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再遇刁難
很快,離李國亭不遠的一位士兵發現了前麵一段剛挖好的戰壕突然塌陷了。而那段戰壕正是李國亭所挖。於是,那位士兵馬上喊起來:“來人啊。來人啊。塌方了。塌方了。”
附近挖戰壕的士兵聞訊紛紛趕過來營救。
有人把這一突發的情況報告給了現場監工張奉天。
張奉天並沒有把這一情況報告給一排長。他故意拖延時間,算計著李國亭被埋在土裏多長時間會沒救。並且,為了阻止現場士兵的緊急救援,還故意借故要向上級匯報,支走了附近離李國亭最近的三位士兵,隻留下一名士兵在搶救。
張奉天站在塌陷的戰壕邊,望著坍陷在戰壕裏的,被土方掩埋後,隻露出一截大腿的李國亭身體,暗自高興。嘿嘿,你小子這次栽我手裏了吧。去見閻王吧。
他沒有下去幫助那名士兵刨挖蓋在李國亭身上的土,還不停地裝著指揮,一會讓這個士兵往這邊刨,一會兒又讓往那邊刨,故意拖延時間。
心裏算計著去報告連長的那三個士兵快要回來了,於是張奉天這才拿過一把鐵鍁,跳入戰壕裏,。裝模作樣地救起人來。
很快,連長朱排山帶著十幾名士兵和一名醫官趕過來,李國亭被埋在土裏的身體挖出來了。他滿頭滿臉都是土,靜靜地躺在地上,像是死去了。
張奉天看到這樣子。暗自裏高興。便馬上對朱排山說道:“連長。人死了。幹脆就埋在前麵的河灘裏算了。”
朱排山朝李國亭看了一眼,也認為李國亭死了,就說:“算啦,那就先把人埋了吧。”
就在這時,醫官從後麵走到李國亭身邊,他府下身子,把耳朵貼在李國亭的胸口聽了一會。馬上說:“快,快把他送到團部去。他還有氣。”
張奉天聽醫官說李國亭還有氣,故作疑問地說道:“醫官,是不是弄錯了,明明死了的。我看還是埋了吧。”他又轉過身對朱排山說道:“連長,這要是傳到團部去,團長不是還要怪罪我們嗎?”
朱排山覺得張奉天說的有理,就向身後的幾名士兵招手:“來人,把李國亭的屍體抬出去,埋了。”
“是。”幾名士兵遵從連長的命令,就要上前抬人。被醫官當住了。
“連長,我檢查了,這名士兵還沒死,有心跳,不能當死人埋了。現在最需要的是快送他去團部搶救。”
“不可能。我看是死了,醫官,你是不是弄錯了。”張奉天趕緊說道。
“我沒弄錯,他是還活著。我以一名醫官的良心做保證。”醫官說道。
張奉天還想說什麽,他望望醫官和連長朱排山,閉上了嘴。
朱排山再次看看醫官和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李國亭,隻好說道:“來人,把李國亭送到團部去搶救。”
“是,連長。”幾個士兵遵從朱排山的命令,抬著李國亭,往團部走去。
李國亭被送到團部後,經過搶救,蘇醒過來,又在團部的衛生室住了一個禮拜。身體完全恢複了,就回到了連隊。
當然,李國亭對上次發生的事情內幕一點也不知情。也沒懷疑過什麽人暗中算計自己。
張奉天見李國亭竟然奇跡般的從死神的懷抱中又活過來了,不免有些掃興,不過,他不會善擺甘休。心裏想:小子,算你命大。死罪你逃過了,可活罪還在我的手裏呢。
支援友軍挖戰壕的事情一結束,李國亭便重新回到墨水湖邊的籬笆嘴新兵訓練營地。
這是三伏的第一天,墨水湖新兵訓練場地上,太陽灼熱的光芒炙烤著地麵幹燥的塵土。四周不見一點風。臨近中午,整個訓練場上空,像是倒扣了一個燒熱的大瓦缸,讓站在操場上訓練的士兵們熱的汗流浹背,喘不過氣來。
操場上的士兵以班為單位,在各自的地方做分配前的最後訓練。
今天四班的訓練科目是負重通過連續障礙。其中一項,是通過一段臭氣熏天的汙水坑。這個項目就張奉天想出來。他說是考研士兵的忍受力。
四班的士兵經過前一輪的通過連續障礙訓練,已有過一次經曆,但誰也沒有想到,這次,還加了一個汙水坑,裏麵全是臭氣熏天的汙水,人還未走到汙水坑前,就受不了那股令人惡心的氣味。不吐出來,就已經很好了。還要跳到汙水坑裏,在汙水裏連續爬行一百米遠。想想,那是什麽滋味。
張奉天美其名曰:士兵心裏承受強化訓練。聽說他設計的這個訓練項目,得到了葉團長的讚賞。頒布下來。讓新兵連照此科目訓練。
新兵連連長朱排山就讓張奉天先從一排訓練。四班首當其衝。第一個接受這種訓練。
張奉天在一邊指揮,四班的士兵們一個個個按照張奉天的指令,通過一段鐵絲網,又翻過一堵牆,再走過一段獨木橋,最後,跳入一米深的汙水坑,涉過這段一百米左右的汙水坑。上了岸,沿著岸邊一段沙灘,匍匐前進二百米,最後,跳入前麵的一段戰壕裏,訓練就算結束。
第一個士兵按要求在連續通過前麵那些障礙後,跳入到那段汙水坑中。汙水中的臭氣,差點讓他暈過去,還好,他的體質好,抗擊力強,總算過去了。
接下來,第二個和第三個士兵也過去了。第四個士兵在通過那段汙水坑時,身體承受不了,又加上天氣炎熱。暈倒在汙水坑裏。張奉天叫人把那名暈倒的士兵抬走了。
到了第七個人,這人就是李國亭。
李國亭光著頭,穿著軍裝。前麵一段訓練已累的他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張奉天不讓他們休息。緊接著又開始接下來的訓練。等李國亭跑完前麵一段訓練科目後,就來到了汙水坑邊。
汙水那刺鼻的難聞氣味,讓李國亭內心裏產生一種惡心。陣陣惡心從胃裏往上湧。直衝到嗓子眼裏。李國亭忍著那股難聞的氣味。縱身跳入汙水坑。就在他剛跳入汙水坑時,隻見站在一邊指揮的張奉天,突然從旁邊提過來一個髒兮兮的大木桶來到汙水坑邊,他伸手把那隻髒兮兮的大木桶用力舉起來,‘嘩啦’一下,把盛在大木桶裏的東西一股腦地倒進了汙水坑裏,撒那間,汙水坑上浮起一股黃橙橙的人的大便排泄物。一股臭氣迅速從汙水水麵騰起。這原來是一桶大糞。
“爬呀。快點往過爬。”手裏握著教鞭。張奉天望著跳進汙水坑裏的李國亭,得意的笑道。
李國亭無奈,這時候,也不能跟教官爭執什麽,要不,就會被當做不服從命令。輕則打板子,關禁閉。重則槍斃。誰也不會這時候拿自己的腦袋玩。他隻好咬著牙。忍著鑽心的臭氣。從潑有大糞的汙水水麵上涉過。
短短一百米的汙水坑,對李國亭來說,就好比家鄉的一條河。他強忍著湧到嘴邊的嘔吐。硬著頭皮,總算渡過了這段汙水坑。一上岸,帶著滿身糞便的李國亭就爬在地上嘔吐起來,把上午吃的飯,一股腦兒從胃裏吐出來。
“繼續前進。不能停。繼續前進、前進,他媽的,前進!”李國亭的身後傳來了教官張奉天的吼叫聲。
李國亭站起身,回過頭。看了一眼張奉天。隻見張奉天手裏握著鞭子已經走過來了。
“他媽的,為什麽停下來?為什麽不繼續訓練?”說著,張奉天舉起手中的鞭子,抽了李國亭一鞭子。當他再次舉起鞭子往李國亭身上打時,被李國亭伸過來的手拽住了鞭子。
“張教官,你幹嘛打人?”李國亭說道。
“媽的,打你,打你是輕的,再不服從命令。老子可以槍斃你。”說著張奉天從腰裏拔出手槍,威脅李國亭。
李國亭看了他一眼,沒吭聲,又接著下麵的訓練了。
晚上,回到營房。李國亭和他班裏的弟兄們個個累的躺在**起不來了。
大家都在那裏罵張教官。躺在李國亭身邊的那名士兵對李國亭說:“國亭,是不是得罪了張教官。我看他今天在訓練時,故意給你找事啊。”
李國亭想了一下,說道:“沒呀。我得罪他什麽?”
“我看呀,你就是得罪了他。要不他專門給你找事啊。”
另一名士兵也湊過來,對李國亭說:“國亭,你這人脾氣太直,我說,要不你出點血,給張教官買上兩瓶好酒送去,再請他吃一頓大餐,管保以後,他不會再找你事了。”
“什麽?要我給他送酒?不送。我李國亭沒這個習慣。寧可請班裏的弟兄們去吃。我李國亭也絕不請他。我不會溜須拍馬。”李國亭說道。
晚上入睡的時候,李國亭睡不著,他把來新兵連這一年多的經曆回憶了一遍,這才感覺自己什麽地方確實得罪過張奉天,讓他對自己看不順眼,想想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明顯是張奉天給自己找茬。想害死他。
“好啊,張教官。我李國亭和你往日無仇,今日無怨。你卻三番五次要加害於我。我李國亭也不是稀泥做的娃娃。想怎麽捏就怎麽捏。你想害我,那就等著,我李國亭要不出這口惡氣。誓不為人。”李國亭心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