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貓和老鼠
“明幫這次......”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打開筆記本,準備發號施令的褐發男子聲音冷漠的請示處理意見。
“全滅!”嚴烈的聲音冷如寒鐵。
不管明幫是毫不知情以致受了利用或者連累,還是明幫的確和達因斯蘭家族合作,或者已經歸屬於達因斯蘭家族,不論是哪一種,他們給了明幫麵子,明幫居然還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就是明幫無能。
沒有能力的東西,於弱肉強食的世界遲早是毀滅的東西,而且他們還給了這樣的幫派麵子,實在更是恥辱,所以他們必然除之。
全滅,不留一人,不留一物,徹徹底底,完全消失。
同情心,不好意思他們沒有,老弱婦孺,他們亦不放過!
他們,從來不是良善之人,人性,從來更不是束縛他們的條條框框。
接下來的時間裏,整個豪華的加長車上彌漫的都是鐵血無情,毫無人道主義的全滅啊、做掉之類的話語,這個世界的黑暗,厲奕凡慢慢的旁觀學習適應著。
而邵祈由始至終一直都是半眯著雙眼,之前因為刺激而張大的嘴巴幾乎已經慣性的合不上了,即使現在已經完全安全了,他也硬是沒有半點聲音發出來,隻是緊緊地抱著邵華的胳膊。
好像一棵沒有脊梁的脆弱藤蔓一般,緊緊地依附著麵前的參天大樹。
“真嚇著了?”自己手中筆記本裏事物已經差不多完畢,那個坐在副駕駛上有些麵熟的金發男子對著後視鏡挑了挑眉毛,不動聲色打量著呈木雞狀呆滯的邵祈。
“......”厲奕凡看了男子半晌,這才想起來男子麵熟的原因。
話說凡是在道上混的,誰不得有個傷啊病啊什麽的,就連中個亂七八糟的毒也是家常便飯,所以但凡大佬都有自己的私人醫生。
醫生是不是救死扶傷他不知道,但是這個看起來麵熟的確確實實就是他們的白衣天使。
由邵華嚴烈一手訓練,與死去的風冧等人地位不相上下,隻是這家夥貌似對醫術更加有興趣罷了。
而那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厲奕凡也實在談不上有什麽好心情,不是他記憶力不好,而是下意識的不想去記憶。
試想想,他一沒病,二沒災的,卻還要見醫生,那原因不外乎就是與嚴烈獨處之後......
似乎感覺到了厲奕凡的想入非非以及心裏咒罵的小九九,嚴烈森然的眸子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那冰冷,那無情,想著一切的一切,厲奕凡很沒骨氣的縮了縮脖子,低下頭做鴕鳥乖寶寶。
這幫人都是貓,他在他們眼裏和明幫之流一樣隻是老鼠,隻能任人宰割!
聽見聲音,邵華不禁皺眉,怎麽還沒有緩過來?伸手擰過邵祈的下巴正對著自己,道:“沒事了!”
“......”沒有反應。
邵華擰著他下巴的手一鬆,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醒了!”
“阿欠!”堵在心裏的鬱氣被激出來,邵祈悶咳一聲。
猛然瞪著大眼睛看了看邵華,又看了看周遭的環境,發現是在車上後,氣兒一鬆,兩眼一閉就栽倒在邵華的胳膊上,暈了過去。
邵華瞬間有一種哭笑不得的複雜感覺,他也實在形容不出來自己的情緒,這種事情他們早已司空見慣,可是對於邵祈這樣的普通人來說,驚嚇的的確確是微微大了點兒。
看著乖乖歪倒在自己胳膊上的人,即使是昏厥了,他仍舊是小心翼翼的懸空著腦袋,好像隨時準備著醒過來被人踢開一般。
邵華眯眼綻放出一抹溫和的笑,似乎覺得對方那樣的姿勢實在不舒服,醒了之後還可能會扭到脖子一般,於是乎不假思索的就伸手將他的腦袋實實的放在自己肩膀上。
等他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的,想要把那個腦袋移開的時候,又似乎覺得這樣不錯不想再改變,手隻是僵了僵,終於還是沒有再動彈。
“......”將一切看在眼裏,金發男子不經意的與褐發男子對視一眼,微微一笑著將視線轉向窗外。
赤炎會的大本營,自然燈火通明。
“老大,什麽時候去太平洋?”回到自己的地盤,且部署完一係列的施令發號以及各項流程安排,褐發男子聲音帶著固有的冷淡問邵華。
即使有了這中間的插曲,卻不問去與不去,隻直接問什麽時候去,不得不說男子是邵華親手帶出來並對其行事了解至深的。
一向深知高風險所代表的高回報,即使是龍潭虎穴也從不會退縮,做下的決斷,更是不會隨便的更改。
“明天一早!”全黑色裝修的房間,不像是臥室反而更像是嚴謹正式的辦公室,邵華雙腿交疊,單手支額假寐道。
“不知......”正欲開口詢問是否帶邵祈的事,卻對上邵華猛然睜開笑的詭異森森的臉,男子的心瞬間嘎噔一聲。
心知失言,急忙如常地道:“那屬下這就下去準備準備!”說著,趕緊就閃人了。
這老大最近臉色是不錯,也確實不像以前那樣笑得寒氣森森,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啊!
他的小命兒、小心肝兒,他自己那是相當珍惜啊!
他跑得倒是飛快,然而房間裏麵的人卻還是置於其中啊!
邵華在沙發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期間他一直看著在**乎乎大睡的邵祈,不知道在想什麽。
總之,整個房間裏麵獨處的兩人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默,夾雜著眾多情緒絕不單調的沉默。
“冷......”低低地夢囈聲在**漸漸的清晰起來,邵華聽了半晌,還是把覺得適宜的房間溫度調高了些許。
可是**那個仿佛流浪狗一般可憐兮兮的身影還是喃喃著:“冷!”,仔細聽來那聲音都是瑟瑟發抖著的。
“好冷......”將顫抖的語言聽在耳裏,邵華皺眉,於是脫了外衣鑽進被子裏,一把將那個叫著冷的削瘦身子牢牢的抱在懷裏。
似乎感覺到這股強大厚實的熱源,那個聲音滿足之餘,也許是產生了錯覺,無意識地道:“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