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酒桌鬥氣

就在李國亭、馬飛和趙二虎三兄弟說話的功夫,葉心儀讓丫鬟端上來做好的下酒菜,馬飛拿出來兩瓶上好的瀘州老窖酒招待李國亭和趙二虎。

“來,大哥、三弟。我們兄弟雖然都在山寨,但像這樣聚在一起喝酒,還是不多啊。今天,就讓我們三兄弟不醉不罷休。”馬飛拿起酒瓶,給李國亭和趙二虎都斟滿酒,又給自己斟滿酒,便舉起酒杯說道。

“好,二哥說的好。他媽的,這幾天,我就想喝酒。”趙二虎說道。

“慢著,二弟,心儀呢,叫她也過來吃啊。”李國亭朝對麵的小門瞅瞅。沒看見葉心儀,便對馬飛說道。

“不用了,心儀還要帶孩子呢。我們喝我們的。”馬飛說道。

“二哥,還是把嫂子叫來一塊吃吧。”趙二虎也說道。

“行啦,行啦,甭說啦。咱們喝咱們的。來,大哥,三弟。讓我們為今天的相聚幹一杯。”

“幹。”

“幹。”

三個人都舉起了手中斟滿酒的酒杯一飲而盡。接下來,按著規矩,每人又各飲了二杯酒。酒過三巡,馬飛問道:“哦,對了,大哥,剛才你說到那個給婉茹嫂子治病的老中醫突然死了。那以後再沒給大嫂請大夫嗎?”

李國亭搖搖頭,說道:“沒有。”

馬飛想了一下說道:“大哥,這不治也不是個辦法。大嫂患的這種病也就怪,還得給大嫂治。”

“我也想把婉茹這病給治好,可就是沒人會治。哎——。”李國亭歎了一口氣,說道。

“大哥還好,大嫂雖然得了這種怪病,她總還是個漂亮的女人呀。我,哎,就連個女人也沒得討上。”趙二虎提起這事,便垂頭喪氣起來。

“好了,三弟,天下的女人多的是,這事別著急,得慢慢來,總會有合適的。”李國亭說道。

趙二虎抬頭,一揚脖,把手中酒杯裏的酒喝幹了,自己給自己又斟滿酒。

“哎,大哥,當你的兄弟可真夠窩囊的,連個媳婦也娶不上。”趙二虎不滿地說道。

“你這是什麽話啊,二虎,難道你娶不上媳婦怪我嗎。”李國亭聽了,不高興起來。他一邊說著,一邊生氣地也一口喝幹了自己酒杯裏的酒,隨手掂起桌上的酒瓶,也給自己斟的滿滿的。

“三弟,你怎麽說話呢,這事可不能怪大哥啊。”馬飛說道。

“不怪他,還怪誰。當初,要不是大哥硬逼著我放走那個項愛蘭,我還能打光棍嗎。”趙二虎心裏還記恨著那件事。

“混賬,你小子太混賬。那個女人人家有未婚夫,你把人家搶了來,硬逼人家做你老婆,能行嗎。”李國亭一聽趙二虎提起那件事,心裏就生氣,心想,不是你小子搶了人家的未婚妻,也不至於蓮花山的山寨關隘被打破,還死了那麽多的弟兄。

“大哥還罵我呢,那你的老婆不也是搶來的。”趙二虎不服氣。

“我搶來的又怎麽樣,我搶來的人家可沒說不嫁我啊。”

“反正婉茹也有丈夫。”趙二虎強到。

“有丈夫怎麽了,他們又沒有同房。”李國亭開始生氣了,他用眼瞪著趙二虎,說道。

“同不同房誰知道。”

就是這句話,一下惹惱了李國亭,李國亭就覺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侮辱,心頭那股無名怒火刹那間湧出來。隻見他伸手拿過桌上的酒瓶,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舉起酒瓶,朝趙二虎的頭上就是一酒瓶。

“咣”的一聲,酒瓶在趙二虎頭上砸開了花,瓷瓶的碎渣和酒水混合著趙二虎頭皮開裂流下來的血水,滴到酒桌上。

趙二虎一呲牙,疼的趕緊伸手捂自己的頭,嘴裏喊道:“你——你怎麽打——打我?”

“媽的,老子打你,打你是輕的。你再給我胡說一句試試,要不是看在你我是兄弟的情麵上,我一槍嘣了你。”李國亭伸手從懷裏掏出手槍,把槍口對著趙二虎的腦門晃了晃。

馬飛見狀,急忙站起來,伸手把李國亭拿槍的手擋住,開口說道:“咱們都是兄弟,大哥有話好好說啊,不必要動刀動搶。大哥你先消消氣哦,消消氣。”

接著,他有對趙二虎說道:“三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你都說的什麽胡話啊。別說大哥生氣了,就是我也會打你的。還不趕快給大哥賠個不是,以後可千萬不要這樣亂說了。”

趙二虎捂著頭,隻好勉強地對李國亭說道:“對不起,大哥,我錯了。”

這桌酒席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李國亭和趙二虎先後離開了馬飛的宅院。李國亭肚子裏的餘氣還未消,他氣哼哼地回到自己居住的大院裏,站在婉茹那張畫像前發起呆來。

趙二虎讓山寨裏的醫生包紮好頭上的傷後,更是生李國亭的氣。他不是檢討自己說話說的對不對,而是恨起李國亭來。

“有什麽了不起啊,不久當了個大頭領嗎,就連兄弟都不認了。還他媽的拜把生死兄弟呢,呸!”

頭上傷口疼一次,趙二虎心裏罵一次。

一夜無語,第二天,趙二虎背上褡褳,帶上禮帽,穿了件對襟府綢卦,在褡褳裏帶了一些銀元和一把手槍。跟誰也沒說,便不辭而別,一個人悄悄地下山去了。

趙二虎一路走來,這天,便來到了廣元縣城。

廣元是趙二虎的老家,小時候,就是在這裏遇見了他的第一位師傅,賊王“一溜風”。雖然師傅已死了多年了。可是他對師傅那份感情還長久保存著。這次,李國亭失手打了他,讓趙二虎心生憤恨,也就想起了這位一手把他帶大,教他練武。偷東西。疼愛他的賊王“一溜風”來。

他先去拜謁師傅的故居。小時候他就是在那裏跟師傅學手藝來著。

那是一座荒廢了很久的,坐落在嘉陵江邊的院落。院落裏長滿了雜草,屋頂部分坍陷,到處是倒坍的圍牆土坯和殘磚敗瓦。唯有院子中間那顆生長了百年的老榆樹,依然鋪滿了青翠的綠葉,在風中張揚。

趙二虎站在師傅的故居前。向師傅荒棄的院子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從肩上的褡褳裏取出一把香,在倒塌的院門前,點燃這把香,插在門前的土堆上。又取出一摞黃表紙,給師傅當紙錢燒掉。便折身沿著嘉陵江邊的小路,走到沿河街。

在沿河街上,趙二虎又看見了當初他和李國亭騙吃過的那家福來飯館。看到那家福來飯館,趙二虎就想起李國亭來,當初,他們是多麽和好。同吃,同住,同在外麵闖**。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才叫真正的拜把兄弟呢。看看現在,一個個有了自己老婆,當上了大頭領,再也沒有那時的兄弟之情了。

“他媽的,都什麽人啊。”趙二虎想到這,嘴裏罵了一句,伸手捏了一把肩上褡褳裏的東西,把頭上那頂黑色禮帽的帽簷往下拉拉,遮擋住自己的臉,邁開腳步,徑直朝那家福來飯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