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臨陣脫逃

與偷襲後山的廖營長所部慘敗不同的是，前山沿著正麵山道進攻的部隊卻取得了初步勝利，繼占領了燕子岩後，又兵發蓮花山第二道關口馬蹄關。在進軍馬蹄關的半道上，和從山寨摔隊趕來的李國亭迎麵遭遇，雙方立刻在馬蹄關前展開了一場殘酷的廝殺。

二十六旅的士兵裝備精良，平時訓練有素。他們曾經多次參與圍剿地方遊擊隊和紅軍，也參與過幾起剿滅漢中附近的土匪的戰鬥。積累了豐富的經驗。何屠夫又是名敢打敢衝的猛將，雖然現在他們麵對的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曾經當過兵，後來率部上山當了土匪的聞名川陝的蓮花山土匪李胡子李國亭的隊伍。但，在何屠夫眼裏，都是一幫落草的盜匪。

山道上的遭遇戰，一直打到天色微明。李國亭的人馬雖然占據蓮花山有利地形，但還是沒能抵擋住何屠夫部隊的進攻，隻好帶領餘下的匪兵撤進馬蹄關。

何屠夫見土匪跑進前麵第二道關隘裏。立刻命令全力攻打馬蹄關，務必在太陽升起來之前。拿下這座進入蓮花山大營的第二道險關——馬蹄關。

機關槍、小鋼炮，手榴彈，步槍一起從二十六旅士兵手中發射出去。高聳在兩座小山頭中間的馬蹄關上，頓時響起陣陣爆炸聲。濃煙和火焰從馬蹄關上升起，一直飄向附近的山頭。

“給我頂住，任何人都不許後退半步。擅自後退著，安臨陣脫逃。就地槍斃。”李國亭氣的眼珠都要蹦出來了，他伸手捋了一把嘴上的胡子，把頭上戴的禮帽扔在地上，敞開上衣的衣扣，一隻腳蹬在關隘的槍口垜子上，手裏提著盒子槍，望著關前煙霧籠罩的山道。吩咐到。

傳令兵立刻把李國亭的指示傳達下去。

匪兵們個個聚精會神的端著槍，兩隻眼睛瞅著關下的道路，等待**士兵往上衝。

“旅長，這些土匪都躲進關裏，企圖負隅頑抗。我們要不要衝上去？”猛烈的槍炮聲剛過，站在何屠夫身後的副官便問道。

何屠夫躲在路邊突出的一塊巨大的岩石後，手裏舉著望遠鏡正朝馬蹄關上瞭望。聽見身後副官的問話，便伸出手朝副官擺擺，開口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叫炮兵和機槍手繼續朝馬蹄關射擊。”

“是，旅長。”副官應道。

“慢著，讓三團派幾名爆破手，給我把關門炸掉。”

“是。”副官轉身離去。

又是一陣猛烈的槍炮聲在關上響起。關前堅實的花崗岩防護掩體被落下的炮彈炸塌。幾名躲在防護掩體後麵的匪兵被炸飛。

一塊炮彈彈片擦著李國亭的耳朵飛到前麵去。李國亭感到一陣疼痛從耳根傳過來，他急忙伸手抹了一把耳朵，手上立刻沾上了從耳根上流出的血。

“媽的，這幫混蛋。看來不教訓你們一下，你們就不知道我蓮花山的厲害。來人，傳令下去。都給我衝出去，殺這些狗子們。”李國亭喊道。

“是，大頭領。”傳令兵轉身朝關上埋伏著的匪兵們喊道：“大頭領有令，全體立刻衝出去，殺狗子們。”

“嘩啦”一下，躲在關隘後麵的匪兵們立刻全體出動。他們打開關門，呐喊著，一邊舉槍射擊，一邊像潮水般朝對麵敵人陣營衝去。

何屠夫可一點也沒想到，眼前這幫土匪竟敢冒著機關槍的掃射，朝他們衝過來。

“快，給我打，給我打，別讓土匪衝過來。”何屠夫見這些土匪如亡命賭徒一般，在機關槍的掃射下，前麵的倒下去，後麵的豪不退縮，緊接著又越過前麵匪兵的屍體，冒著紛飛的子彈又衝上來，也感到一陣緊張。

士兵們這時都舉起槍，朝衝上來的土匪射擊。

土匪們毫不畏懼，他們呐喊著，吼叫著，很快就衝到這些**隊伍麵前。

距離太近，開槍已經不行了，機槍手們立刻抬起機槍朝後麵撤去。拿著步槍的士兵也來不及開槍射擊了，隻好上了刺刀，和衝上來的土匪進行肉搏戰。

李國亭帶著土匪們和**士兵又展開了一場生死大搏鬥。

這時的趙二虎，並沒有跟著李國亭朝前衝。他見李國亭帶著土匪和**玩起命來，便借口去召集山寨後備隊伍增援馬蹄關，就帶著自己的一名親信，跑回了山寨。

跑回山寨的趙二虎並沒有去找留在山寨裏的萬山青，而是急急忙忙回到自己家中。

藍馨兒此時也正在家中焦急地等著趙二虎回來。從山前傳來的陣陣槍炮聲，讓這位軍統的女特工也心神不安起來。她經過打聽，知道是駐守漢中的四十九師，在打退紅軍以後，突然轉過來攻打蓮花山。心裏馬上就明白這次攻打蓮花山的**和他們駐守廣元的軍統不是一回事。袁主任是奉了劉湘的命令，派她打入蓮花山，一來搜集蓮花山土匪的情報，二來監督趙二虎，伺機策動蓮花山的這股土匪下山投靠四川劉湘的軍隊。

現在，突然聽聞**打上山來。藍馨兒開始為袁主任的計劃捏起一把汗來。這**要是真的打上山來，消滅了蓮花山的土匪，那也是一樁好事。為當地政府和**永絕了一個後患。這要是攻不上山寨，蓮花山的土匪勢必更加憎恨**，那對她這次策反任務就設置了一道障礙。

趙二虎這時突然從前線回來了。藍馨兒立刻上前問道：“怎麽樣啊。我好為你擔心　，真害怕你會出個什麽差錯，你要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可怎麽辦啊。”她故意擠出幾滴眼淚來，裝著十分關心趙二虎的樣子。

這讓急匆匆趕回來的趙二虎十分感動。長這麽大了，頭一次有一個女人這麽關心自己，這能讓趙二虎不感動嗎。

趙二虎伸手抱住抹眼淚的藍馨兒，像哄小孩一樣對她說道：“乖，別害怕。俺趙二虎的命大著呢，死不了。到是馨兒你讓我擔心啊。”

“我讓你擔心？我讓你擔心什麽？”藍馨兒仰著臉問道。

“擔心你沒人陪啊。”

“去吧，哎，對了，前麵打的怎麽樣啊。”

“哎，別提了，那些**真他媽的凶啊，還帶著小鋼炮，那炮彈一飛過來，就炸倒一大片。山寨裏的弟兄們死了很多。我們抵擋不住他們的進攻，丟了燕子岩，現在。我大哥李國亭正親自帶著隊伍在馬蹄關前和他們廝殺呢。”

“那你怎麽跑回來了？”

“我擔心你啊。我看這次我們擋不住這些**進攻了，他們太他媽的猛了。我們武器比不過他們。馨兒，還是趕快收拾收拾東西，我們準備跑吧。”

“跑？往那跑？”

趙二虎想了一下，說道：“我們躲進後麵的一條通往山外的山洞裏去。那條山洞隻有我和大哥、二哥還有軍師知道，別人都不知道。”

“哦。”藍馨兒驚訝地瞪大眼睛望著趙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