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回憶2

看著那壓根兒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歲的少年,就那麽隨手一抬,一支瑩麗的飛鏢劃出優美的弧度,瞬間就切斷了一男子那薄弱的咽喉。

“你殺了他啊,你不是一直喜歡我麽,既然你喜歡我,那麽你就殺了他啊,隻要你殺了他,我就是你的。”

女人的目光幾乎已經沒有了落腳點,她隻是呆呆地看著男人說著,手依舊是不停的拉著男人的袖子,幾乎已經成為了下意識的慣性。

或許的確隻是麻木而毫無意識的,女人也仿佛絲毫沒有發現,從來不曾拒絕過她的男人,居然有了紋絲不動的痕跡。

她依舊抓著他,就像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死命也不放手。

“你是嚴斐?”那略高的男子徑直走到男子麵前,厭惡的瞅了他一眼,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臉上綻放出一個鐵血的笑容道:“我是嚴烈!”

“你...........”男子瞪大眼睛,幾乎是不可思議的,眼睛裏麵初二詫異之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以及驚喜。

但是那幾乎還是少年的男子,並沒有給他絲毫的表情,隻是淡淡的退到了那略矮的男子背後。

那妖嬈的少年隻是笑,從頭到尾的笑著。

“啊......”淒厲的叫聲突然響起,那聲音帶著一種撕心裂肺的味道,似乎整個空間都微微一震。

“我親愛的母親,高興你看到的麽?”那妖嬈的少年,渾身帶著一種耀眼的光芒。

“不,我是你的母親!你不能這樣!”女人掙紮著,殷紅的鮮血不停的從傷口勃發出來。

黑色的皮手套在少年的手上宛若死神的鐮刀,那裏裝著一塊剛剛割下來的,正泛著粉色的光澤、冒著熱氣的嫩肉。

看著幾近崩潰的女人,又是一道銀光伴隨著慘叫聲而過,鮮紅的血肉就那麽從身體的摸個地方,貼在了女人慘白的臉頰上。

少年笑著,明眸似水,皓齒白如象牙,就像離家已久的遊子,終於在母親的殷切盼望下歸來。

隻見他淡定而又高興的道:“我說過我會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我現在回來了!”

“啊,魔鬼,你這個魔鬼......”女人一聲尖叫,在血色的極致摧殘中,終究進入了昏迷。

“嗬,嚴烈,你說我親愛的母親是不是看到我太興奮了?可是她應該知道啊,我不會讓她死的。”少年扯了扯唇角,看著旁邊冷硬的男子,漆黑的眼裏泛起一股深深的漩渦。

不殺死對方,怕隻是為了讓人享受生不如死的感覺吧!

從頭至尾皆沒有怎麽出手的高個男子,心裏當然明白,他冷冷的開口道:“自作孽!”

“嗬......”少年優雅的扔出帶血的手套,慢慢的走到被捆縛於地的少年身前。

瑩潤潔白的手指有些輕浮的鉗抬起他的下巴,微薄的唇輕輕的上揚,帶著些魅惑的聲音微涼。

“看得夠久了吧,覺得怎麽樣啊?小朋友!”

“......”撲通,撲通,少年畢竟也不是經曆過血腥世界洗禮與澆灌的人,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幕,整個人終究不可抑製的顫抖了起來,但是他還是故作平靜的沒有說話。

“這個孩子......”嚴烈手中的槍支輕輕的抬了起來。

即使再笨,再裝傻,此刻也難以淡定了,地上的少年開始掙紮著,他還不想就這麽死去。

少年隻是背對著他,輕輕一抬手,罌粟一般的妖嬈笑容輕輕的綻放。

“他,是我的!”

少年手中銀光一閃,捆縛少年已久的繩子應景而斷。

誰也不知道就這麽一個瞬間,就這麽輕輕的注定了他們的人生彼此糾纏。

邵祈的頭很疼,那些腦海裏的碎片就像被龍卷風席卷著、撕扯著,攪得他幾乎渾身無力,他得十分努力才能在身後的椅子上,撐著自己的身體。

“我隻給你一次機會,放你們走......”眼前的人似乎以為他不記得了,比之當年更加成熟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你......”一個趔砠,邵祈無力的坐回了椅子上。

“我說過不要讓我找到,更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不然......”

那些痛苦的、不堪的記憶,終究是一一從埋葬的腦海深處裏冒了出來,撕扯的他鮮血橫流。

那是誰那麽迫不及待?

那是誰又是那麽惶惶而期待?

一瞬間得到自由的少年,沒有管自己的手腳是否麻木,也沒有管自己是否還能活著離開這裏。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已經昏迷的女人麵前,仿佛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似的,幼小的手掌不停的搖晃著女人的肩膀。

“我媽在哪裏?你醒醒,你給我醒過來......”

或許是搖的太久,女人還沒有反應,少年急得開始掐著女人的脖子來。

“......”嚴烈看了看身邊的少年,冷漠無情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表情。

少年的目光,墨色慢慢暈出絲絲幽藍,發亮的眸光竟是妖異的可怕......

“咳......你......咳咳”昏迷的女人呼吸不暢的被迫醒來,慢慢的看著一臉憤然的少年。

精致的麵容有些扭曲的笑著:“嗬嗬,告訴你這個小雜種也無妨,那個賤人本來就值得那樣對待......”

“你......”聞言少年猛然瞪大了眼睛,外形稚嫩的拳頭,狠狠地砸上了女人猙獰的笑容上。

“嗬......”絲毫不介意少年的拳頭,女人忍者疼痛的笑聲,仿佛發自心底的暢快。

他覺得自己的心跳正在做著劇烈的頻率運動,那裏似乎有一團火焰正在慢慢的燃燒,炙熱的火焰烤得他自個兒的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起來。

額頭的血液一衝,少年仿佛被上了發條的機器猛獸,飛快的奔向女人口中的地點。

沒有在意同在一屋的人會否放自己離開,也沒有在意自己現在的樣子能否順利的到達。

他就那麽往外跑著,近乎本能的跑著,腦海裏信念目標唯一,卻又是一片空白。

妖嬈的少年看了看地上地女人,對著身後的嚴烈微微動了動唇角,也獨自走了出去。

而那年弱的少年,拖著受傷的身體跌跌撞撞的跑出這個地方,這才發現這居然是深山之上的一幢別墅,離開這裏對於根本沒有交通工具的自己來說,簡直是難如登天。

更別提還要去救自己的母親。

那一刻,他腦海裏的念頭放電影一般的轉變了千千萬萬,無數的思緒碎片亂飛著,眼花繚亂著激得他渾身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