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撲朔迷離
邵祈仍舊是沒有說話,似乎沒有一星半點的知覺一般。
“你也知道他是沒有父母的,家裏麵隻是一堆年邁的爺爺奶奶,他殘廢了,那個家就倒得差不多了,他已經自殺7次了……..”厲奕凡吸了一口氣,接著道。
“還有向顏,那個一心一意隻是單純喜歡你的女孩,那個你曾許未來的女孩,她是徹徹底底的傻了,一叢昏迷中醒過來就叫著你的名字,每天見人就問認不認識你、你在哪裏,她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即使行動不便,卻還是四出的找你,為了讓她安靜,醫院每天都給她注射鎮定劑…………..”
邵祈的眼睛仿佛是入定了一般,依舊隻是盯著合上的電腦。
厲奕凡撫了撫額頭,看著他繼續道:“如果你不關心在意他們,那麽你爸爸媽媽呢?”
邵祈的動作微不可聞的僵了僵,似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一般。
厲奕凡眼睛動了動,語氣略略沉重地道:“你以為你媽媽是看到你和邵華……被刺激而死的,難道你就不好奇嘛,她那樣一個飽經滄桑的女人,怎麽可能會被氣死呢?還有你爸爸,受到的那些傷害,你都不管不顧麽?”
“你知道的,邵華是從來不會管這些的,要是你自己不振作起來,他們的仇睡去報呢?”
邵祈的的眼睛慢慢動了起來,他看著厲奕凡,突然笑了,莫名其妙地,就好像是看見了一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那樣,淡淡地笑了。
“你好!”
和從前一樣的熟悉笑容,耀眼的人有些難以接受強烈。
厲奕凡大驚,邵祈到底是恢複了,還是一直以來他都在裝傻?還是他難不成又受刺激了,失憶了,不會真的這麽玄幻吧?
厲奕凡看著邵祈,皺了皺眉,這樣不明不白的狀態,他還真是說不出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畢竟他的那點技術,想幹過邵華還是需要努力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乎,厲奕凡趕緊的收拾東西逃之夭夭,當然臨走之前不忘提醒邵祈道:“不管你醒過來了還是沒有,你最好記住量力而為,分清楚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幾乎是為了完全而提醒的一句話,誰也沒有想到在以後,居然會發展成為一段可怕的真實。
沒有人看見邵祈的變化,在厲奕凡離開之後,那刺目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來,最後化成一股深沉的弧度慢慢隱在唇角,化成了最初那抹木然的情緒……
西半球,達因斯蘭家族大本營,透明的幾乎半點灰塵都不存在一般的落地窗前。
麵色蒼白的男子靜靜的坐在輪椅上,一向淡然溫和的眼裏麵是死水一般的沒有絲毫漣漪,仿佛是生命走到盡頭一般的灰暗淡然,生命似乎再沒有了絲毫流戀。
女仆遠遠地站在門口,不是她不盡責,而是本能的覺得男子應該是想安靜地待著的。
家主已經有兩天沒有出現了,他似乎一直很忙,隻是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走到哪裏都會帶著麵前的男子了。
小女仆知道不是因為家主不在乎他了,相反是家主是開始真正的在乎他了,因為現在的他已經虛弱到了連站立都困難十足的地步,仿佛風一吹就倒的虛弱模樣,家主是再不能罔顧他的身體狀況了。
他的生命快到盡頭了!
至少在他身邊的每個人都有那種意識,每個照顧他的人幾乎都是汲汲自危的,就怕他死去的時候,自己一不小心正好是照顧他的那個人。
也許家主也明白,隻是他不願意承認罷了。
這個男人和家主糾纏了多少年了,這裏但凡有點資曆的人大概都有些印象,小女仆是新來不久的,她暗地裏聽人提到過這個男子的尷尬與悲慘生活。
她其實是心疼的,畢竟哪個女子的心不柔軟,何況她確實隻是個簡單的女子罷了。雖然她在一個並不簡單的地方工作。
看著那個虛弱的身影,小女仆拿起一旁的毛毯走過去,輕輕地蓋在男子腿上。
“不要著涼了!”對上的卻是男子深沉莫測的眼睛,小女仆的心怔了怔,就在她開始覺得害怕的時候,男子的臉色卻是突然溫婉了下來,仿佛之前那深沉的感覺隻是她的錯覺一般。
“謝謝!”男子的聲音很淡很淺,就像他的人一樣,似乎真的隨時都會消失一般。
小女仆隻覺得心裏有些發堵,可是她清楚自己隻是個女仆,也清楚自己的身份,畢竟家主那偏執的占有欲誰都會覺得害怕的。
“有事叫我,或者按這個吧!”小女仆遞給他一個呼叫器後,徑直地往門外走去,並沒有多說什麽。
男子微微一笑,眼裏是說不明白的情緒,那個小巧的金屬殼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他扔在了地上。
空氣裏麵是一片可怕的沉默,仿佛一隻巨大的野獸一般,就在人們幾乎要以為男子被這隻野獸吞噬的時候,他卻突然動了。
似乎是對著空氣裏某個不知名的地方,“我可以幫你,隻是你也得幫我一件事情!”聲音裏帶著絲絲飽滿的喜悅。
就像是整個人突然又活了過來了一般,那些頹然與命懸一線的虛弱似乎都消失不見了一般,當然也有可能你會覺得他不過是在回光返照罷了。
可不論怎麽樣,你都隻會詫異他的下一句話。
“和他去印度洋……..”
誰要和誰去印度洋呢?又為什麽非得去啊?而去印度洋又和他有什麽必然的關係呢?這裏麵又有如何的算計呢?
事情慢慢地也許就明朗起來了……..
春季以後,氣溫回升的很快。
大地好像是被誰悄悄的擱置了一個暖爐一樣,每一絲風、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夠讓人充分的感覺到那股子溫暖的觸覺。
院子裏,有著明媚的陽光。
邵華經過花園的時候,不經意的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邵祈靜靜的坐在木質的椅子上,金色的陽光下,他整個人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混合著金綠色的樹木,仿佛是油畫大師精致的油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