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略!”
誰知兩個小鬼頭根本不聽他的話,直接朝他吐起舌頭來。
燕桁活到這麽大,還沒接觸過這種小孩,見那小舌頭在嘴皮間翻飛,居然愣了一下。
“鳴珂!鏘玉!”
江舒窈見他們如此沒有禮節,當即皺眉嗬斥道。
“還請殿下見諒,孩子們從小在鎮子裏長大,和京城的孩子們比不得。”
她怕燕桁發怒,於是趕緊解釋。
誰知燕桁卻張狂地大笑起來。
“繼續!”
他笑完後依舊陰鬱著臉,眼中那種沉重的情緒卻消散了很多。
“我燕桁的孩子,誰敢說不好。”
該說不說,血緣的天然親和力果然是無敵的,這才過了多久,姐弟倆對燕桁的害怕居然少了很多。
江舒窈也不能阻擋孩子們和父親親近,隻好默默地一邊扒飯,一邊“監視”燕桁,免得他亂說一些不知好歹的話。
燈火搖曳下,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珍饈直把兩個小鬼頭勾得直了眼。
“哇!這是小兔子!”
江鳴珂再如何懂事,到底也隻是個四歲不到的孩子,瞧見了桌上粉嫩嫩的兔子糕點,立刻驚呼出聲。
“娘,這個兔子好可愛,和我們在山上見過的野兔不一樣!”
她沒有魯莽地去拿糕點,而是小心翼翼地端起裝兔子糕點的竹盤,捧給江舒窈看。
看著女兒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小星星,江舒窈心中一片柔軟。
“這是按照家兔的模樣做的,山上的野兔比它凶狠,所以長得不一樣。”
姐弟倆從小跟著她上山采藥,野兔見了不少,確實還未見過乖順的家兔。
她摸了摸江鳴珂烏黑的頭發,燕桁盯著母女倆,突然出聲問:“珂兒沒見過白色家兔嗎?京城有很多,爹帶你去玩好不好。”
江舒窈聽了他的話,眉頭緊皺。
她知曉燕桁此番過來肯定要想方設法帶她和孩子回去,可她不想……
江鳴珂聽到有好玩的兔子,心狠狠動了一下。
然而她眼尖地瞧見親娘臉色不好,於是幹脆利落道:“不了,我喜歡和娘一起上山看野兔,這裏就很好。”
燕桁被自己女兒毫不留情地拒絕,頓時噎住了。
“咳咳。”
他拍著胸脯咳嗽了兩聲,正在暗衛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幫忙時,江鏘玉團子懂事地為親爹奉上了一杯水。
燕桁接過水一飲而盡,心中不禁湧過一絲暖流。
雖然女兒不在意他,可是兒子貼心啊!
江鏘玉見他緩了過來,於是拍手慶幸道:“下次吃飯當心些,可別噎死在我們家院裏了,要賠錢的。”
他和江鳴珂十分有默契的,既不叫燕桁“爹”,也不叫他“叔叔”。
因為不知道聽誰的,所幸都不聽啦!
燕桁被兩個孩子折服了。
這確實是他的種,不僅模樣相似,就連這陰陽怪氣氣人的模樣,也和他一模一樣啊。
兩個孩子自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吃這麽精美的食物,胃口比平時都要好些,直到江舒窈發現兩人肚皮圓鼓鼓,才趕緊叫停了他們往嘴裏塞食物。
“好了,怎麽吃得這樣多?當心把肚皮撐壞了,娘可縫不好肚皮。”
她笑著嚇唬團子們,燕桁又在一旁煽風點火:“孩子在這地方受苦了,若隨我回了京,什麽山珍海味吃不到?兔子就能給珂兒做十個顏色的!”
江舒窈趕緊瞪了瞪他。
看到江鳴珂眼中一閃而過的羨慕,江舒窈暗暗歎了口氣。
她是不是太過想當然了,孩子們如果生在宮中,可是名副其實的皇孫,哪裏連吃到好一點的飯菜都要吃到肚皮發脹呢。
這般想著,一直到給孩子們洗完澡,在床邊哄他們睡覺時,江舒窈也有些愁眉不展。
孩子要睡覺,不願意讓暗衛帶著洗澡,燕桁也沒有勉強,隻是在外麵等著。
“娘,你怎麽不開心?”
困意來襲,江鏘玉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是懵懂地盯著江舒窈。
“娘沒有不開心。”
江舒窈笑了笑,摸上他的額頭,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溫聲問兩個孩子。
“寶寶們,娘問你們,如果跟著剛才的叔叔去京城,有數不清的好玩的好吃的,還有小夥伴,你們願不願意?”
聽到好吃的好玩的,原本已經閉眼的江鳴珂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娘也去嗎?”
“娘不去,不過那個叔叔……他會對你們好的。”
江舒窈輕聲道。
她想著,若是實在沒有辦法,便讓兩個孩子跟著燕桁回京,她再找法子脫身。
誰知兩個團子聽了這話,立刻哇哇大哭起來。
“不要,我要和娘在一起,嗚嗚嗚。”
“好好好,在一起,不哭不哭。”
江舒窈鼻尖一酸,連忙哄起這兩塊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
好不容易哄著睡著了,她這才有些心累地站了起來。
出去後,還要麵對燕桁……
歎了口氣,江舒窈打起精神推開門走了出去。
門剛一合上,帶著烏沉木香的胳膊就一把將她摟了過去。
燕桁炙熱又凶狠的吻落在江舒窈花瓣似的唇瓣上,侵略而露骨地碾磨了好久,才在她耳邊噴著粗氣道:“還想丟下孩子和我跑掉?嗯?”
江舒窈被他吻得魂飛魄散,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理智。
“別、別在這裏。”
她紅著臉看見一院子的暗衛,聲如蚊吶。
“那就進房。”
燕桁十分好說話,直接將她攬腰抱起,走進了早就布置好的臥房。
一進房間,細密的吻就如雨點般落到了江舒窈的頭上、臉上。
“殿下……不要。”
起初她還維持著一絲禮節,隨著燕桁越來越凶狠的動作,江舒窈閉了閉眼,絕望地喊了一聲:“李偃珩,停下!”
這個名字一出,燕桁的動作頓住了。
他抬起埋在香軟頸間的頭,嘴唇殷紅如噬人惡魔。
江舒窈眼中含淚,看著他不言不語。
半晌,燕桁低低笑了一聲。
“杳杳,你還在嫉恨我騙你一事?”
他炙熱的大掌撫上江舒窈細嫩的腰肢細細摩挲,感受到掌下嬌軀微微的顫抖,他眼裏閃過一絲瘋狂。
“今晚,隻要我不死,你就別想逃。”
他重新不容抗拒地吻上懷中之人嬌軟的嘴唇,兩個人重重陷入了床帳之中。
“杳杳,可憐可憐我吧,”瘋狂的神色之下,燕桁麵露哀求,“我日夜做夢,夢到你砸在山上、水中,頭破血流,快要瘋了。”
他攥住江舒窈細白的手腕,咧開嘴角:“也許我真的瘋了,隻有你才能讓我清醒片刻。”
看著燕桁瘋癲的模樣,江舒窈的淚從眼角滑過。