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示弱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邵祈是自己走進那座漂亮的房子的,他走進客廳的時候邵華正在吃晚餐。

明亮深廣的大廳裏,水晶燈散發著奪目的光彩,紗質的窗簾也在這光彩下微微的透出了窗外的墨色,那長方形的純白色餐桌上擺著精致的西餐,那個修長的身影就坐在那裏。

璀璨的燈光,奢華的建築物,精美的事物,優雅的主角,整個場景就像漫畫一般的唯美,邵祈停在那裏,直到肚子傳來咕咕的叫聲,才把他拉回了現實。

“我去洗澡!”猶如電視劇裏麵的慢鏡頭,邵華輕輕地側首看他,邵祈口中的話早已經飛在了空氣裏麵。

邵華的眼睛微微挑了一下,邵祈已經走向了樓上自己房間的浴室,邵祈知道,回家就讓自己必須洗澡是邵華的習慣,而他自己也的的確確是希望一到家就可以斂去一切風塵的。

雖然這個地方,他並不把它認為家,但是他畢竟是個懂得對自己好的人。況且,他需要自己在洗澡時那種完全的放鬆,隻有那樣腦子才會加倍的運轉,他才能做出最有利的思考。

當邵祈洗完澡的時候,穿著浴袍的他還是又走回了客廳,依舊是亮如白晝的燈光,依舊是美的刺目的人。隻是,長長的大方桌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擺上精致的中餐了,與西餐劃疆而治,和諧一統著。

並沒有刻意的疏遠,以及禮儀,邵祈還是直接的就坐在了邵華的左手方,徑直拿起了筷子,不急不緩的掃**起桌子上美味的堡壘來。

“為什麽突然讓我回來?”在邵華陰森森的注視下,邵祈終究還是開口問著。

“你什麽身份,覺得有資格問?”微微上揚的唇帶著冰冷與嘲諷,邵華的眼裏閃過一絲莫名的冷意,也懶得說明、解釋什麽。

“是啊,我又忘記了!”似乎是不以為意的姿態,邵祈不再搭理他的涼風陣陣,繼續吃著美味的食物。

他隻是待宰的羔羊,躺在了砧板上一切早已由不得自己,而作為劊子手的邵華完全是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情辦事的,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隻是他知道,自己是不甘願做一隻隻能任人宰割的、毫無自由的羔羊的,骨子裏對自由的渴望足以讓他變得敏銳起來。

擦了擦嘴角,他看著他,有些篤定的道:“我知道你是不屑那些威脅與利誘的,對付我這個什麽也不是的小人物,你也完全沒有必要用我周圍的人來牽製,你更是一早就看出了我對生命的重視程度……..”

看著喋喋不休的人,邵華的眼裏微微亮了一下,白皙的手慢悠悠的頂著自己的下巴,他笑著問他:“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麽?”

“雖然你一直在故意的誤導我,可是我知道,你是不會去動一些無辜的人的,你有你的驕傲、有你的原則!”

“嗬……”邵華笑,硬邦邦的指尖緊緊鉗住他的下巴,“你這個腦袋,真的這麽弱智麽?”

在他的世界裏麵沒有什麽無辜與不無辜的人,這世上誰人會絕對的無辜?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隻有有了絕對的實力,才會擺脫被人**的局麵。

什麽驕傲,不過是狗屁!什麽原則,不過是唬人的東西!他邵華不是個磊落的人,隻是他大部分時候都比較懶,能夠省事絕不願意多費心,但某些時候也總會有例外。

邵祈捉著他的手指,那人也不在意的鬆開,改摟著他的脖子,逼得邵祈不得不離開凳子,趴在了他的大腿上。

脖子悶悶的,卻也不會太難受,邵祈看著他,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見到了爾亞,還有……”雖然還是那副妖孽的模樣,但他的眼裏還是有著看不透的情緒,邵祈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說。

“所以呢,你不會以為嚴烈帶你回來了,就代表誰麽了吧?”邵華笑,冰涼的手指慢慢的勾勒著他脖子美妙的弧度,明明是細致溫柔、曖昧溫情的動作,邵祈卻是覺得渾身的駭然。

自然的僵了片刻,邵祈垂眸道:“你會不明白我的意思麽?”

邵華再度抬起他的下巴,逼得他不得不和他對視,似乎要將他這個人渾身看透一般。

“是的,我在害怕,在求你,請求你,不為了別的,隻為了我自己!”閉上眼睛,邵祈的話低低的,放任自己所有的害怕與無力的蒼白。

他是真的接受不了,對元希的現狀過程的想象,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這逼真的效果、真實的情緒,他相信一定是毫無破綻的。

“哦?”邵華笑,那笑容明顯的未達眼底,甚至連一向上挑的眼角也懶得動作。

邵祈慢慢的睜開眼睛,已經調節好情緒的雙眼再度回複道清明道:“如果哪天你真的厭倦我了,就殺了我吧,我不想被你送給別人,更不想遇到爾亞那樣的人!”

“那麽你就最好別讓我失去興趣!”鬆開鉗製的手,他高高在上的俯視他,富含磁性的嗓音,仿佛是春天的雨水一般溫潤清和,但在邵祈聽來無疑是秋風瑟瑟。

邵祈慢悠悠的站起來,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腿,在邵華的麵前幾乎是“恬不知恥”的對著浴袍帶子就是狠狠一拉,潔白的浴袍瞬間在地上散成一堆。

或許是燈光太過耀眼,露出的肌膚居然帶有絲綢一般的光澤,偶或出現著前些日子因為歡好、而遺留下來的尚未消除的青紫痕跡,反而帶著一種極致的**,吸引著人情不自禁的流連忘返。

**的身子,接觸到冰冷的空氣,他的身體很快浮上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可是他像是真的想通了,也或者說是神遊太虛了,就是什麽也不在意了一般。

徑直走到邵華的身邊,邵祈像個女人一般坐上他的腿,伸出手臂勾著他的脖子,抬頭吻著那對冰冷的唇瓣,妖嬈的姿態如同藤蔓一般,緊緊的貼附著他這課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