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雲山脈第三天。
韓烈在琥珀鏡湖區域的中穿梭著,他現在一身實力已經恢複了五成,估計再有兩個時辰就能恢複到六七成的狀態。
不過,有龍之怒的虛弱狀態影響,他一身戰力頂多也就能恢複到八成左右,想短時間恢複到巔峰戰力是不可能了。
而在獸王穀回到琥珀鏡湖的這一路上,韓烈遇到了幾波攔路打劫的,還好實力都不是太強,都被他反過來洗劫了一遍,讓令牌中的精氣又多了不少。
“韓烈!”
這時,韓烈突然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轉頭望去,便驚訝的見到秦曦鈴正在不遠處對他招手,身後還有那名為金澤的金袍男子。
韓烈心思急轉,還是向那邊趕了過去,轉眼便進入樹林中,在秦曦鈴身前停下。
金澤在見到韓烈後,眼中閃過一抹陰戾之色,卻很好的掩藏了下去,臉色平靜的就仿佛沒有見到他一樣。
“韓烈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秦曦鈴俏臉上還有些淚痕,此時卻綻放出了極為燦爛的笑容來,直接撲進了韓烈懷裏。
這讓金澤心頭猛地一跳,就感覺心頭被人插了一刀!
韓烈感受著懷中的柔軟嬌軀,心頭忍不住跳了跳,強忍住那股奇怪的感覺,表麵若無其事的笑道:“我說過,我不會有事的。”
秦曦鈴將頭從他懷中抬起來,那雙大眼睛中滿是擔憂的道:“韓烈,你一定不要回到萬惡森林那邊去,聶天他們已經率先到了那裏,準備再往回仔細搜索,我在知道這件事後就想著在琥珀鏡湖這邊看看能不能遇到你,還好真的遇見你了。”
見她眼角的淚痕,韓烈不禁有些感動,不禁伸手撫摸著她的秀發,道:“你為何要來參加如此凶險的試煉?就算有人保護,也太冒險了些。”
聞言,金澤心頭猛地一縮,看向韓烈的目光中閃過一道厲色,以為他是在說之前虛無戰靈的那件事。
秦曦鈴聞言剛要說說話,臉色就變得有些為難了起來,轉過頭看向金澤,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金澤大哥,我想跟韓烈說些話,你能稍微回避一下嗎?”
金澤隻感覺一口鮮血湧上喉嚨,硬是將其壓下去後,感覺全身都有些麻木,心髒每跳動一次就會痛上幾分……
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等著!
金澤緩緩點了點頭,轉過身時眼中已經有了宛如實質的殺意,若不是他有把柄落在秦曦月手裏,他豈會願意放棄獸王的爭奪,陪一個小丫頭在這試煉中遊玩?
見金澤緩步走進了樹林深處,秦曦鈴眼中閃過一道愧疚,但還是轉過頭來,低著頭有些怯怯不安的對他說道:“你……你真的……沒有怪我吧……怪我離開……”
“你離開過我嗎?”
韓烈看出了她心中的那份不安,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來,摸了摸她的頭道。
秦曦鈴抓著他的胳膊,有些緊張的道:“你要相信我,當時我見到姐姐之後激動的跟她說了好多話,但說著說著她就把我打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你已經走了,姐姐告訴我是她把你趕走的,我想去把你找回來,可是她不讓……”
說著說著,便有晶瑩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讓人見了便忍不住心生憐愛。
韓烈無奈的說道:“別哭了,你姐姐打暈你也是為你好,就像之前我在獸王穀打暈你一樣,都是在保護你。”
“那這麽說,你也不怪我姐姐嘍?”
就在這時,秦曦鈴大眼睛猛地一亮,淚水在刹那間便止住了,看著他滿是期待的問道。
“嗯?”
韓烈一怔,從她眼中看出了一份狡黠,這才知道她之所以反複的說這件事,其實是想讓自己原諒秦曦月。
見韓烈反應了過來,秦曦鈴俏臉不禁微微一紅,低著頭輕輕搖著他的手臂,道:“你……你跟姐姐對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人,我不想讓你們成為仇人。”
韓烈心中微微一歎,對秦曦鈴笑著道:“我自然也不會怪她,她可是救了我一命,如果沒有她,我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聞言,秦曦鈴臉上頓時露出了開心的樣子來,卻又噘起了嘴道:“姐姐她還是把我當孩子看,我說你一定會去參加試煉的,進入蒼鴻靈院對你來說根本不是難事,可她卻說我太傻。”
“我要來這試煉中找你,她也說我實力太低,我要向她證明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了,但她總是不給我機會。”
說到這裏,她猛地伸出手緊緊抱住了韓烈,聲音有幾分哽咽的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出現在這裏,但你一天不在我身邊,我就無法在姐姐那裏安心修煉下去,以死相逼才讓姐姐答應下來,卻還是派了金澤大哥保護我,我也隻能答應下來了。”
“還好,我遇到你了……”
韓烈感受著她那極為用力的擁抱,聽著她滔滔不絕的心裏話,就感覺自己心底有什麽東西被融化了那般,鮮血在更加迅速的流動著。
這時,秦曦鈴緩緩鬆開了他,為他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服,美目中滿是擔憂的道:“韓烈,你一定不要有事。”
韓烈自信一笑,道:“沒人能殺我。”
聞言,秦曦鈴擔憂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韓烈答應的事情確實從未讓她失望過。
她眨了眨眼睛道:“我們聚集地再見?”
韓烈笑著點頭道:“聚集地再見。”
突然,秦曦鈴猛地上前一步,在韓烈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下,如櫻桃般紅潤的朱唇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隨即臉頰羞紅的飛快轉過身去,向金澤離開的方向跑去。
韓烈愕然的看著那嬌柔的背影,最終嘴角處流露出一抹笑容來,轉身向另一個方向狂奔起來。
聶空此人當真極具威脅,竟然能夠料到他會選擇去萬惡森林藏身,若不是這次秦曦鈴告訴了他,恐怕又是免不了一番大戰。
韓烈在琥珀鏡湖的區域迅速移動著,躲避那些試煉弟子的同時,也將靈魂力張開,尋找最為適合的藏身之處,一直這麽就跑並不是上上之策。
隻要他能堅持到試煉結束,以現在白色令牌中所蘊含的精氣來講,他完全有把握能得到第一之位!
“不好了,那聶狂真的發狂了,在四處的獵殺我們這些試煉之人。”
“這根本就是個瘋子,短短一天時間內,他已經連殺了近百人!”
“看來是在獸王穀的行動中又輸給了聶空,讓他氣急敗壞了。”
“……”
這時,一隊人馬從韓烈不遠處飛快掠過,看上去皆是有些狼狽,就仿佛是從什麽地方逃亡出來一樣。
韓烈坐在一塊巨石上,回味著聽到的這句話,嘴角處流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來。
這聶狂也是一個狠角色啊,他並沒有選擇與聶空一樣算計自己,而是在爭奪通天古猿失利之後,不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完全將心思投入了最有效率的事情當中。
獵殺試煉之人!
現在已經是試煉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後一天,任誰的令牌之中都會有不少精氣,現在這個時候若是不斷獵殺,恐怕這第一之位是誰,還真說不準。
這種事情聶空是做不來的,而聶狂本身名氣就不怎麽樣,一落千丈成為萬人敵也沒什麽太大區別。
“想來,肖玉龍等人應該也在想著補救之法,而不是繼續跟著聶空在追殺自己吧……”韓烈心中這般想著,如果是這樣的話,局勢倒是對他越來越有利了。
“嗖!”
突然,韓烈心底升起了一股危機感,身體微微一側,便見一道白光幾乎貼著胸口而過,最終在遠處的天空中炸開。
韓烈瞳孔緊縮之下,將靈力在體內迅速運轉,轉頭便看了過去。
“你果然在這裏。”
肖玉龍身著一襲白衣緩步走來,精煉的短發為他增添出幾分淩厲之氣,手中持著那柄白色利劍,眼神中迸射著宛若實質的殺意。
怎麽一想到他,這人就直接出現了?
韓烈心中微微一沉,但腦海中光芒一閃,皺眉問道:“你說的這個果然,是什麽意思?”
肖玉龍走到韓烈不遠處停下,臉色嘲弄的道:“我與金澤在多年前便是好友,在你顯露行蹤後,他就已經將你的行蹤用傳訊靈符告訴了我,難不成你還以為他是站在你這邊的嗎?”
金澤……
韓烈眼中閃過幾分陰沉之色,他自然察覺到了金澤對他的敵意,卻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喜歡在背後下刀子,跟肖玉龍還有傳訊靈符這種聯係。
也不知道聶空他們有沒有知道……
肖玉龍冷笑道:“嘿嘿嘿,之前我還怕你被聶空他們找到給五馬分屍了,現在隻有我找到了你,你今天注定會死在我的手上!”
聞言,韓烈臉色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說道:“你是說,隻有你一人知道我的蹤跡?”
肖玉龍詫異的道:“殺了你,不僅能消去我心頭之恨,更是能奪得你的令牌從而成為第一,我為什麽要告訴別人?”
“原來如此。”
韓烈笑了,笑容看上去極為燦爛,對他緩緩的道:“那要死在這裏的恐怕就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