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四章 善罷甘休
“霸王,單單是遊說齊國似乎不行,記得亞父之前還有交待的?”虞子期輕聲說道。
項羽此事神智清明,自然記得,範增吩咐讓他考慮結盟的事情。結盟的對象有很多,穩住韓信隻是第一步。要麽和劉邦聯手對付尹旭,這是對西楚國最為有利的辦法。要麽就是和尹旭聯手對付劉邦,現在到底該怎麽辦呢?
項羽略微遲疑道:“此事容後在商議吧,即便是要和劉邦合作,在此之前也該將他打疼,某些這個卑鄙小人還不知道會有什麽伎倆。”
虞子期點頭道:“也好,先專心解決好齊國的事情再說吧,臣這就去找武涉商量遊說韓信的事情!”
“好,你去吧!”
虞子期走後,項羽沉默了許久,結盟之事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恩德想法,想要具體實施起來估計上難上加難。現在不管是劉邦還是尹旭,都是心懷天下的主,豈非是那麽容易受人掣肘,輕易與人結盟。即便是暫時結盟了,之後也少不得生死一戰。要是弄不好,吃不到魚肉還是惹得一身腥,得不償失。
不過結盟對於西楚國而言,既是一種自保的手段,同時也可以借用這樣一個過程恢複元氣。所以其必要性很強烈,即便是心中不樂意或者有抵觸,也得考慮著施行。
唉……再難也得麵對,現在項羽已經堅強了許多。
武涉接到出使的詔命之後,沒有表示太多驚訝。以他的才智水平考慮到這些事情似乎並不奇怪,同時也對自己的口才很是自信,至少他認為自己有很大可能完成此項艱巨而重要的任務。
武涉立即出發,很快就來到了齊國臨淄。
即便是龍且剛剛被韓信斬殺,齊楚之間爆發了情況非常嚴重的戰爭,依舊不影響他的出使。所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從戰國時代開始到如今,諸侯國之間的關係從來就是戰和不斷,關係不固定。現在依舊是個這個樣子。互相派出使者都是常有的事情。
齊國現在並不拒絕西楚國的使者,即便是韓信名義上還是在向韓信稱臣。但是他有著自己的打算,與西楚國的談判是有必要的。對齊國也是有好處的。所以他很坦然地迎接武涉進入臨淄,即便是臨淄城裏潛伏了很多劉邦的密探,韓信也全然不在乎。
這種士兵瞞不住,也沒有必要瞞著劉邦。還不如光明正大地做出來,讓他看在眼裏。要是劉邦能夠放心,那自然是相安無事,要是不放心。那也算是一種變相地示威吧,至少韓信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歡迎武涉先生!先生一到。齊國上下蓬蓽生輝啊!”前來迎接武涉的是齊國丞相蒯徹,一上來就顯的很客氣,並且送上了一頂高帽子。
“哪裏哪裏,蒯相國言重了!”在蒯徹麵前,武涉不敢有絲毫的張狂。
人家蒯徹是什麽人?乃是有名的範陽辯士,早就已經名揚天下,比之自己不知道強了多少。何況現在身份也相差懸殊,人家可是堂堂齊國丞相。現在很多人都在說。韓信之所以能有今天。蒯徹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加之此番前來齊國可以說是身負要則,武涉就更加不敢掉與輕心了。
蒯徹笑道:“齊王正在宮中等候先生!”
武涉心中還是小小的〖興〗奮一下,沒想到一來齊國韓信就接見自己,至少沒有故意的冷落,這便是一件好事情,至少齊國有和談的意思。
來到齊王宮的時候。齊王韓信在一座小規模的宮殿裏接見了武涉。
“西楚霸王座下臣子武涉拜見齊王!”武涉很禮貌地向韓信見禮,一個很尋常的舉動。在深層地的地方意味著西楚國認可了韓信齊王的地位。也間接地表示不再支持所謂的田氏,那麽也就是說西楚國不在於齊國為敵。兩家有修好的意思。
韓信和蒯徹自然能夠聽明白這直接又委婉的表達,心中都是暗自一喜。項羽在這種情況下還肯派人前來出使,不見得項羽的心胸有多麽寬廣,可能更多地還是被逼無奈。
能把西楚霸王和漢王劉邦,兩個當世數一數二的英雄人物逼到這個份上,韓信還是蠻有成就感的。
“武涉先生免禮!”人家如此謙恭,那態度也自然就要好客氣了。
落座之後,韓信道:“龍且和項聲兩位將軍的遺體,寡人已經差人送去彭城了。”
接到武涉出使的消息之後,蒯徹便建議這麽做,不管怎麽說,龍且和項聲的遺體西楚國都是不會拒絕的。
“謝過齊王!”武涉不清楚韓信有意提及龍且的目的,因此不敢冒然。
韓信歎息道:“寡人多年以來都十分欽佩龍且將軍,濰水的事情實在不是寡人本意,當初寡人隻是想要抵擋龍且將軍繼續北進。奈何滎陽那邊詔命不斷,要求寡人一定要斬殺龍且將軍……當時寡人身為人臣,也是迫不得已,每每念及此事,總是心痛不已。”
現在人家已經拿出了和談的誠意,韓信也索性表示出自己的誠意,同時將龍且之死推到劉邦那邊。
武涉心中一動,聽這個意思,齊王韓信是有意於西楚國化解這段仇恨。同時還想要將禍水引導滎陽那邊去,一切都是了然於心的。但是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證明的,韓信與劉邦的關係確實存在很大問題。而且韓信本身也有意於西楚國修好,這與霸王交待的任務相同。武涉自然是樂見其成,暗中欣喜此番運氣真的不錯。
“此事霸王和亞父也都表示了解的,齊王能有這份心意就好!”武涉輕輕說道。
龍且之死的事情乃是橫亙在齊楚兩國之間最大的障礙,若是不解決這個問題,想要談判自然是不能的。
讓人沒想到的雙方都存了差不多的心思,可以說是一拍即合,三言兩語之間便將如此嚴重的事情化解於無形。其實不過是利益需要罷了,否則如此深仇大恨,有誰能輕易地善罷甘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