的感受到後麵發生的一切,邵祈看著旁邊這個依舊不為所動的身影,似乎是不敢相信,他隻是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大學生。

…..

不知道行駛了多久的越野車,似乎有些倦怠的歇息了下來,慢悠悠的在馬路上晃悠著。

“怎麽是你?”明白是脫離了敵方勢力範圍了,邵祈捂著滲血的傷口,看著厲奕凡不解的問。

很明顯厲奕凡是來救自己的,而不是做別的事情,順帶救下自己的,要問為什麽?

還是那句話,他不是傻子,特地的和業餘的他還分得清楚。

隻是為什麽是他呢?

想過很多種情況,也許會是任何一個人,也許會是沒有任何人出現的任他自生自滅,可是邵祈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他!

“很意外?”厲奕凡笑,一手操控著方向盤,一手支在窗戶上,雙眼平視前方沒有看著他的道。

“你應該是覺得意外的,畢竟誰都有可能,唯獨我最沒有立場和可能!”

“所以,為什麽是你?”邵祈依舊鎮定的問著他,手依舊是緊緊捂住腰腹,感受著腦海裏麵一陣又一陣的眩暈感覺,這是安排好的,還是又是計劃之中的變數?

如果真的是安排好的,那麽他又是誰安排的呢?

“是啊!為什麽是我?”厲奕凡轉過頭來,嘲諷似的看他一眼:“我也想知道!”

“不過呢……”看著神遊天外的人,厲奕凡慢慢偏過頭靠近在副駕駛上的邵祈,痞痞的語氣道:“可能我也比較倒黴吧!”

“受傷了?”終於發現邵祈臉色的不對勁,厲奕凡的目光敏銳的停在邵祈緊緊捂著的腹部,哪裏有明顯暗色的痕跡在冒出來,暗咒一聲,眉頭皺成死緊的一個川字。

腳下一個動作,那本來像是老牛拉車一般悠閑的越野車,瞬間像是卯足了勁的公牛似的,在那令人振奮的鬥牛場上迎著風一般狂奔了起來。

…………..

明亮的房間裏麵,燈光耀眼的連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能看得明明白白,穿著大白褂的醫生渾身微不可聞的發著抖,就連拿手術刀一向都是穩若泰山的手也是如風中的柳絮一般。

風冧的手上拿著棉質的白手帕,一臉淡定的給發揮失常的醫生擦著額頭的汗水,暗歎道:“這年頭當醫生也不容易啊!”

若是聽見了他的心聲,一聲肯定是點頭如搗蒜一般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著他相見恨晚啊!

可是醫生現在是沒有心思聽他的心聲的,空氣裏麵幾乎是接近零下的氣流明晃晃的直打在他的身上,就算他不覺得冷,可也控製不了身體不自覺的發顫啊。

“抖什麽抖,你盡管治就是了,就這點傷還能把人治死了不成?”站在一旁的嚴烈看了看處在一旁一言不發、隻是製造冷空氣的罪魁禍手,再看了看渾身不正常的醫生,難得的開口道。

風冧妖孽的目光一閃,眼角的餘光詫異的瞅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倒是眼裏麵多了些說不明白的東西。

醫生汗顏,他也不想這樣的好不好!發苦的眼神微微一閃,隻見那冷空氣的製造者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二話不說就出了門。

醫生頓時覺得自己渾身的寒意全消,手中的手術刀也即刻聽其使喚來,刷刷的開始進行手中的工作。

……

嚴烈依舊遞了一杯酒給邵華,和往常一樣邵華還是毫不猶豫的接過,不同的是這回他在鼻間輕輕的嗅了嗅,似乎在詫異這酒的味道,又似乎是在為這酒能夠叫人醉生夢死的**力感到好奇一般。

嚴烈抿了一口酒,看到邵華依舊端著那酒在看,似乎在看什麽美麗的風景,眼睛裏麵是說不說來的笑意,至於酒的量還是和每一次一樣,滴厘未沾。

“就這麽回來真的沒什麽問題?”

“你還不知道達因斯蘭?爾亞麽?”邵華側身一轉,慢慢的坐在黑色的皮質沙發上,邪肆的語氣裏是涼到極致的冷意:“他不在乎手下的死活,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家族勢力與否,他要的惡趣味,從來都是你我的不安生!”

嚴烈眉目一凜,“你就不相信這些年他已經變了麽?”

“變?”邵華嘲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